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外的眾人:“……”
堂堂謀聖,竟然有朝一日淪落到翻牆偷偷進入他人宅院的地步了?
“謀聖?翻牆?”
“這兩個詞放在一塊, 咱怎麼覺得那麼違和呢!”
“謀聖會翻牆,朕也會翻牆,所以朕等於謀聖?”
“不不不,樓上的你說錯了,張良臉皮沒你這麼厚,所以你大於謀聖!”
“……”
“不過陳泰這個人,真的可信嗎?”
最後一句是曹老板問的。
反正他對陳群這個主動提出九品中正製的人,很反感!
連帶著對陳泰也沒有太多信任。
“陳泰啊。”
李二想了想。
“他還真算是魏末的頂尖人才之一,無論是蜀漢的薑維,還是東吳的諸葛恪,在他手中沒能討到半分的好處。”
“至於是否效忠大魏,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反正在朕看來,他也同樣是個騎牆派。”
對他而言,不絕對的忠誠,就是絕對的不忠誠。
“李二,咱覺得你的評價有些偏頗了,在這個時候還能作為騎牆派存在的,本身就已經算是忠於曹魏了。”
老朱倒是有不同的意見。
畢竟在天幕畫麵中的時間點,已經是司馬氏一手遮天的時候了。
能在這個前提下還保持著不絕對的忠誠,那至少說明心中有大魏。
“且在曹髦死後,陳泰不久後也鬱鬱而亡,不管怎麼看,他偏向曹家的可能性都要更大些。”
“當然了,咱也不敢太過肯定,隻是這麼一說,究竟如何做,還得看高祖自己的考量。”
反正若是老朱參與此番挑戰,陳泰、王祥以及毋丘儉、郭太後,他都會嘗試著去接觸。
隻要將這些人成功拉攏到身後,不說抗衡,至少算是重新擁有一定能夠製衡司馬家的力量了。
“你們的想法多少都有些保守。”
“而且都是在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得知老朱的想法之後,李二並不讚同。
在他看來,不管是劉邦還是老朱,用的辦法都有些偏保守。
“……依你所言呢?”
老朱不解。
李二也是大大方方的分享。
“很簡單,找個機會,就提議去高平陵為先帝掃墓嘛,這很正常,也不會引起司馬氏的注意吧?”
“他們固然能完美的掌控洛陽,但許昌呢?”
“許昌是他老曹發家的地方,擺脫司馬氏的鉗製,以天子的名義一呼定然百應。”
“沒事玩什麼勾心鬥角,那是咱們這種人該玩的嗎?”
“最快的,當然是出許昌之兵,拿下洛陽,然後直接清洗士族!”
倒不是說不會這朝堂之上的勾心鬥角,,隻是這樣做能更簡單。
在他這個保守派看來,劉邦跟老朱的選擇都有些太過保守!
畢竟支持司馬氏上位的這些士族,說他們都是導致五胡亂華的罪魁禍首應該沒什麼問題。
殺了,不可惜,也不冤枉!
老朱:“……”
該怎麼說呢。
你李二開心就好!
看了這保守派的想法,老朱也沒繼續爭論的心思,轉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天幕。
所幸的是,劉邦的想法與他幾乎一樣。
司馬氏掌權之時,對司馬家不絕對的忠誠,對於他而言就是有機會的忠臣!
聽了張良的解釋之後,他當下便做出了決定。
“約時間了嗎?寡人想跟那陳泰見一麵。”
“約的三日之後,屆時陳泰會來宮中拜見陛下。”
“……透露朕底細了?”
“底細沒透露,但說了些許陛下心中的抱負,以及寬以待士族的想法。”
“好,三日之內,寡人會搞定太後。”
隻有宮中的郭太後幫忙遮掩,劉邦才能放心的跟其他人見麵。
再加上,若是連太後都搞不定,沒有半分籌碼,陳泰就是再猶豫,亦或者是待價而沽,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找死!
因此在劉邦看來,郭太後是最必要的籌碼。
“此事良倒是幫不上忙了,隻希望陛下能夠一切順利。”
張良頓時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
“誰說的,你能幫上忙!”
“子房,你所取代的這李昭,生的還算是一副好皮囊,你腹有詩書,氣質更是比他強上百倍,在郭太後那般孤寂的女子眼中,你……”
張良:“!”
陛下,咱們來的時候可沒說要付出這麼大的!
“子房,為了我大漢……為了我中原百姓,小小的犧牲也是值得的,對吧?”
劉邦步步緊逼,張良步步後退。
這犧牲可不小!
也未必值得!
“陛下,以你的能力,說服郭太後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才是吧?”
“那倒是不難,不過是覺得,子房你有成為嫪毐的潛質,想讓你去試試罷了。”
“不必!良有自知之明,絕非嫪毐那等天賦異稟之人!”
“那還真是可惜了。”
劉邦滿臉的惋惜。
可惜個球!
張良連忙轉身翻牆,一氣嗬成。
看著他那乾淨利落的動作,隨著他的身影遠去,劉邦才露出了些許疲憊。
來到此番挑戰,在這身臨其境的體驗之中,他才真正認識到,曹髦的困境究竟有多令人窒息。
“小家夥,還真是辛苦了。”
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劉邦心中也在迅速盤算著。
三天之後,陳泰會進宮。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陳泰。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陳泰可能會改變立場,至少改變態度。
若是不順利的話,那他應該就再沒有機會去拉攏潁川陳氏了。
一夜時間,他就這麼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那夜空中的月色。
直至東麵的天空泛起魚肚白,他才轉身。
“來人,擺駕永寧宮,朕要去拜見太後!”
……
聽到劉邦又來拜見的時候,郭太後本能是拒絕的。
昨日唇亡齒寒何解的那番話,不僅嚇的她渾身冷汗,也同樣讓她一整夜都沒睡好覺。
為了便於她的理解,劉邦昨日刻意將其中的意思說的都很明白。
太後之權,本就依附著皇帝而生。
皇帝被廢,皇位落入司馬家手中,那你這個太後還算個什麼東西?
正是因為想明白了,她才越發的糾結,越發的害怕。
而今日,這個令她心中都不再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
“母後,昨日的問題朕還未想明白,今日又多了些問題。”
“兔死狗烹,鳥儘弓藏何解?”
“兔死,狗還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