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怕一下全得罪了 回去就死了(1 / 1)

清醒後的魏嫣婉也明白了,偷偷白了他一眼,沒繼續這個話題。

起床,兩人洗漱。

這個時辰也不是宮人放飯的時辰,所以魏嫣婉也沒出去,而且昨天那一堆賞賜裡有很多吃的。

兩人吃了些,進忠就走到桌邊,屋裡的用具都是按照太監首領的布置來的。

是進保按皇上吩咐取來的。

進忠研墨,魏嫣婉就拿著小吃在他旁邊坐著,也不知道他要寫什麼,更沒問,就是進忠說都能吃,她就吃。

都是各宮娘娘們給的小吃,這種糕點她也就在五年前、還是服侍大阿哥的時候吃過一次。

這五年連好飯都沒吃過,她很珍惜。

都想吃。

進忠忙自己的,還不忘提醒她某一種彆吃太多,以防腸胃不適。

昨天齊汝也給她診過脈,常年累積,需要調理,也寫了方子讓他們去拿藥。

是在他給過茶錢之後,臨走前齊汝又給她診的脈開的方子,說是他取藥的時候一並取了就行。

宮裡啊,審時奪利是生存之本。

合理合規的情況下多出來的那些,才是情分,也是善意,更是……

進忠輕搖頭,取筆沾墨,開始寫。

沒一會魏嫣婉就笑出了聲,“你這個字,好隨意啊…哈哈…”

很難用五馬張飛來形容字跡。

進忠側頭看了她一下,沒搭理她,回頭繼續寫。

直到魏嫣婉笑的開始捂肚子了,他才停筆。

“你來寫吧。”

“啊?”她頓時不笑了,手指向自己,“我寫?那些東西我也不認識多少啊…”

有一種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覺。

“沒事,就要寫錯才好,給皇上看的。”進忠把筆遞給她,將紙也放到她麵前,“我說你寫就好。”

魏嫣婉確定他沒開玩笑,還確定了好幾遍,才拿過筆開始寫。

對比一下她的字跡可太好看了!

按照他說的寫,也按照他說的字寫錯,還有什麼錯法……

以至於弘曆打開紙的時候,感覺有點沒眼看。開篇第一張,一個字都有他指關節大!

閉了閉眼,弘曆扭頭看向跪著的兩人,“這是誰寫的?”

進忠低頭回答:“回皇上,大字是奴才寫的,奴才認識的字不太多,寫的不好玷汙了皇上龍目,求皇上賜罪。”

大字是他寫的?

弘曆拿開最上邊的兩張,第三張的一半字跡就換了,這一下就看順眼了!

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很快就發現了錯字……

弘曆一手扶額,也不說不清是個什麼感想,又看向跪著的兩個人,“先起來吧。”

“是,奴才多謝皇上隆恩。”進忠先開口,魏嫣婉等他說完才開口,“奴婢多謝皇上隆恩。”

兩人站起來,中途魏嫣婉還扶了一下進忠的胳膊,站好之後她放下手低著頭,捏著自己的衣服。

這個動作進忠說可以有。

而進忠就是彎腰站著。

弘曆揉了揉眼開始從頭看,字雖然不好看,但是能看懂寫的內容是什麼意思。

都是昨天後宮給他倆添喜的賞賜。

從皇後處開始,按照他嬪妃的品級往後寫。

皇後、純貴妃、嘉妃…

弘曆內心疑惑,也沒耽誤看,嘉妃的比較多,因為有嫁妝,昨天也一並送去了。

看完後弘曆眸色深了一瞬。

如懿、愉妃…那幾個跟如懿走的近的都沒有。

弘曆將這幾張紙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另一隻手撥動著手裡的手串,沒說話。

過了兩次呼吸,進忠彎腰後開了口,“皇上,太後也給了奴才們賞賜,是………”

進忠將賞賜說完又說道:“就是這些,皇上和太後的賞賜是奴才們的福氣,奴才們感恩戴德。”

“就是各位娘娘們賞賜的…奴才們惶恐,除了吃食有的對奴才們來說太貴重了,但是賞賜奴才們不能拒,就整理好求皇上做主。”

“哦?”弘曆也沒看他,“那你為何不帶來?”

進忠直接就跪下了,反應過來的魏嫣婉也跟著一跪。

進忠叩首後也沒抬頭,“奴才…奴才不敢…”

弘曆:“為何不敢?”

進忠也沒猶豫,就是有點吞吞吐吐,明顯的感覺就是:皇上問話必須得答,但又不知道怎麼答為好。

“你直說便可,朕不降罪。”

“是,多謝皇上。”進忠大鬆一口氣,“皇上賜婚,是奴才們的榮信;娘娘們賞賜是奴才們沾了皇上的恩惠,奴才們是奴才,賤命一…額…就是…奴才怕奴才帶著過來,對皇上有影響…”

停了停弘曆也沒說話,進忠斟酌了好一會,才用一種赴死的狀態直言坦白。

“奴才不敢收是因為奴才在皇上身邊當差,奴才怕將來哪位娘娘找奴才辦事奴才沒做…奴才怕死。”

“奴才不敢帶著過來,是怕一下全得罪了,回去就死了…”

說完就直接不說了。

就是跪著叩頭,動也不動,一副死定了的模樣。

反觀弘曆的神態倒是沒什麼事,甚至他神色還不錯。

因為他就沒聽過這麼回話的。

斟酌又不斟酌的模樣,惹得他內心輕笑。

但是他手波動玉珠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朕知道了,起來吧,既賜給你們用就是。”

進忠不敢置信地輕抬頭瞄了他一眼,又低頭連連謝恩,又被魏嫣婉扶著站起來。

弘曆看向低頭的魏嫣婉,“看你這字跡,你還有點學識。”

進忠抬頭看了一下,神色有些驚喜,才發現弘曆看的不是他,不由得失落一瞬,碰了碰旁邊的魏嫣婉。

“皇上問你話呢。”

魏嫣婉驚慌一瞬,直接跪下了,“回、回皇上,奴婢是識得一些字,是、是奴婢父親小時候教過的,後來奴婢服侍大阿哥的時候,大阿哥也教過奴婢識字。”

進忠內心歎口氣,毫不猶豫的又跟著她跪下了。

內心:小爺的膝蓋啊……

弘曆看著魏嫣婉又問道:“你父親是誰?”

魏嫣婉城皇城恐回:“從前是內務府的包衣內管領,叫魏清泰,後來、後來犯了錯…奴婢們就成奴婢了…”

她也不說了。

進忠教過她大概的話,讓她把意思說完就行,措辭不用在意,最好是恐懼的回答有些錯才好。

這個她熟。

而且她確實挺害怕的……

就因為回了皇上話,被惡意造謠,苦了五年,她可不敢跟他多說了!

弘曆確實聽懂了,畢竟挺容易懂的。

跟查到的一樣。

原本他以為當初是他覺得宮女清秀些才說了那句詩,依稀是有印象,是挺機靈的人。

如今看來,估計是當時想起來就提了那句詩。

他讓人查了她在啟祥宮的那五年,倒是也不用多查,說來也可笑,隨便問一個宮人大概都知道。

偌大的皇宮,成了大篩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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