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剿滅?”
項羽不信。
他覺得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這種話。
血濃於水!
又有多少人能不在意這層關係呢?
可曹操卻默默的衝著他點了點頭,表示盧植所說,是真的。
“霸王是否不理解?”
盧植笑問道。
“說說,為何。”
項羽也沒有不懂裝懂的習慣。
主要他也真是很好奇。
為什麼盧植能做到這一步。
“隻要臣在,盧氏便在。”
“哦?”
“那也就是說,早晚有一天,你會成為下一個範陽盧氏?”
項羽語氣不善的質問。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如若那個時候世上容不下士族,那自然不會有下一個範陽盧氏,若是容得下,那便說明霸王失敗了,是否有下一個範陽盧氏,重要嗎?”
盧植一語道破其中的關鍵。
真的天下太平,人人安居樂業,無人能高人一等。
那自然不會再有士族出現!
“倒是也有道理,那盧植,我再問你一遍,是否願降,是否願為河南太守!”
項羽被說服了。
他接受了盧植的說法。
“願降,必不讓霸王失望!”
唯有曹操心中明白。
盧植這一手,也算是士族的一貫手段了。
不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哪怕小雞間相互廝殺,最後也一定會有一隻能夠活著將家族延續下去。
這就是士族的可怕!
他們永遠不會有亡族滅種之危!
除非真的將黃巾軍理想中的世界締造出來,否則士族早晚還是會死灰複燃!
當然了,至少現在以及接下來月餘的時間裡,洛陽城中的士族沒有半分活路。
自劉宏往下的文武百官皆有百姓指認。
其中被屠全家的,不超過二十人。
餘者不是誅九族,便是夷三族。
被殺的人害不害怕,曹操不知道。
他隻知道,這段時間裡,他殺的都有些心驚了。
劉宏在無數百姓活生生的啃咬之下,堅持哀嚎了兩天出頭,再將他從菜市口拖下來之時,儼然已經成了一具白骨。
與劉宏有著同樣下場的,還有十常侍。
至於張讓,雖然項羽在拿到銀錢之後,信守諾言直接將他放出了皇宮,但顯然,他也出不了洛陽。
在被扔出皇宮的那一瞬間,張讓便感覺四周有無數仇恨的目光射來。
他的下場,也沒比劉宏好多少。
不過是劉宏死在菜市口,而他死在了皇宮前。
這一殺,足足過去一個月的時間,法場上都還有人排著隊等砍頭!
但這個熱鬨,項羽是沒機會繼續看下去了。
這一日,皇甫嵩派來傳信兵。
“霸王,皇甫大人探查到烏桓騎兵的靠近,諸侯聯軍在得知我軍攻下洛陽之後,也都有所異動,大人讓霸王早做準備,他們怕是要反撲了!”
來人一口氣將話說完。
聞言不管是曹操還是盧植,臉色都無比難看。
盧植知道這烏桓騎兵是以什麼作為代價換來的!
不出意外的話,恐怕幽州都得被劃出去小半!
這本該是大漢與匈奴之間屏障的烏桓,反倒成了要吞噬大漢血肉的白眼狼!
“南中的人還沒動靜?”
項羽倒是沒多大反應。
反正這一戰,在他的預料中本就是避不開的。
至於劉宏割讓的土地?
你要拿前朝的聖旨,來搶我本朝的幽州?
你怕是沒睡醒在這做夢呢?
“南中那邊並沒有出兵的跡象,應該沒有答應那昏君的條件。”
隻有一個烏桓,加上諸侯聯軍。
這不是白送的菜?
項羽當即便起身趕往汜水關。
臨走之際,他將洛陽城中大小事務儘數交給了曹操與盧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道理項羽也知道。
這兩人,處理接下來的事應當綽綽有餘。
畢竟士族都快被清理乾淨了,還能有什麼麻煩的事?
當項羽趕到汜水關之時,烏桓的使者正端坐在皇甫嵩身邊,手舞足蹈的正在喊著什麼。
“你們要整個幽州?把幽州給你們,烏桓就退兵?”
“你tm的獅子大開口呢?”
項羽推開門,沒聽到前麵的話,隻看到皇甫嵩指著烏桓使者鼻子罵的場麵。
“咳咳,義真,麵對使者還是稍微禮貌些,我中原好歹是禮儀之邦。”
“霸王,他們找咱要整個幽州,說幽州給他們就退兵!”
皇甫嵩抱怨道。
項羽:“?”
你再說一遍,要什麼?
敢跟我提這種條件,你們烏桓的九族都是批發來的?
“我的意思是,直接宰了就好,省的動這肝火。”
“啊?可兩軍開戰,不斬來使啊。”
皇甫嵩撓了撓頭。
他其實也想來著,但斬使者這種事,屬實有些太落中原大國的麵子了。
“那就將他扔出去,讓外麵的人都洗乾淨脖子,等死!”
“整兵,今日我也來打一場富裕的仗!”
“學那殺神白起一次,圍剿,殲滅!”
諸侯聯軍,以及烏桓騎兵,一個都彆想跑!
“早就等著霸王你這句話了!”
皇甫嵩轉身便拎起了身邊烏桓使者的後脖頸,三步並兩步,直接將他給扔了出去。
“全軍枕戈待旦,隻等霸王一句話,隨時能夠開戰!”
從項羽強攻洛陽開始,全軍便一直準備著。
為了這一戰,他們已經準備了很久!
“隨時倒也不至於,宣戰後得給他們兩天時間,讓他們團結起來,也好方便我們一舉殲滅。”
“現在更重要的一個問題是,何進呢?”
“張讓說,他早在我剛攻破洛陽之際,便已經率人逃出了洛陽,你可彆告訴我,讓這狗東西給逃了。”
“我這滿腔的火氣,可都拜他而來!”
好在,皇甫嵩也不會讓他失望。
“的確,在霸王你剛率領騎兵攻入洛陽不久,他便自小門帶人溜了出來。”
“好在我提前做了埋伏,現在他跟他帶的那些將士,都在營中安頓著呢。”
這個結果,項羽滿意,但對於皇甫嵩的做法,他不能理解。
“安頓他們做什麼?”
“啊?他好歹是大將軍,朝中不少人都是他的黨羽,此番他落入我們手中,自然是要借他的手鏟除所有黨羽啊。”
皇甫嵩理所應當的道。
“……哪來的黨羽?”
“……霸王,你不會真給朝堂清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