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富城過來,“那女刺客……”
“去看看。”
伯府有個私設的小牢房,邊上就是用刑的房間。
女刺客被綁在木柱子上,牛筋纏繞的角度有些妖嬈,蔣慶之見到問:“誰綁的?”
莫展說:“孫不同。”
那個騷男!
“誰的指使?”蔣慶之問道。
女刺客抬頭,咬牙切齒的道:“蔣賊!”
“那男人是你的誰?”蔣慶之想到了女刺客在刺殺現場的那聲悲呼。
“我男人。”女刺客奮力掙紮著,可孫不同捆的手法看似妖嬈,實則有些奧妙在裡麵,她越是掙紮,牛筋就越緊。
“用刑!”
蔣慶之走了出去。
“咱來伺候他!”
富城走了進去。
沒多久,慘嚎聲就傳來。
“蔣賊,你不得好死!”
“五哥,我沒能為你報仇……”
不知過了多久,富城出來了。
“背後那人是郭冉。”
“郭冉?讓老胡來。”蔣慶之雖說有當初裕王送的京師英雄譜,但哪裡記得住那麼多人名。
胡宗憲來了,笑道:“石頭那廝一醒來就把竇珈藍氣得想拔刀砍人。”
富城莞爾,“那小子,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那女刺客招供了,說背後那人叫做郭冉。”
“郭冉……”胡宗憲隻是思忖了一瞬,就仿佛是後世點擊了一下文檔,“郭冉祖上乃是文官,不過到了他爹這一代有些後勁不足,隻是個員外郎。到了郭冉這裡,他科舉不中,就掛著個九品的虛職……此人家境優渥,往來的人多是所謂的大儒名士。”
“儒家!”蔣慶之冷笑道。
徐渭來了,說道:“伯爺,嚴嵩父子正因刺殺之事怒不可遏,丟給他們。”
“咱們坐山觀虎鬥,順帶把嚴黨帶進來。”胡宗憲撫須微笑道:“嚴嵩父子隻想看熱鬨,沒想到如今自己成了熱鬨。天道好輪回啊!”
蔣慶之搖頭,“不必了。”
徐渭:“……”
蔣慶之說道:“叫上護衛,跟我出門一趟。”
……
第一次見到郭冉的人,多半會羨慕他那白皙的肌膚。
成親許久後,妻子曾說兩家說親時自己曾偷偷看了郭冉一眼,被那白皙的肌膚給吸引住了。
“比女子還要白嫩呢!”
這也是郭冉的驕傲,為此他尋訪名醫,弄了幾個護膚方子。
每日他必須睡足四個時辰,按照他的說法,天塌了也不許打擾他睡覺。
日上三竿郭冉才起床,他坐在梳妝台前,先淨麵,接著塗抹一層秘製的護膚膏,再加上一層防曬的東西。
“太陽有些大,罷了,今日不出門。”
郭冉看著銅鏡中肌膚白嫩的臉,不禁有些得意。
妻子站在他的身後,哪怕是成婚多年了,她依舊迷醉於這個男人的魅力之中。
郭冉起身出去,門外有侍女等候,“郎君,有客人來訪。”
郭冉去了前麵,見來人是自己的好友王憲,便笑道:“這是來蹭早飯的?”
“都日上三竿了。”王憲笑道。
二人進了書房。
“孫重樓沒死。”
王憲沉聲道,“你安排的人失手了。”
“那個女人失手了?”郭冉詫異的道:“不對,我的人跟著孫重樓許久,發現這廝最喜去護國寺那裡看雜耍,一旦看入神了,旁若無人。
那女子身手了得,有心算無心,怎會失手?對了,他們是如何斷定孫重樓沒死?”
“我哪裡知曉。”王憲說道:“他們看到幾個禦醫拎著食盒,笑眯眯的出了新安巷。”
“新安巷的美食據聞連宮中都讚不絕口。若是孫重樓身死,蔣慶之哪有閒情送禦醫美食。該死,那女人誤我!”
郭冉一拍桌子,王憲說道:“那邊說了,要想辦法讓蔣慶之最近一個月內無暇分身,如今孫重樓無事,此事算是搞砸了。”
郭冉坐下,有些頹然,“那些人在謀劃什麼?”
“不知,我聽了些零散的話,什麼不能讓墨家和蔣慶之得意,務必要壞了此事……”
“罷了,這也是天意。”郭冉叫來仆從,“速去尋那個女人,就說事敗了,讓她馬上離京。”
“是。”
仆役出去,王憲說道:“此事不成,讓他們另行布局就是了。京師咱們勢大,難道還留不住一個蔣慶之?”
郭冉麵色凝重:“這是你死我活的廝殺,莫要輕視。”,說完郭冉起身去更衣。
王憲品著茶水,仔細思忖著此事的過程,冷笑道:
“什麼你死我活,蔣慶之和墨家就那點人馬,說實話,換了我去主持,蔣慶之早已身敗名裂,身死道亡。”
“是嗎?”
隨著這個聲音,仆役倒著退了進來。
“誰?”
王憲回頭。
一個男子站在門外。
“本伯蔣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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