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比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更恐怖的,是有個趙佶跟趙桓這樣的皇帝。”
見到了嶽飛麾下這支臨時整合起來的,曾經的殘兵敗將們都能如此視死如歸。
且他們原本也不缺少主將,主戰派中有李綱這樣的帥才,也有種師道這樣的名將。
原本一切的屈辱都可以不用發生!
原本那許多百姓,都不用死!
想到這裡,老朱對趙佶父子倆更恨的牙癢癢了。
明明在他們這般糟踐之下,將士們都能維持這般的戰力。
結果一手好牌硬生生的給這對父子打了個稀爛!
“皇帝無能,比起一將無能要嚴重的多,他可以肆意剝奪名將手中的兵權,也可以將權力交到任何一個奸佞的臣子手中。”
“北宋六賊,這趙佶的眼光還真不錯。”
李二冷笑道。
朝廷中本不缺少忠臣良將,李綱更是出將入相近乎全才。
可偏偏趙佶就能發掘出藏在金子裡的臭石頭。
天幕的畫麵中。
嶽飛手下的兵力在攻城之戰裡折損大半,隻餘三千人。
這三千人運用的好了,絕對能起到奇效!
畢竟在畫麵的另一邊。
趙匡胤幾乎將金人逼的隻能潰逃。
分明隻有一萬人,卻始終沒給金人統帥重新整頓大軍的機會。
自金兵退出了大營,他便一路追殺。
這一路他麾下的將士們也死傷慘重,但金人隻會比他們更慘十倍!
乃至於哪怕天色已然大亮,金人隻要派遣幾個探子便能探明他們的虛實,可卻依舊一個勁的埋頭跑路。
確保金人撤離的路線都在計劃之內,趙匡胤眼中滿是凶厲。
“李綱,彆讓朕失望啊,能否將這數十萬金人徹底埋葬在汴京之外,就看你能否擋住了!”
他大概能猜到,嶽飛已經將汴京拿下。
否則這一夜的時間,城中金人但凡還有餘力能夠增援,早就該趕到了。
嶽飛沒出問題,自己這邊也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就在他策馬之時,前方金人大軍驟然湧現騷亂。
李綱動手了!
與此同時,嶽飛也同樣帶人趕到。
趙匡胤有些疑惑的看過去,嶽飛身後的三千人,明明疲憊無比,臉上卻滿是戰意。
“這就是你的執念麼?”
冥冥中,他感覺嶽飛好似也同樣看了過來。
從嶽飛的眼神中,他看出了決心。
那是哪怕身死魂滅,也要達成的執念!
光複舊都,驅逐金人!
此身死不足惜!
好一個死不足惜!
“嶽將軍都將汴京清理乾淨了,我們難道要甘於人後?拿下這群隻知逃竄的鼠輩們,朕會在汴京城中親自為你們慶功,為你們論功行賞!”
“凡在此戰立下功勞者,從今往後在我大宋,無人敢再欺壓你們,朕說的!”
趙匡胤心中的火徹底被點燃。
連鏖戰一夜,且隻有步卒的嶽飛都能趕到,若是辜負了嶽將軍這等心意,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從今日起,金人永遠都要低大宋王朝一頭!
朕要從今日起,金人隻能跪著跟朕說話!
金人統帥完顏宗望此時心中是絕望的。
天明之後,探子都已經探明,身後的敵人隻有不到一萬人。
如若夜間在大營中他沒有下令撤出,哪怕損失慘重些,眼下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
一路被追殺,甚至連整軍再戰的機會都沒有!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僅僅一萬人,怎麼敢來襲營的!
這究竟是那個部族乾的好事!
直至現在,他仍舊不覺得身後一路追趕的是宋軍!
哪怕他們穿著宋軍的衣服!
開玩笑,一路攻城掠地到汴京城下,他可從未遇見過如此士氣,敢於以少打多的宋軍!
“查出來沒有,領軍將領究竟是誰,是蒙元的那幫瘋子嗎?”
“該死,一定是他們,這幫瘋子竟然也學會讀兵書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句話完顏宗望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他覺得自己現下的情況很符合這句話!
“不好了,將軍,前麵還有敵人!”
完顏宗望還在想著如何找機會重整大軍,逆轉攻守之勢時,前方探子忽然來報。
他抬眼望去,入目皆是連綿不絕的拒馬樁!
竟然連逃竄的路線都被算死了!
他們真的在襲營之前就篤定,一萬人能夠將他十多萬大軍打到潰逃嗎!
不管身後的敵人是誰,未免也太過恐怖了!
眼見拒馬樁越來越近,完顏宗望知曉一旦衝過去,己方騎兵定然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可他眼下根本沒法號令大軍,甚至他也不能停下。
停下就意味著會被身後屬於己方的大軍踩成肉泥!
“完了!”
完顏宗望心中隻有這最後一個念頭。
兵敗如山倒。
前有拒馬樁,定然也還有敵軍的伏兵,前後夾擊之下,加上己方士氣潰敗。
麵對這樣的死局,他再無翻身的餘地!
“這李綱還真有點本事!”
“一夜之間,他也沒有閒著,直接將周圍的樹木清空,做成了這連綿不斷的拒馬樁!”
“他知曉,若金兵真被逼到逃竄,那拒馬樁就會是最大的殺器,若趙匡胤失敗了,他做其他準備也是白搭。”
有了這一眼望不到頭的拒馬樁,已經不需要什麼伏兵了。
金人擅長騎術,若是平時,他們能夠輕鬆駕馭馬匹繞過去。
可現在他們正在被驅趕。
但凡有絲毫停滯,就會直接被後來者踩踏致死!
戰場往往就是這麼殘酷。
一念錯,滿盤皆輸!
“極致的配合,也是極致的信任,讓這次挑戰曉得如此輕鬆。”
老朱咂咂嘴,總覺得趙黑子這次挑戰完成的太輕鬆了。
這三人但凡有一絲對另外兩人的懷疑,或者有半分私心,戰局都不會如此順利!
“老朱,這你可就錯了,他的挑戰還沒完成呢。”
“他這次挑戰,可不僅僅是要驅逐金人收複汴京,他是要讓大宋子民重新挺起脊梁!”
“僅僅如此,還不足夠,畢竟百姓們的脊梁,已經被趙佶跟趙桓這兩人給徹底壓垮了。”
“已經壓垮的脊梁,可不是一兩場勝利能夠重新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