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搴哥,這就是你說的15天感情脫敏治療法?”
宋野站在一邊,都看呆了。
又是大熱天跑了十幾處房子選地方住,又是打電話給祝肴彙報進度,還要開車去接她。
還拍個視頻撩彆人,什麼“家裡”、“沈老師”……
這也太膩歪了吧!
“這十五天我越投入,效果越好,你不懂。”沈時搴唇角微勾,笑得矜貴慵懶。
他坐在庭院中的搖椅上,身體散漫後仰,一隻手搭著扶椅拿著手機,還在看與祝肴的聊天界麵。
他身後保潔公司的人,正在井然有序地打掃著。
“搴哥,沈二少,身價千億的太子爺!你現在看上去真的……很不值錢的樣子啊……”宋野歎息著搖頭。
就怕沒脫敏,十五天後人家瀟灑轉身,他越玩越栽進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這瓜吃得可就有滋有味了!
宋野麵上一副“搴哥我好擔心你”的表情,心裡卻是“也是時候讓你嘗嘗愛情的苦了嘻嘻”!
宋野愉快地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打開了圓圓的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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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祝肴提著行李箱到了小院門口。
宋野最先發現她,連忙笑著起身,“祝肴,來來來,站著彆動!我來給你提!”
說著,宋野就上前小跑幾步,提過祝肴手裡的箱子。
“謝謝你,宋少……”祝肴不太好意思,眼前的人太過熱情。
“跟我客氣什麼,”宋野低聲到她耳邊,笑嘻嘻道:
“你要以後跟小叔在一起,我得叫你嬸子。”
“你要以後跟搴哥在一起,我得叫你嫂子。”
“橫豎咱倆都一家人!”
祝肴:“……”
祝肴原本嫻靜的麵容凝滯了一分,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宋野,”沈時搴在躺椅上闔眸養神,睜眼就瞧見宋野在祝肴耳邊悄聲說什麼,“你彆在她麵前亂說話。”
宋野笑著朝祝肴道:“我可沒亂說……”
沈時搴抬步過來,抬起修長的手,替祝肴將額頭幾縷淩亂的發絲彆到耳後。
他下巴指了指躺椅,“你休息會兒,我放好東西帶你出去吃飯。”
“好。”祝肴乖乖地點了點頭。
靠著沈時搴進去,祝肴緊張地看向宋野,“宋少,你可能誤會了,我和霍宵已經分手了,我跟沈先生隻是……”
“霍宵?沈先生?”宋野刹那間抓住了重點。
能對霍宵這麼指名點姓的,可沒幾個人。
而且,從稱呼上聽來……
“你明顯和小叔親近多了,叫小叔全名,卻叫搴哥沈先生?”宋野語氣歎息,為沈時搴默哀了三分鐘。
他話音剛落,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凉。
回身,就見沈時搴站在他身後,一雙黑眸沒有溫度地瞧向他。
宋野:“……”危!
宋野抬腳就往外麵走,邊走邊喊,“搴哥,祝肴,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啊,我先走了……”
“等等,你留下來吃晚飯吧。”祝肴卻眼疾手快,攔住了他。
“這……我瓦數會不會太亮了?”宋野抬眼小心翼翼問。
沈時搴:“還用問?”
祝肴:“當然不。”
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祝肴看了眼麵色不悅地沈時搴,沒忍住笑了聲,隨後招呼宋野,“宋少,你坐,我和沈先生先出去買菜,今晚我來做飯。”
說著,祝肴將沈時搴拉著一起出了小院子。
小院外麵是一條乾淨的石板路。
下午的陽光斜照進這條小巷,石板路上光影交錯。
沈時搴正好在光影的明暗間,步伐從容散漫。
他身上的白色西裝剪裁合宜,每一分都貼合挺拔的身軀,如同他輪廓完美的臉部線條一樣,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恰到好處。
祝肴餘光偷偷瞥向他,察覺到他的不悅。
她正想好好問問時。
沈時搴卻主動開了口,嗓音似是全不在意的散漫,“祝肴同學,我不愛聽你叫我沈先生。”
“那……我叫你什麼?”祝肴輕聲試探著問。
沈時搴走著,隨意踢了腳路邊的小石子。
小石子彈到牆角。
發出“咚”一聲輕響。
驚醒了牆邊淺眠的小奶狗,發出不悅地“嗚嗚”聲,翻個身,又睡去了。
“隻要彆叫我沈先生,”沈時搴瞥了小狗一眼,單手插兜,悅耳的嗓音漫不經心道,“你就算叫我旺財都行。”
祝肴沒忍住,噗嗤小聲地笑出了聲。
隨後抬起眼,朝沈時搴瞧去,“真叫你旺財?”
祝肴一笑起來,眼眸微彎,宛如兩片清澈的湖水。
“你敢叫,我就敢應。”沈時搴站定,看進她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睛。
“旺……”
祝肴才喊出一個字,唇便被沈時搴溫柔地鎖住。
說好十五天,陪他度過脫敏期的,所以祝肴在微怔了一瞬後,緩緩抬起雙臂。
潔白而纖細的雙臂。
輕勾住沈時搴的脖頸。
沈時搴察覺到她的主動。
他心跳快了兩分,一手扶著她柔白的後頸,一手與她的指節交握……
祝肴呼吸逐漸失率,無力靠進沈時搴的懷裡。
沈時搴這才鬆開她,隨後抬起她的下巴,慵懶矜貴的黑眸深深凝視著她,語氣是少有的正經:
“祝肴,我不愛聽你叫我小叔霍宵。”
“如果你非要這麼叫他,那你就該一視同仁,也叫我的名字……”
“你明白嗎?”
“大概……好像……可能明白了。”祝肴眼尾被親得濕漉漉的,眼裡是懵懵懂懂的迷茫。
沈時搴無奈地笑了聲。
他牽著祝肴的手,將她的手放上他的心臟處,“祝肴同學,非要我說得這麼明白?你和小叔談了一年,就算分手了,你也還頂著他前女友的名號,還能和他在大庭廣眾有比正常人更近一分的互動……”
“可我呢?我都帶你見我父母了,可十五天後,你我再見麵。”
“你卻隻會站在遠處,叫我一聲沈先生。”
祝肴畢竟是他喜歡的第一個女人。
這十五天真的好難熬。
想著十五天後如果再見麵,她自然地叫小叔一聲“霍宵”,轉頭卻隻能故作陌生地叫他“沈先生”,沈時搴就覺得心臟突突突得跳著疼。
“祝肴,”沈時搴又低頭親了下祝肴的眼尾,悅耳的聲線輕而微啞,在小巷裡有淺淡的回響:
“在你這兒,和小叔比起來,我好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