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到地上的那信封，片刻之後便已經燒成灰燼。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會留下千古罵名！
且還是在無數朝代人眼中同時發生的！
如果無論如何都要去做的話。
那這個罵名，他們自己承擔！
“得此二人，李二此番挑戰可真的輕鬆了不少！”
老朱忍不住感歎道。
若隻有尉遲恭一人，那不管是破潼關，還是麵對眼下的難題，李二都絕不會這般輕鬆。
偏偏不管是郭子儀還是哥舒翰，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尉遲恭這個大老粗想不到的地方，他們卻想的很明白。
“寡人現在就很好奇，李二的信中寫了些什麼。”
這該死的好奇心，讓劉邦現在的心就跟貓撓的一般。
哪怕知道，這三人是一片忠心，但……
真該死啊！
就不能悄悄給寡人看一眼嘛！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四個字應該是……”
“慈不掌兵。”
趙匡胤也沒看到李二究竟寫了些什麼。
但四個字，他隻能如此猜測。
畢竟那三人沒有拆開來看，誰也無法保證。
“既然他們三人願意將這份罵名給背負下來，你們又何必去追究？”
“若真的猜出來，豈不是辜負了這三人的一片赤膽忠心？”
最後嬴政開口，對於李二那封信的猜測才落下帷幕。
但那封信，顯然不是現在的重點。
重點是，接下來的屠殺。
哪怕尉遲恭等人皆以衝過百姓防線為目的，可在這過程中，依舊免不了殺戮。
反抗較為激烈的百姓，儘數死在刀劍之下。
這一路殺過來，遇到的抵抗是微弱的，可越殺，軍中士氣便越是低沉。
這就是世家的第二個目的。
拖住大軍的腳步，消磨大軍的士氣。
在這一場場針對無辜百姓的屠殺之後，這些人真的還能有多少戰意嗎？
彆說麾下的將士，就是尉遲恭等人，也都滿心疲憊。
好不容易突破了百姓的圍堵，再度紮營，聚集在大帳中的三人皆是麵麵相覷。
“還能打嗎？”
怕是不能了。
哪怕明知前方就是世家聯合起來的大軍。
且已經呈包圍之勢逼近。
他們卻沒有很好的方法能夠去應對。
這是陽謀！
消磨戰意與士氣，最後在他們總算衝出百姓的圍堵之後，來上迎頭痛擊！
世家的那些人，兵法不算多擅長，可對於人心的玩弄上，絕對是頂尖的。
他們篤定，在連番的殺戮之下，沒有任何一支軍隊還能夠維持戰意。
以逸待勞，這就是他們的計策！
“我去跟他們拚了，你們回去回稟陛下，若是我戰死，請讓他積蓄實力，等到有絕對把握之時，再將他們一網打儘！”
哥舒翰猛地起身。
哪怕他眼中也同樣有著疲憊。
但他知曉，這個時候一定得有人頂上去。
否則被動防守，就隻能是大家一起慢性死亡。
他頂上去，尉遲恭與郭子儀方才有脫身的機會！
“本國公還在這呢，什麼時候輪到你個小輩送死了。”
尉遲恭一伸手便將他按了下去。
“陛下還是秦王之時，我便與他南征北戰，至今大大小小上百戰應該有了。”
“我還在這，輪不到你們兩個小輩頂上去。”
“留好你們的命，回去告訴陛下，我尉遲敬德來世還願在他麾下替他征戰四方！”
哥舒翰不服，兩人頓時較起勁來。
唯有郭子儀一直在一旁緊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郭子儀，你說，我們誰留下！”
兩人一時分不出個高下，哥舒翰便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他。
麵對兩人同時投來的目光，郭子儀的眉頭卻是逐漸舒緩了開來。
他想明白了一些事。
“若我所猜不錯的話，我們誰也不用留下。”
“你們仔細想想，陛下真的是那種將一切丟給下麵人承擔的那種人嗎？”
“若他真是這樣的人，當初又怎會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啊？”
一席話，聽的兩人同時懵逼。
“你什麼意思？”
尉遲恭愣愣的問道。
“什麼意思？當然是朕已經來了的意思。”
“敬德，你這條命，還是留著等回去繼續給朕牽馬吧。”
“朕就不明白了，跟了朕這麼多年，對朕的行事風格你竟然還沒子儀了解，你讓朕很失望啊。”
李二的聲音自帳外傳來。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掀簾而入。
看到他的一瞬間，尉遲恭那雙眼睛便紅了。
“陛下，你為何要來啊。”
“這可是千古罵名，你若是背上，這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旦了！”
李二卻隻是輕笑一聲。
“嗬，朕豈是那種不願承擔自己罪責的皇帝？”
“有何罵名，皆衝著朕來便是，朕絕不逃避，史官也儘管如實記載！”
“弑兄囚父朕都認了，還有什麼事是朕不能認的！”
“對朕來說，你們，比所謂的名聲重要的多！”
“若是世家打的是這個主意，那他們可看錯我李世民了！”
大帳之外，無數的將士們不知何時已經聚集在了此處。
哪怕世家的聯軍已然悄悄的包圍了過來，但看到帳中的那個人，再無人有半分的懼怕！
他們的戰神，他們的皇帝陛下都在此！
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輸！
“將士們，今日，一切罪責儘加朕之身，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世家一網打儘，為枉死的百姓報仇！”
“你們，可能做到！”
李二轉身的那一刻，連綿十餘裡的大營之中，傳令兵一個個將他的話傳遞了下去。
緊隨其後的，便是震天的喊殺聲！
有如此陛下帶領，他們又怎能退縮！
“朕給你們的唯一旨意，就是凡世家之流，一個不留！”
“擊潰他們的聯軍，攻入他們世家之中，朕許你們隨意劫掠，朕對你們的唯一要求就是，不留活口！”
遠處正在包圍過來，自以為勝券在握的世家聯軍，聽見連綿的大營中陡然傳出昂揚的喊殺聲。
一時間，他們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明明前兩日，他們派探子探查之際，這大營中的將士還都是個個垂頭喪氣。
這是怎麼了？
突然打雞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