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什麼氣?”蔣慶之正在靠在木柱邊上嗑瓜子,他發現一個事兒,白雲樓的瓜子竟然格外好吃。
前世在南美那地兒他沒少去這等歡場,但無論是酒水還是小吃,大多不是好貨。特彆是水果,大多是打折貨。把壞的部分切掉就送上來,價格是市價的五倍以上。
那些黑心肝的商家不但從女人身上掙皮肉錢,還特麼在客人的吃食上大賺黑心錢,真是道德淪喪啊!
於是蔣某人對老鴇的看法好轉了些。
這白雲樓的食物至少能吃。
“喝酒喝酒。”朱希忠覺得自己想多了,“今日你就開開眼,女人啊!就特麼是這麼回事,彆緊張。”
“我不緊張啊!”蔣慶之心想我看著很緊張嗎?
“嗬嗬!”朱希忠打個哈哈,低聲道:“十年養在深閨無人知,一朝出閣,整個京師權貴圈聞風而動,若是誰能拿下頭籌,嘖嘖!名動京華。”
啪啪!
這時老鴇拍拍手,等眾人安靜下來後,她仰頭看著二樓。
琴聲起,悠揚飄逸。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少女,在二樓緩緩起舞。
腰若束素,臉若銀盤……含羞帶怯,令人忘餐。
“美人啊!”有人驚呼。
蔣慶之看了一眼,低頭繼續吃喝。
朱希忠眼皮抽搐,希望小老弟這隻雛鳥晚些依舊能如此淡定。
一曲罷,有人喊道:“我出一百貫!”
“我出……”
眾人紛紛出價,但蔣慶之發現都是年輕人,那些三十餘歲以上的都不動如山。
少女突然側身。
一陣清風般的簫聲傳來。
眾人一怔。
簫聲自然流暢,恍若流水潺潺……
不知過了多久,簫聲停歇。
一個白衣少女緩緩走了出來。
眉黛青山,眼若點漆,肌膚宛若最精美的瓷器,每一寸都細嫩無比。雙唇不點而紅,嬌嫩欲滴……隻是一挑眉,竟令人生出了仙氣飄飄的感覺。
“這才是寧玉!”朱希忠鄙夷的看著那些毛頭小子。
然後唏噓道:“二十年前,我也是和他們一般起哄出價,鬨了大笑話。”
“寧玉,見過諸位。”
少女福身。
“這特娘的……”朱希忠一拍大腿,“比二十年前的那位仙氣更足。”
“我出三百貫!”有人喊道。
“三百貫?”朱希忠鄙夷的道:“邊你都挨不著。”
眾人紛紛出價。
沒一會兒最高報價就提到了一千貫。
“慶之你不出手?”朱希忠喊了三輪,滿麵紅光。
“老朱。”
“啥?”
“你們這是在哄抬物價。”蔣慶之發現嗑瓜子會上癮,竟然停不下來。
“且停停。”老鴇突然喊道。
等眾人安靜後,老鴇說道:“奴養了寧玉十載,花銷不小,本想價高者得,好歹也賺些本錢。”
老鴇坦然,反而讓這群有錢人高看了一眼。
“可寧玉卻不肯,說錢財身外之物。”老鴇看了少女一眼,“她說,才高者得!”
“艸!早說啊!”有人起身,“老子這裡有了幾首詩了。誰人能敵?”
見他得意洋洋,朱希忠冷笑,“此人是哥哥的死對頭,家中養了不少文人,所謂的幾首詩,多半是彆人所作。他準備用來充門麵,沒想到今日卻歪打正著了。”
蔣慶之嗑瓜子嗑的口乾舌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水,越發覺得不解渴,便招手叫來夥計,“可有涼白開?”
正好大夥兒準備聽那人的詩詞,大堂內格外安靜,蔣慶之的這句話被眾人聽的清清楚楚的。
“涼白開?”
“來青樓喝涼白開,這是哪家少年,沒開叫吧?”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
蔣慶之坐在木柱側麵,另一側被老紈絝遮住了大半張臉。他被哄笑也不惱,等涼白開送來後,一口氣喝了幾杯。
“爽!”
這時那人開始吟詩。
連續兩首,在蔣慶之看來是中等之作,算是不俗。
“此人叫做彭立,家中頗有些錢財,侯爵出身,不過他妹子是先帝的嬪妃,故而前些年風光了一陣子。”
那邊,彭立吟誦完畢,看了朱希忠一眼,拱手,“成國公,見笑了。”
老家夥,輪到你了。
“娘的,老子會吟什麼詩!”朱希忠罵道:“二十年前白雲樓頭牌出閣,此人也在,和哥哥我爭執,由此結仇。慶之……”
“成國公?”彭立再度催促,“今日以成國公為尊,你若不開口,彆人怎好出手?”
眾目睽睽之下在,朱希忠暗罵:“我艸他十八輩子祖宗!”
但他還不得不準備出手,否則丟老朱家的人。
可他自忖腦子裡琢磨出來的幾首詩壓根不是敵手,而最大的幫手還在嗑瓜子……
朱希忠罵道:“急什麼?老子還在醞釀。”
“要多久?”彭立問道。
所有人都在盯著朱希忠。
麻痹!
這狗東西,回頭老子找人套麻袋弄死他!
朱希忠暗自發狠。
那寧玉也看了過來。
就見朱希忠身邊的少年把瓜子皮往案幾上一丟,拍拍手。
那位位高權重的成國公見狀,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兩眼放光……
這個少年。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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