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有男朋友了,兩人還挺般配。”宋野搖搖頭,“可惜了……”
他話音剛落,霍宵和沈時搴同時轉頭看向他。
目光都挺冷。
宋野:“……”
他剛才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吧!
宋野被盯得頭皮發麻,咳了咳,躲開兩人的目光,低頭瞧了瞧腳尖,“嗯,我這鞋子今天還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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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亦突然的動作嚇了祝肴一跳。
她驚慌往後退了一步,“學長?”
王亦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做了什麼。
傍晚的愜意與光暈下的祝肴,讓他頭腦一時發熱。
“我、我……抱歉啊,祝肴……”王亦撓了撓頭,笑著道,“你長得挺像我一個表妹,我剛才恍惚,認錯人了。”
“沒事沒事。”祝肴大方地搖了搖頭。
這一年來,她和王亦交集不少。
他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是會占女生便宜的人,所以一定是一時恍神認錯了。
王亦見祝肴沒有懷疑什麼,心裡輕輕歎了聲。
“肴肴,”張一暖吃過飯,也出來,見王亦也在,和他打著招呼,“學長。”
王亦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回了餐廳。
王亦一走,張一暖挽上祝肴的胳膊,語氣羨慕,“肴肴,我還是第一次這種地方,太大了,每個地方裝修都特彆豪華,我要是以後也能住在這種地方就好了。”
“嗯,是挺大的。”祝肴笑著點點頭。
突然,張一暖眉毛一擰,捂上肚子,“遭了,我好像那個來了,但我沒帶衛生棉。”
肚子疼都是小事,張一暖能忍得住。
但她衣服不能臟,否則這也沒地方換。
“這兒的洗手間裡有。”祝肴連忙說道。
張一暖四周看了看,肚子太疼,彎著腰,“可這草坪附近也沒有洗手間。”
“前方不遠的地方就有,我帶你去。”
祝肴說完,扶著張一暖往草坪邊走,繞過幾處假山,最後走到一條小路,才見到了不遠處的洗手間。
“天啊,這廁所修的,比我們的彙報大廳還豪華。”還有幾步遠時,肚子還疼著的張一暖不禁感慨。
廁所的男女廁相對而建。
深灰色大理石鋪就洗手池邊,一個身材高大身穿的白色休閒西裝的男人,不緊不慢洗著手。
祝肴和張一暖都愣了下。
祝肴是沒想過會在這裡碰見他。
張一暖則是被驚豔到的。
在宿舍見到這男人時,她就被吸引的目光都難挪開,此時再見到,有種奇妙的機緣巧合感。
男人一雙手骨節修長,水流緩緩衝洗。
動作明明散漫,舉止卻偏偏能讓人看出良好的家世教養。
男人關掉水龍頭,轉身的瞬間,視線不經意地朝兩人看過來。
張一暖噌得一下臉色迅速變紅。
她想起宿舍裡校長和王主任的稱呼,小聲道:“沈總,我叫張一暖,我們剛才在宿舍見過。”
“嗯。”沈時搴不鹹不淡地應了聲,神色冷淡矜貴,目光瞧向了祝肴。
張一暖肚子此時不合時宜地又絞痛起來,她連忙紅著臉進了衛生間。
祝肴站在原地等著,低下頭忽略沈時搴的視線。
此時,隻剩他們兩個。
沈時搴側身抽出紙巾,慢條斯理擦著手,目光也在手上,緩緩開口:
“祝肴同學,怎麼又在霍宅?”
這個“又”字很精準。
祝肴嗓音糯軟而細致地解釋,“霍家邀請了我們學校的合唱團,我是過來排練的。”
擦淨手,沈時搴兩步走到祝肴跟前。
距離陡然靠近,祝肴心臟立馬提了起來。
想到學校走廊剛才那個突兀的吻,她抬手下意識地捂住嘴。
“祝肴同學,我沒有接吻上癮症,不會動不動就親你。”沈時搴疏懶地笑了聲,“還是說你想?作出這個動作委婉提醒我?”
祝肴圓潤的眼頓時瞪大。
尷尬地把手拿開。
“我、沒那個意思……”
“那就好。”沈時搴點點頭。
那就好?
說得好像沈時搴很擔心她對他心懷不軌一樣。
祝肴往旁邊讓了一步。
沈時搴卻沒走開,微微彎腰,視線與祝肴齊平,盯著她的唇角。
沈時搴身上乾淨好聞的味道離得有點近,祝肴本還有些緊張。
可他並沒有什麼下一步動作,隻是看著她。
祝肴又放鬆了些。
沈時搴眯了眯眸,嗓音裡哼出低沉好聽的笑意,“年輕人就是愛乾淨,你那位男同學替你擦得挺乾淨啊。”
祝肴:“……”
他在說什麼!
還有這語氣……
祝肴察覺哪裡不對,可沒等她反應過來,沈時搴已經扶著她後脖頸,強勢不容拒絕地吻上她。
沈時搴親得狠,要得急,纏著她柔軟飽滿的唇肉。
祝肴呼吸被剝奪,胸腔跳得飛快。
沈時搴的另一隻手伸進她的腰間的衣服,握著她細而軟的腰。
他的手才剛剛洗過,有浸入肌膚的冷意。
祝肴被冰冷的手刺激得一個激靈,生怕他的手再往上一分,而下一秒,她已在沈時搴的吻下軟了腰。
“祝肴同學,”沈時搴將祝肴鬆開,指腹揉了揉她的唇,“下次嘴角臟了要人擦的時候,請通知我……”
沈時搴貼近祝肴的耳畔,氣息灼熱地散開在她脖頸間,“你自己不會擦,我就像剛才那樣替你擦。”
“沈先生,我、我下次自己擦……”祝肴耳畔燒起來一樣紅。
可說完又覺得不對。
今天本來就不是她要讓王亦給自己擦,她也被王亦嚇了一跳。
而且怎麼這麼巧,被沈時搴給看見了。
祝肴又立即搖了搖腦袋。
不對不對,就算被他看見又怎麼樣,她為什麼要承諾她自己擦。
她為什麼要聽他的!
祝肴腦袋像漿糊了一樣想不清楚,神色變幻比彩虹還精彩。
沈時搴笑了聲,低聲調侃,“學業上腦袋不挺好用的,怎麼現在看起來這麼笨?”
祝肴抬眼朝眼前笑得散漫不羈的男人看去,“沈先生,你剛才說你沒有接吻上癮症,不會動不動就親我……”
“對啊,所以我今天才親了你兩次。”
祝肴:“……”
才兩次???
她顫著睫毛,磕磕巴巴道:“我們又不是情侶,我們隻是……”
說到一半,祝肴戛然而止。
“隻是什麼?”沈時搴凝視著她,慢悠悠補上:
“隻是同床共枕睡了三晚的陌生人?”
祝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