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汜水關之後，項羽並未多說，隻說再給劉宏一次機會。
但皇甫嵩還是從下麵的將士們口中知曉了，洛陽城樓上的情形！
身為一國之君，不想著如何能讓治下的百姓過的更好，反而還用他們來做擋箭牌！
難道他就不會想想，這天下這般多的人要反他，究竟是為何？
民心二字，算是被其徹底舍棄了！
劉宏這一手，不僅讓皇甫嵩暴怒，同樣也觸及了各路諸侯的底線。
他們剛將各自的地盤穩住後，洛陽告急他們率軍馳援自不必說。
可洛陽城樓以百姓做牆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他們麾下也是怨言四起。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各路諸侯便連夜趕路聚集到了一塊。
“難道陛下就沒想過，我們治下的將士多半也都出身平民嗎？他這麼做，讓我等如何自處？”
“許是情況太過危急，不得不如此？”
“放屁，洛陽城中至少還有五萬大軍，且城牆堅固無比，除非給黃巾軍都插上翅膀，否則他們斷然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攻破洛陽！”
“定然是朝中有奸佞，竟然給陛下出這種喪儘天良的計謀！”
最後一句話，出自昔日的幽州刺史，如今的幽州牧劉虞之口。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有些稀奇的看向他。
“伯安，你有多久沒回過洛陽了？”
聞言，劉虞眨了眨眼。
“大約有十多年了吧，怎麼了？”
“難怪。”
劉焉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今並非是朝中有奸佞，而是奸佞組成了這個朝廷。”
“十常侍把控朝綱，四處斂財，士族也隻顧著為自己家族撈取好處。”
“他們之中不管哪一方提出的這個主意都不奇怪，在他們眼中，隻要不傷及自己的利益，百姓就是能夠隨意犧牲的螻蟻。”
劉虞：“……”
“明白了。”
“那此番前往洛陽，除了平叛之外，又多了一件事。”
“何事？”
“清君側！”
……
“城樓上的百姓，還沒下去嗎？”
項羽一直在汜水關中等到次日晌午。
探子每一次回報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那無數的百姓一直在城樓上，甚至有不少人都已體力不支昏厥過去，朝廷的人也就這麼讓他們躺在那裡。
“知道了，把所有人都撤回來吧。”
項羽麵無表情。
沒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唯有跟他相熟的劉邦知曉，這殺胚若是勃然大怒，或者罵出聲來，那反而沒多大事。
可越是這般的沉默，越是這般的麵無表情，就意味著事越大！
按照劉邦對他的了解，洛陽城破之後，估摸著自有品級的官員往上，都是雞犬不留的結局！
“可若是真將人給撤回來，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
“他們隻會覺得，這計謀對我等有用，但凡我軍再有攻城的跡象，他們便會效仿此行徑啊！”
不能撤！
這是皇甫嵩的看法。
“不會再攻城了，隻要各路勤王大軍儘數覆滅，寫兩封勸降書，城中自然會有人搶著開城投降。”
既然朝廷的希望是各路諸侯，那就打碎他們的希望！
“啊？”
“情報已經傳回來了，諸侯聯軍由劉焉與劉虞兩人共同指揮，合共十五萬大軍。”
“且他們麾下的大軍多為精銳，還有不少騎兵，以我軍眼下的實力若是硬碰，恐怕會吃虧！”
皇甫嵩迅速將情報一一攤開。
黃巾軍最吃虧的地方就在於沒有騎兵。
一旦脫離汜水關與那諸侯的聯軍正麵衝突，步兵對騎兵會有很大的劣勢！
“有騎兵，那也得看他們麵對的是誰！”
步兵對騎兵。
在上一次挑戰中，項羽已經看了不止一次。
嶽飛能做到，他項羽也一樣可以！
汜水關與洛陽之間，罕見的平靜了下來。
這個平靜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
直到諸侯聯軍抵達關外，紮營休息的這一日。
夜間。
項羽帶著八千精兵混著夜色站在汜水關外。
每一個人眼中都有著難掩的怒火。
洛陽以百姓性命威脅他們，使他們不敢強攻。
這滿腔怒火總是需要發泄的！
“我憋了很久，相信你們也一樣。”
“馬儘量給我留著，人不要活口。”
“讓朝廷知曉，惹怒我的下場！”
“殺光他們！”
項羽的低吼聲在夜間回蕩。
諸侯聯軍中沒有一個人能想到。
麵對他們這十五萬精銳的大軍，黃巾竟然還敢主動進攻！
巡邏的小隊驚呼襲營之時，號角聲驟然響徹整個營地。
“沒綁黃巾的，皆為敵人，皆可殺！”
項羽再不壓抑自己的聲音，長戟掃出，迎麵便將衝在最前的一名漢軍腦袋連著頭盔一同砸扁。
“蒼天已死！”
“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
“天下大吉！”
呼聲響起之後，整個黃巾軍仿佛不知疼痛，不懼死亡！
乃至於劉虞親眼看到，有頭綁黃巾之人，身上插著數把刀，卻還是硬生生挺著最後一口氣，將麵前漢軍的腦袋給斬下。
這些人，是瘋子嗎？
一個人不怕死也就罷了，可這數不清的大軍儘數如此，這就有些可怕了！
“營中太過混亂，根本看不清有多少敵人，再打下去將士們都要被衝散了！”
“伯安，先撤吧！”
劉焉第一時間來到了劉虞的帳內。
各路諸侯幾乎都已經被他聚集了起來，隻等劉虞。
可劉虞卻隻是搖了搖頭。
“不能撤。”
“上一次仙人發布的挑戰中，金人的教訓你這麼快就忘了？”
“以項羽之勇武，他絕不會給我們重新整軍的機會，這一撤，怕是再無還手之力！”
眼下的狀況與上一次挑戰何其相似？
如若在大營中，金人能夠在混戰裡堅持下去，哪怕傷亡會增加，但至少不會一敗塗地！
眼下的他們，也是一樣！
從情報中不難知曉，項羽的精兵隻有八千人，餘者多為烏合之眾！
隻要在今夜，在這混戰中將那八千精兵剿滅，接下來收回汜水關便沒有絲毫的難度！
“伯安你瘋了！？”
“如若我們的大軍在此損失慘重，那各地的黃巾要如何鎮壓？”
“彆忘了，我們各自還有一堆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