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到了這些小動作。
盧珊兒麵色劇變,“不可能!”
“珊兒!”王氏也是眼高於頂的性子,可終究成親多年,執掌家事多年,對事物的判斷力不是女兒能比的。
“定然是彆人代作。”有人說道。
侍女低頭,“是宮中傳出的消息。”
說這首詩是彆人代作的貴婦人臉色通紅,感覺被抽了一巴掌般的難受。
王氏瞬間就想通了整件事。
這等出色的詩若是在外麵所作,作者之名早已傳遍了京城士林。而她聽聞此詩許久了,卻未曾聽到作者的消息……
唯有宮中。
而且,必然是在陛下那裡作出的詩,作者才能隱藏至今。
想到自己上次進宮,吐槽小姑子盧靖妃給侄女兒盧珊兒介紹的蔣慶之是個書呆子,王氏風韻猶存的臉不禁微紅。
她看了女兒一眼。
珊兒,你看看自己乾的蠢事。
你可知自己錯過了什麼?!
酒宴至此,氣氛到達了高潮。
貴婦們開始討論蔣慶之這個金龜婿的各種可能性。
“我家有侄女兒,賢良淑德。”一個貴婦看了王氏一眼,笑吟吟的道。
“我家中也有待字閨中的,貌美如花。”
“蔣公子多才,且背景簡單,嫁過去無需侍奉姑婆,這等人家,全京城你能找到幾個?”
“是啊!”
王氏麵色如常,可在桌子下的雙手卻把手帕差點扯爛了。
“珊兒!”
那邊一聲驚呼,王氏抬眸看去,就見女兒起身,急匆匆的往後麵去。
我的女兒啊!
你就算是覺得難堪,也不能這般當眾走人啊!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貴婦們大多是人精,見狀哪裡還不明白。
“喲!這是害羞了?”
盧珊兒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臥房,撲倒在床上,咬著被角發狠。
“你是故意的!”
……
蔣慶之被灌了幾杯酒,就稱不勝酒力,隨即告辭。
盧偉挽留了一番,蔣慶之堅持,於是便把他送到大堂外。
“進兒,為父這裡還有客人,你代為父送蔣公子。”
“是。”
盧進默然跟著蔣慶之。
剛走沒幾步,一個侍女過來,“蔣公子。”
此刻夜色降臨,蔣慶之回身,“何事?”
侍女說道:“我家小姐有請。”
她上前幾步,這才看到盧進,被嚇了一跳,“大公子。”
盧進乾咳一聲,“我拉肚子。”
這廝說完就跑了。
盧珊兒從邊上的大樹後緩緩走出來。
這傲嬌娘們怎地眼睛紅腫?
蔣慶之不想孤男寡女在一起,剛想告辭,盧珊兒哽咽道:“你是故意的。”
臥槽!
蔣慶之滿頭黑線,“什麼故意的?”
“能作出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此等佳句的才子,怎會是書呆子?你就是故意的!”
盧珊兒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我就那麼令你厭惡嗎?竟然連敷衍都不肯。”
這娘們知道了
蔣慶之淡淡的道:“那一日好像你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吧?”
盧珊兒想到了那日,自己倨傲等著蔣慶之開口,而蔣慶之卻自行去欣賞花兒,把她丟在一旁。
“可你那日卻不理我。”
盧珊兒跺腳,“你若是理我……”
嘖!
蔣慶之牙痛。
“你……”盧珊兒見他不說話,想到了那日蔣慶之不搭理自己的模樣,於是軟和了幾分,“你為何有才不露?”
這女人,果然是個自作聰明的……蔣慶之還沒說話,盧珊兒就自行腦補出了無數,令他忍不住想捧腹大笑。
“為何?”盧珊兒卻追問。
蔣慶之有了去意,拿出藥煙點燃,深吸一口,平靜的看著她。
“才太多。”
藥煙的火星一炸,把蔣慶之略微廋削的臉頰映照的棱角分明,竟多了些冷峻的味道,令盧珊兒不禁看呆了。
蔣慶之頷首,隨即隱入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侍女過來,“小姐,小姐……”
盧珊兒身體一震。
抬頭看著蔣慶之消失的方向。
“你竟多看我一眼都不願嗎?”
說著,傲嬌女跺腳,“以為我稀罕你嗎?”
侍女提著燈籠近前,“小姐,蔣公子說才太多……奴聽聞,人怕出名豬怕壯,蔣公子這是不稀罕成名呢!”
“哼!”盧珊兒轉身就走,侍女卻多看了蔣慶之消失的方向一眼,低聲道:“小姐眼高於頂,可我看,還沒有蔣公子傲氣的一分。若是親事能成就好了,憑我的相貌,定然能侍奉蔣公子,到時候有個一男半女……”
蔣慶之回到家中,富城一臉歡喜稟告,“公子,先前有內侍送來了契約,陛下買下了那家店鋪,賞賜給了公子。”
蔣慶之一怔。
臥槽!
道爺真是講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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