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三人去酒樓住下,第二日各自結伴出去閒逛。
三日後啟程往回走,去無錫,走聖駕會過來的路。抵達後第二日,和當地官員一同在城門迎接聖駕。
入住行宮後,進忠拿出幾個冊子,將他們這一路所走所見,彙總劃分交給弘曆。
弘曆確實不知道他們怎麼具體走的,為保消息走漏,弘曆就沒讓他們傳過信;但朝臣有各自的渠道,有些時間差距,倒也大概知道他們的方位。
而且進忠想繞路,在出發之前就單獨同他講過。
冊子上都是分類記錄好的。
進忠之前一直跟著弘曆,自然知道他會忙些什麼,所以這幾本冊子看過之後,基本減少了弘曆近期接近一半的政事。
弘曆隻要接見官員親自去走一走視察便可以了。
弘曆對此很是欣慰。
真是他的好進忠~
相互的!
他放他的進忠出去同媳婦度假遊玩,還給人保護並提供銀錢。進忠順便給他看一看,兩全其美~
就是看到最後一本……
剿匪、申冤、懲治當地欺壓百姓的惡霸、關押昏庸的錢買官……
最重要的是:查抄借南巡貢聖為由大力從民間搜尋奇珍異寶的霸王惡商……等。
不止一處。
並沒有朝臣的奏折中那些廢話字眼,更沒有絲毫維護與偏袒,全都是十三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一看便知其意。
查抄的惡商全都是證據確鑿後,進忠拿他給的皇帝金牌處理的。
嫣婉拿額娘給的太後金牌用來關押當地官員。
盛世日下,多的是他這位皇帝見不到的事,因為他是皇帝,他出行便沒有這些,到他麵前的也不會有這些,可日常卻多的是。
天高皇帝遠,錯綜複雜,一個城鎮一個模樣。
永遠沒有絕對的天下太平與天下盛世。
“辛苦了,剩下的朕來處理。”弘曆看完跟進忠說道。
“皇上客氣了,都是奴才應該做的。”進忠低頭回道。
聖駕至無錫,夫妻二人之前處理完又讓官員封鎖的消息才開始大肆流傳,
行宮中。
弘曆坐在上位,垂眼俯瞰下方跪著的朝臣,他們都是隨之南巡的官員。
將手邊命人抄錄過幾份的折子扔到地上。
“兩年前定下南巡,你們也曾多番勸阻,朕以為你們心中是怕這些事,是南巡之本意朕講的不夠清楚?”
“還是你們也遠在京城便聽不到治下官員的行徑?”
“富麗堂皇極儘奢華的行宮,一路走來朕下令處理過幾處!”
“你們的為國為民也都放在了嘴上不成?!”
龍威震怒,朝臣叩首請罪。
弘曆站起身看向他們,
“這處行宮過後依舊處理掉,行宮中的所有貴重物品,折換銀錢一半用於興修堤壩,一半下發百姓以及整修行宮的工匠。”
“朕南巡,不是為了看富麗堂皇的美夢。”
“這是朕私下最後一次警告,若依舊不改,下一次,朕要的便是爾等九族頭顱。”
弘曆揮袖離開。
在他走後,最前方的官員起身,上前拿過那些折子,分給其他人看著裡邊的內容。
路、橋梁、隧道新修等;驅逐百姓,強行拆除民宅以及祖墳等;除行宮外,各種各樣的戲台涼亭等;貪官惡商汙吏借此斂財,搜刮民脂民膏……
一行人看完後內心複雜,
南巡以來,他們隨皇上而行,美景看了,行宮住了,好處享了,皇上卻成了百姓口中避如蛇蠍的……瘟疫。
沒砍了他們就不錯了!
天高皇帝遠,他們何嘗不遠,之前勸阻是因南巡所需花費太高,國庫雖然充實,但充實著也並無不好。
後來皇上以聖祖南巡同他們商討過,再加上近幾年皇上的處事風格,他們便不再勸,如今的國庫維持南巡綽綽有餘。
為保讓皇上出行的心情,他們當中有一些負責這邊官員的便說著簡單休整一下,以防皇上帶太後到來時不夠愉悅。
這下好了。
愉悅過頭了。
“這是誰找出來的?確定沒有謊報嗎?”其中一名朝臣問道。
張廷玉掃了他一眼,“怎麼,你還要找到人殺了不成?”
“下官萬萬不敢啊張大人!”
張廷玉拿著冊子站起來,看向他們,“不信又不怕死的,親自去民間走一走,是真是假,自有百姓為證。”
“我會親自帶人外出巡視整頓,你們當中若有不願,來殺便是。”
之後他叫了幾個官員一並離開。
…
*
甄嬛處。
一行人圍坐在一塊,桌子上有茶點小吃,聽著魏嫣婉講著他們外出的所見所聞。
這些她們確實未曾遇到過,所以聽的很是認真。
魏嫣婉挑的也是不無聊的,或者是她拿令牌處理過的事。
她拿太後金牌處理的都是跟當地的官,也是讓上一級關起來,如若有需也不算死令。
進忠說了,那些官會有人去處理的,進忠拿皇上金牌處理的都是證據確鑿要抄家的那種惡霸。
為官之道什麼留一線的她不懂,她家進忠怎麼說她就怎麼配合,關起來的也都是說迫不得已什麼的,
理由她聽都沒聽,她去官府的時候進忠並不會跟著她,是副將帶幾名侍衛陪同她一並去。
無論那官員或者他上級說什麼,金牌一拿,隻道一句:
太後金令在此,本官說了,關押候審,誰再求情一並關押。
之後很順利就將那些人關押了。
進忠說他們在的時間短,又不是當地的,也徹查不清那麼多,那些官是留著給朝中大臣做政績消除皇上怒火和百姓怨氣用的。
最後若真的冤屈,關上一陣也能平息百姓怒火,查清後的清白,也會在百姓中為那官員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