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鄉裡,陳澈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忍不住譏笑兩聲。
這等鄉野村婦,居然也知曉‘逐步蠶食’的道理。今天種幾棵蘿卜,明天種幾根蒜苗,後日再種一些野菜。待到種滿了之後,這田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們的了。
“不過,池州的妖獸之亂,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些凡人。”
陳澈默默的想到。
這也正常。
凡人沒有渠道,接觸不到修士圈子,消息閉塞。等到他們都知曉的那一刻,怕是已經天翻地覆了。
來到坊市時,發現修士又多了不少。
顯然。
池州那邊的情況,依舊沒得到遏製。
等到了自家丹鋪前,他赫然發現,丁斐正和一個散修吵得麵紅耳赤,四周圍滿了湊熱鬨的散修。
“怎麼回事?”
陳澈上前問道。
“你就是這家丹鋪的東家?”
那位散修不知怎地,滿臉慘白,還七竅滲血。
見到陳澈時,頓時眼前一亮,口中還對著四周的人大聲嚷嚷著,“昨日我在你家買了丹藥,結果吃中毒了,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就不走了!”
“哦?”
陳澈掃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氣息平穩,真元又沒有絲毫異常,顯然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偽造出自己七竅滲血的模樣。
見到那人還想說話,直接一腳飛踹,把對方踢了個滾地葫蘆,跪倒在地大口吐了起來。
“打!”
陳澈淡淡道。
有東家發話,丁斐和趙德友立刻衝上去,直接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人一邊抱頭鼠竄,一邊還在煽動著四周,“這是一家黑店,賣劣質丹藥不說,還要打人,這是店大欺客……”
“就是!”
“你這家是黑店。”
“給個交代!”
話音落下,人群中還響起零星的幫腔聲。
陳澈掃了一眼四周,也不辯解,直接麵無表情的掏出一枚令牌,“我是金雲穀供奉,你居然敢訛上我的店,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然後對丁斐和趙德友道:
“往死裡打!”
對方一見令牌,頓時麵色狂變。
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了鐵板,非但彆想訛詐了,這頓打也免不了。
隻得認命的抱著頭,縮成一團,每一拳、每一腳都讓他疼的撕心裂肺。
而店外湊熱鬨的修士們,見到這枚令牌時也不由得微微一驚,頓時對這個平平無奇的丹藥鋪子高看了幾分。
也幾乎隨著令牌拿出來的同時。
陳澈便感受到,先前那些原本若有若無,落在身上的視線,幾乎在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我居然被劫修盯上了啊!’
陳澈心中暗驚。
有實力、有膽量的做劫修,殺人奪寶。
實力差的,膽子小些的,就出來訛人。
典型的叢林法則。
不過。
這些劫修,也知道‘金雲穀供奉’的含金量,在他拿出令牌的那一刻,便知道他不是能夠招惹的對象。
‘看來,想要在此界做事,這個供奉的身份還不能丟呢!’
畢竟他根基太淺,底蘊又低。
而在這種混亂的時候,沒有靠山,很容易成為劫修眼中的一塊肥肉。
片刻後。
丁斐和趙德友已經將打的半死的散修,丟到空處,對方躺在地上不斷呻吟,求救的目光掃向隱蔽處的角落。先前躲在人群中幫腔的散修們,畏畏縮縮,不敢上去救人。
隨著陳澈轉身進店的霎那間,那幾人飛快的抬起同伴,鑽入人群,不見了蹤影。
“見過東家!”
店裡,還有個半大的孩子,正在分揀靈草,見到陳澈趕緊作揖。偷偷望著陳澈的目光,滿滿都是敬畏。
對於底層散修來說。
金雲穀弟子,都是大人物。
而金雲穀供奉,那更是頂了天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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