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副模樣讓我怎麼小心?”崔珩流連地撫了撫她的側臉,聲音低啞,“你未免太高估我。”
雪衣被他低沉的嗓音蠱惑地耳根發軟,身體也沒什麼力氣,再這樣下去,他的傷口恐怕真的要崩開了,她抿了抿唇,隻好掙開了他:“時候不早了,我突然想起我給你做的護膝還沒完,我先走了。”
“衣服。”
崔珩盯著她散開的衣襟提醒道。
雪衣連忙攏了攏,回頭嗔了他一眼,緊接著落荒而逃。
崔珩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微微勾著唇,隻是在她走後,他唇邊浮著的笑意卻淡了下去,一個人強行壓下了翻湧的情緒。
往後又養了半個月,崔珩的傷徹底好了,離出征的日子越來越近,府裡的氣氛也一日比一日凝重,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地替崔珩準備出征用的東西。
雪衣帶著女使做了棉衣,護膝,護腕,能想到的東西她都做了,這些日子也忙的不可開交,偶爾與崔珩見上一麵,兩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親近一番。但不同尋常的是,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衣服解開已經什麼都做儘了,到了最後一步,崔珩反倒停下了。
雪衣一開始以為崔珩真的在擔心傷口會崩,可後來他的傷明明好了,臉色微青,漲的驚人仍是不肯動她,雪衣才意識到不對勁。
二表哥這分明就是不想動她吧。
他如此克製,應當是害怕回不來,打算給她留條後路。
雪衣一想明白,心裡酸的厲害。
可崔珩自以為這是在為她好,但他若是不在了,她毫無念想,下半輩子更是沒法支撐,倒不如留個骨血在。
雪衣明白之後好幾次想找崔珩敞開說清楚,但每回剛一提到,崔珩便岔開了話題,對著她愈發收斂。
時間過得很快,終於等到臨出征前的最後一晚,才有了轉機。
這一晚,雪衣正在為崔珩收拾行囊,東西已經大半整理好了,她正準備叫人來搬運的時候,忽然發現崔珩不知何時來了,正倚著門打量她忙碌的身影,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情。
“看什麼,我臉上有臟東西嗎?”雪衣被他一動不動的眼神看的不知所措,連忙伸手擋住自己的臉頰。
“沒有。”崔珩走過去,拿下了她的手,“我隻是覺得我們好像夫妻似的。”
雪衣被他一提醒,臉頰微微紅了,小聲地辯駁:“難道不是嗎?”
他們之間現在差的不過就是一紙婚書罷了。
“不但是,還是個賢妻。”崔珩笑了笑,握住她布著針眼的指尖,“做了這麼多東西,手疼不疼?”
“不疼。”雪衣蜷了蜷指尖,“除了我,這裡還有女使做的,盧娘子也幫了不少,大夫人也送了一些來。”
“那也不用做這麼多。”崔珩笑了,“你做這麼多,穿三年也穿不完。”
“穿不完也沒事,總比沒有的好。”雪衣悶悶地數著裡麵的東西,“我給你準備了棉衣,護膝,羊毛鞋墊,你愛乾淨,貼身的裡衣也帶了十幾件,還有各種治外傷的藥,金瘡藥,止血藥,補氣的藥……”
數著數著,她鼻尖開始泛酸。
她實在不能為他做些什麼,隻能準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雪衣說到後來,已經哽咽到開不了口,她吸了吸鼻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總之,你一定要回來。”
“會沒事的。”崔珩回抱住她,從喉間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你不許騙我,你這回再騙我,我就……我就徹底不理你了。”雪衣抬起頭,話一脫口,才發覺這回他即便是真的騙她,她也沒辦法再同他生氣了,眼淚唰的便掉了下來。
“還沒走呢,你自己嚇什麼自己。”崔珩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現在就哭成這樣,我若是真的斷了胳膊,斷了腿,你是不是得哭昏過去?”
“你不許說晦氣話。”
雪衣著急,連忙踮腳捂住了他的嘴。
“嗯,不說了。”
崔珩偏頭,吻了吻她掌心,緊接著,一低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兩個人本就難舍難分,一吻更是一觸即發,氣氛一下子便亂了起來,齊齊地往後退,抵到了窗子上,吻的愈發深重。
崔珩原本就對雪衣沒什麼抵抗力,今日雪衣刻意迎合他,他更是無從招架。
直到他含的重了些,雪衣唇邊溢出了一絲聲音,崔珩才忽然回神,驟然從她身前抬起了頭,沉沉地喘了幾聲。
“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出征,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崔珩揉了揉眉心,唇邊還帶著水光。
“不許走。”雪衣伸手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崔珩沒想到她會主動挽留他,雙手撐在她身側,片刻沒動。
雪衣見狀,深吸了一口氣,乾脆直接仰起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親的毫無章法,時不時從他唇上滑到下頜,崔珩漸漸控製不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不要鬨了。”
“我沒鬨。”雪衣心生委屈,“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動我,可是我想的很清楚了,我不怕。”
陸雪衣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但一到了關鍵時候,比誰都堅定,先前義無反顧的離開是這樣,現在冒著風險同他在一起也是這樣。
但她越是懂事,崔珩便越不能害了她。
“你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嗎,倘若我回不來,你這一輩子都要綁在崔氏守寡了。”崔珩沉聲提醒她。
“我知道。”雪衣抿了抿唇,“我不怕懷上,我隻怕你消失的一乾二淨,什麼也沒留下。”
“你太衝動了。”崔珩儘管動容,仍是不打算碰她。
“我真的不怕。”雪衣心一橫,乾脆解開了外衣。
齊腰襦裙一落地,底下竟是空的。
崔珩眼底一暗,這才發覺她今日是鐵了心了,
趁著他停頓的一瞬,雪衣直接拿著他的手往她身上放,一雙眼睛欲說還休:“不管成不成,你給我留一個念想好不好?”
手心一落上去,理智和欲.望打的不可開交,崔珩額角的青筋控製不住地隆起。
偏偏陸雪衣還在拱火,直接貼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輕輕地喚他“郎君”。
他不動作,她便喚的愈發動情。
崔珩腦中緊繃的弦瞬間斷裂,原本虛虛落下的手倏地抓緊,低頭用唇重重地去揉她的唇。
雪衣也抱緊了他的脖子,兩個人邊擁吻邊往床榻挪去,平日裡短短的一段路今日格外的漫長,尚未挪到床邊,崔珩淺淺試了幾下,抬著她的腰直接抵到了鏡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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