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啦~”
“皇上,多謝了哈,臣妾停口,就胡您這一張!哈哈哈~”
白蕊姬推到自己的牌,手伸向接替婉茵位置的弘曆,“給錢~”
弘曆看著自己的牌,又看了看她的,最後看向洗牌的魏嫣婉,“你沒作弊吧?”
一張牌的口他也能送出去???
嘿!
魏嫣婉不樂意了,輸不起了?
“您這說的什麼話呀,負責給您洗牌的是進忠,我是給太後洗牌的。”
她是作弊的人嗎!
冤枉她!
莫名其妙躺槍並被自己媳婦賣了的進忠:“……”
弘曆摸了摸自己的龍袍,“朕沒帶銀子啊,”
他一個皇帝,在自己後宮裡走動帶什麼銀子!
在他右邊後半步距離坐小凳子的進忠,從自己袖子裡掏出荷包,準備給他的活祖宗墊錢……
弘曆注意到他的動作就欣慰地看著他,但是看清楚他手裡荷包的模樣後,“你這是哪來的荷包,這麼醜?”
內務府虧待他了?
繡的什麼東西啊,雞不是雞鴨不是鴨的。
進忠動作一停,看向弘曆,“嫣婉給奴才繡的,多好看啊…”
這還是他偶然發現的呢!
求了許久他媳婦才給他做了這個荷包,哪醜了?!
不懂欣賞!
這一針一線都是他媳婦親手繡的!!
弘曆表情一頓,看向甄嬛旁邊氣鼓鼓的魏嫣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個…也還行,這小雞細看也挺好看的…”
其他幾個人憋笑!
威嚴在上的皇上啊,難得有這麼眼拙還沒變通並心虛的時刻~
魏嫣婉臉頰氣的更鼓了,兩手插在自己腰間,斬釘截鐵道:“那是鴛鴦。”
啊?
弘曆不信邪的再次側頭看向那荷包,伸手擺了擺進忠的手腕,看的很認真。
鴛鴦……
“這…鴛鴦…挺肥的……”
“哎,彆呀!”弘曆伸手攔住進忠往回收荷包的手!
什麼臣子,給他臉色看就算了,一言不合就收荷包,他剛輸了錢沒銀子給啊!
“挺美的,朕說冒了,好看,一針一線都是嫣婉對你進忠滿滿的愛意,藏都藏不住!”
進忠這才停下動作,臉上的笑叫人牙根發酸,從荷包掏出來點銅板和碎銀子,放在他活祖宗桌子前邊。
“皇上請~”
弘曆乾笑了兩下,屬實沒想到,有一天為了這麼點兒錢,他一個皇帝能這麼沒底線……
但是看著桌子上這些人神態中的愜意,算了,他為子為夫,責任重大!
給了武將軍六個銅板。
牌場繼續,呼啦呼啦的轉牌聲,進忠、魏嫣婉、趙一泰、春安,負責洗牌碼牌。
另外幾人喝茶歇歇,
抓完牌之後,弘曆一起手。
這是什麼臭牌!
“開把四張,記一下啊。”甄嬛把手裡四個一樣的拿出來。
弘曆盯著他額娘的手,看了看自己的牌……
還沒開始就先輸了銅板;
但是他又不敢搶額娘的嫣婉給他碼牌。
他覺得是不是嫣婉碼牌的時候搞鬼了?
一圈後。
進忠再次從荷包給他那活祖宗送銀子。
您到底會不會打啊!
哪有這麼打馬吊的!
散財童子嗎?
“朕不玩了,婉茵你來玩吧,朕看著。”
輸一圈了!
弘曆把進忠剛給他放的錢仔細收起來,又遞給進忠,沒一點要給陳婉茵留的意思。
於是陳婉茵和弘曆換了位置,進忠也挪了挪。
半圈之後,
弘曆坐在躺椅上,和另一邊躺椅上的衛婷嫆在另一邊下棋,他也不看了,那不適合他。
…
蘇綠筠和如懿各自準備好,待人通報後,來到永壽宮找弘曆,走最後一步的請求出宮。
屋裡幾人已經不玩了,在弘曆同意後,如懿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永璜,弘曆想了想太醫院跟他說的,想來這是最後一次相見了。
複雜的心情通過衛婷嫆有孕、還有剛剛的熱鬨衝淡了許多,也想起來這些年父子之間的相處。
幾人等著他的決定,甄嬛看著他的神色說道:“去看看吧,讓嫣婉也代表哀家和皇後,跟你們一起去,”
人死如燈滅,不留遺憾才最好。
弘曆點點頭。
魏嫣婉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扮,倒是也合適,出宮看望病人不必太繁瑣, 她又不是嬪妃。
白蕊姬接到琅華的示意,走過去拉住魏嫣婉的胳膊,“再梳妝一下,代表太後和娘娘出去,太簡單不好。”
弘曆這才注意到她的裝扮,兩人離開後,他不由得看向兩個準備好的貴妃,純貴妃素綠刺繡裝套裝,不失貴妃體統,也不耀眼奪目。
而如懿……
弘曆抬手指著如懿的頭飾,“把你頭上那紅花去了。”
永璜病重,她穿一身喪藍就算了,頭上戴一朵紅花?
她就隻有這一個紅玫瑰流蘇嗎!
如懿瞪大眼睛,“皇上?!”
她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讓她當眾去頭飾,這和羞辱她有什麼分彆!
琅華在此時勸慰道:“嫻貴妃,永璜病重,你戴這個頭飾確實不合適,去裡屋借玫妃的頭飾暫戴吧。”
早上就是這副裝扮,她回去準備什麼了?
如懿深吸一口氣嘟著嘴,見屋裡這一圈人都在看著她,最後直接轉身朝裡邊走,連句話都沒留下。
但是她進裡屋後,看著魏嫣婉坐在梳妝台前白蕊姬給她挑頭飾的場景,豎直在身體兩側的手捏緊了自己的衣服。
“你來做什麼?”白蕊姬不客氣的看向她。
如懿沒說話,示意讓身邊的容佩開口,可容佩麵對白蕊姬時,就總能想起那日的場景,心底總會恐慌與畏懼。
“玫妃娘娘。”容佩欠身行禮,壓著聲音中的怯懦,“皇後娘娘讓娘娘過來借頭飾暫戴…”
她說到後邊聲音越來越小,在白蕊姬看向她之後,她便停了聲音。
如懿內心不喜,這容佩怎麼也開始不貼心了,她是貴妃,那邊隻是妃位,容佩這種表現豈不是感覺她怕了玫妃?
“嗬。”白蕊姬冷笑一聲,也注意到了她頭上的大紅花,但她此刻得給嫣婉挑頭飾,沒空搭理她。
“自己過來挑吧。”白蕊姬回頭繼續挑自己的,給魏嫣婉戴的時候也看著鏡子,“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翊坤宮的首飾很少嗎?這一根簪子讓你戴了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