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朝會,實際上就是一次大聚會。
儀式很隆重,蔣慶之百無聊賴的看著,和記憶中後世的電視劇對比了一下,覺得電視劇弱爆了。
他發現個事兒,道爺坐在那裡,好像有些不耐煩。
嚴嵩出班了。
開始念誦準備好的文章。
文章裡,他總結了過去一年。
在偉大的皇帝陛下的帶領下,過去一年大明取得了令人驚喜的成就。
隨後開始展望今年……
巴拉巴拉……
難為嚴嵩了,那麼長的文章得不喘氣念出來。
蔣慶之發現老嚴嘴角都泛白沫了。
終於念誦完畢。
接下來該偉大的皇帝陛下講話。
大家歡迎……
道爺的講話言簡意賅。
過去一年,大夥兒都不錯。
今年是個好年景,都好好的……
結束!
“據說前麵幾位在大朝會上至少得說半個時辰。”
“不止。”
“還是咱陛下好。”
接下來的頌聖,蔣慶之覺得群臣是真心實意的。
老紈絝代表勳戚出班頌聖,看著儀表堂堂,聲音洪亮。
接下來就該是宗室代表了。
宗室代表是朱秉辰。
老家夥看了蔣慶之一眼,出班開始頌聖。
念誦完事先做好的文章,朱秉辰說道:“去歲年底臣從封地來京師,這一路上看著民風淳樸,路不拾遺,令臣感慨萬千。
可臣卻聽聞塞外有胡人不時襲擾九邊。臣不勝激憤。臣不才,本想持刀赴戎機,可卻年歲見長……”
朱秉辰一臉唏噓,仿佛隻要年輕十歲,就敢持刀殺向草原。
“臣聽聞京衛正在整肅,不勝歡喜。臣還能在京師滯留數日,不知可否一窺我大明虎賁的英姿,歸去後也好向兒孫誇耀。”
一番話說的動了感情,朱秉辰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老家夥這演技!
蔣慶之和朱希忠相對一視。
許多人還在迷惑不解。
隻見秦源在後麵出班。
“陛下,我府軍前衛願一展身手!”
前有宗室長者開口央求,後有悍將主動請纓。
另一個武勳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兩軍對壘!”
“嘖!這個倒是真了,可難免有損傷。”
“既然從軍,死都不怕,害怕什麼損傷?”
“那倒也是……”
這二人一唱一和,隨即不少人附和。
朱希忠發現附和的人中,文官不少。
除非和自己相關,否則武人的事兒,文官曆來不屑於搭理。
這是蔣慶之毆打士子的後遺症發作了。
朱希忠麵色嚴峻,可卻發現蔣慶之依舊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模樣。
“陛下,臣請命!”
秦源跪下。
嘉靖帝淡淡的道:“誰與誰?”
秦源看著左前方。
蔣慶之笑了笑,不等他點名,“陛下,臣以為,虎賁左衛可以出戰。”
顏旭見老大點名,便出班道:“陛下,臣請命!”
瞬間,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是一場蓄意已久的圖謀。
武勳和武將聯手,不少文官在推波助瀾。
目的便是要讓蔣慶之無法拒絕。
嘉靖帝眸色陰鬱,見蔣慶之依舊是從容模樣,甚至有些輕蔑。
“可!”
帝王無法拒絕這種請命,否則不但虎賁左衛士氣大跌,而且會造成逼宮成功的壞影響。
隨後是外藩使者頌聖。
最後是大宴群臣。
蔣慶之尋了一張桌子坐下,隨即王以旂,肖卓,顏旭等人紛紛過來。
朱希忠在那邊應酬人,加上他,這一桌就齊活了。
王以旂拿著精心準備的頌聖文章扇風,看著有些焦躁,“仇鸞等人近日就泡在府軍前衛,每日送進營中的豬羊多不勝數。”
肖卓說道:“他哪來那麼多錢?”
王以旂冷笑,“仇鸞等人家資豐厚。”
“那些人都在支持秦源。”朱希忠回來了,“方才我問了幾個老友,暗中不少人給了秦源好處,一句話,就要讓慶之大敗而歸。”
朱希忠有些無奈的攤手,看,你毒打士子的副作用來了。
“好靶子!”蔣慶之從容的道:“我一直擔心虎賁左衛在京師尋不到對手,這樣頗好。顏旭,可有信心。”
顏旭起身,“請伯爺放心!”
他這麼一站起來,引得仇鸞那邊冷笑不已。
每個部門都聚在一起,太常寺也是如此。
太常寺丞李煥撫須,感慨道:“這位長威伯果然是好膽色。不過,前次他毆打士子,卻是太膽大了些。”
太常寺卿陳末也在看熱鬨,“咱們太常寺誰家的孩子可有這等膽色?”
李煥兩眼放光,“不是下官吹噓,我家大郎讀書最是勤奮,且有長兄風範,放眼整個京師,再無大郎這等出色的年輕人。下官的長女賢良淑德,以至於早早就被人定下了……”
太常寺的人仿佛對此司空見慣了,有人問道:“李寺丞,你那未來女婿是誰?”
“戶部檢校向承,那也是個有出息的,不是我吹噓……”
陳末一臉糾結,舉起手想堵住耳朵,可卻覺得不雅,有失身份。
“下官家中還有一女,最是貞靜,不是下官吹噓,就算是王妃也做得。小女賢良淑德,貞靜大方,小小年紀時,就知曉和她母親要了個小店鋪,下官問她為何要店鋪,小女說,掙錢給爹娘買糖吃。聽聽,聽聽,這多懂事,多孝順的孩子。”
李煥說到興奮處,顧盼自雄,有人笑道:“那李寺丞這是要尋個什麼樣的女婿?至少得是個鎮國將軍吧?”
“嗬嗬!”李煥紅光滿麵的道:“先要疼愛妻子,其次要有出息,這男人若是沒出息,女人就得跟著受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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