靠窗的一個男生忍不住抱怨:“可問題是我們還有語文,數學和英語啊。”
班主任聳了聳肩,“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的物理隻給你們準備了三套卷子。”
男生抬起頭,還想說些什麼,班主任一個銳利的眼神過去,男生就低下了頭,隻敢小聲嘟囔道:“一個科目來三套,我們還不如上課呢!”
下午放學,沈歆然抱著厚厚的一疊試卷,準備回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莊延的課桌上,卻發現莊延的卷子還在課桌的抽屜裡。
她輕聲提醒道:“你的卷子忘記帶回去了。”
莊延回頭看了沈歆然一眼,漫不經心道:“帶回去乾什麼,反正我又不會寫。”
他說完後,背著書包就離開了。
沈歆然:“……”
突然就好羨慕學渣這種與生俱來的鬆弛感。但她不行,因為她還有一個學霸的人設。
想到這裡,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
國慶放假的第一天,沈歆然就開始寫作業。
喬梓筱其實並不聰明,她的成績能這麼好,完全是因為勤能補拙。高一預習高二的知識點,高二預習高三的知識點。
沈歆然坐在書桌前,筆尖在紙上飛快地舞動,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心情也越發焦躁。
儘管她繼承了喬梓筱的記憶,但對於這些高考真題,她是真的覺得好難啊!
沈歆然的眉頭緊鎖,她不時地抓耳撓腮,試圖解開那些複雜的題目,但越是努力,心中的煩躁就越是難以抑製。
突然,客廳裡傳來了籃球拍打地麵的聲音,打破了沈歆然的專注。
沈歆然眉頭一皺,猛地推開房門,對著正在打籃球的喬騏皓怒吼:“你就不能安靜點嗎!”
罵完後,頓時覺得身心舒暢。
她再將門“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投入題海。
喬騏皓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他看向母親夏清紅,“媽,你就不能管管她嗎!”
夏清紅歎了口氣,無奈道:“明知道你姐寫作業的時候脾氣大,你還敢惹她。”
喬騏皓抱著籃球,委屈極了,“我就是拍了兩下球,我也沒惹她啊。”
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老子把你養這個大,讓你給我倒杯水都不樂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莊叔叔這是又喝醉了嗎?”喬騏皓瞪大了眼睛,說完後,就想上樓幫莊延。
夏清紅攔住了他,“你彆衝動,等你爸回來了再說吧!老莊喝醉了,打起人來可是六親不認。”
房間門再次被猛地推開,沈歆然的怒火似乎要將整個房間點燃。“喬騏皓,不是讓你不準在客廳打球嗎!”
喬騏皓被這樣的姐姐嚇了一個激靈,他指著樓上,顫聲道:“不是我,是樓上的聲音。莊叔叔喝醉了,在打莊延哥。”
沈歆然本來就因為遇見了難題脾氣暴躁,聽見莊江偉還在打莊延,滿腔怒火頓時翻湧而出。媽的,她的男主隻能被她虐!其他人想都彆想!
沈歆然的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她踩著一雙拖鞋就跑上樓,拍響了門。
莊江偉醉醺醺地打開門,也沒看是誰,直接咒罵道:“拍拍拍,拍命啊!”
他說完後,拿起酒瓶子,就想砸人。
沈歆然冷動作迅速而果斷,她抓住莊江偉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
莊江偉在地上掙紮了一會,然後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
莊延蜷縮在角落裡,他的頭上的傷口是被酒瓶子無情砸出的血窟窿,鮮血正從那裡汩汩流出,沿著額頭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身體在顫抖,眼神空洞而迷離,直到沈歆然的出現。她如同一束穿透黑暗的光束,照亮了他的世界,讓他直接愣住了。
可他反應過來後,卻下意識將頭埋在胸口,因為他不想讓他看見他這麼難堪的一幕。
沈歆然繞過門口的莊江偉,快步走到莊延邊上,眼中滿是關切和焦急,“你還好嗎?”
莊延儘管身處痛苦之中,他還是儘力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蒼白無力,像是在掩飾他內心的無助和絕望。“我沒事。”
沈歆然一眼就看見了莊延額頭上的傷口,她皺眉道:“那我先送你去醫院。”
沈歆然說完後,也不管莊延是否同意,扶著莊延就向外走去。下樓梯時,還對他問道:“你能走路嗎?用不用我背你。”
莊延臉色蒼白,半開玩笑道:“就你這個小身子骨,能背得動我嗎!”
沈歆然瞪大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倔強,“你彆不相信,儘管我比你矮,我的力氣可大了,肯定能背得動你,絕不會讓你摔了。”
莊延隻把這個當成沈歆然的玩笑話,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用了,我還可以走。”
等兩人到了樓下,正好看見喬鴻的出租車。原來是夏清紅不放心沈歆然,給喬鴻打了電話。
沈歆然趕緊對著喬鴻招手,大聲喊道:“爸,莊延受傷了,得去醫院。”
喬鴻點了點頭,“上車吧,我送他去醫院。”
莊延的額頭縫了五針,等他從醫院回來時,頭上的傷口已經被醫生包紮好。
白色的繃帶纏繞在他的額頭,像是一道暫時的封印,封存了心中的傷痛。
喬鴻全程陪同,並將莊延送到了樓下。
莊延下車後,就從兜裡掏出一遝皺皺巴巴的紙幣,遞給了喬鴻,麵帶歉意,“喬叔,我身上隻有這麼多錢,剩下的錢我可能要下個月才能還給你。”
喬鴻瞪了莊延一眼,直接擺手,“你現在還是學生,這點錢喬叔還是出得起。大不了等你以後賺錢了,給喬叔買兩瓶酒。”
莊延隻能作罷。
沈歆然看著莊延一步步走向五樓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她伸手攔住了他,“要不你今晚上還是在我家裡睡吧!”
喬鴻也跟著點頭。“對啊,你爸還不一定酒醒了,你今晚可以和騏皓一個房間。”
可莊延搖了搖頭,淺笑道:“不用了。”
說完,他就上了樓。
莊延掏出鑰匙,打開門,隻見莊江偉還趴在門口,甚至打起了呼嚕。
莊延就跟沒看見似的,跨過他的身子,進了房間,反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