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也太好心了!剛剛那一堆蟲子放裡邊啊,臭水裡能活的蟲子多了去了。咬兩口又不會致死,就是傷口會腐爛感染,三天一頓飯吊著點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死誰倒黴。”
“最多就是缺點德,但跟這群玩意比起來,咱就是活菩薩,比上不足咱比下有餘唄~”
魏嫣婉隨口建議著。
兆惠等人:“……”
嘩啦!
底下有個人手拍著水麵,也因為被捆著 水都打不上來。
“你快彆動了,你自己那屎尿水你都自己吃嘴裡了!”
“怪不得麵色雞黃還能活,這也算是一種吃食,這樣的話七八天扔進去點,讓他們自己嚼著吃多得勁,還不用浪費殘羹剩飯,這麼多人,比養十頭豬還管用!”
傅恒幾人:……有點惡心。
魏嫣婉抓著傅恒的胳膊,伸頭看向那人,“想打我?有本事你上來啊!”
“你有本事下來!”
“你當我有病啊!”
“你個臭婊……!”
“哼!”魏嫣婉隨手扔他嘴裡一顆藥丸,之後拍拍戴著手套的手,整理了一下身上並不合身的軟甲衣袍。
叉腰低頭看著那人,“你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了?”
自從上一次她罵人罵不過自己氣半死之後,她就刻苦鑽研了讓彆人閉嘴的方式!
她是醫者,她擅長的就是各種藥!
她最喜歡研究無毒的藥。
手法是扔石子練出來滴~
“就從這開始吧。”魏嫣婉走到傅恒麵前,又在他胳膊上打開自己的醫藥箱,翻看了一下。
舍不得。
“我這銀針很貴的…工部尚書專門盯著給我打造的…”
最好的銀,剔除雜質最乾淨的那種!
魏嫣婉眨眨眼,抬頭看向傅恒,“你們有烤肉的鐵簽嗎?細長直的那種,沒有的話鐵絲也行,能刺進肉裡紮穴就行。”
傅恒:“可以有。”
軍營不缺這些。
於是魏嫣婉給他比劃了一下,傅恒讓人去準備。
“讓其他看守的人,明裡暗裡的那些都出去吧,離這裡二十步遠就行,我要熏藥了,沒那麼多解藥。”
魏嫣婉說完從醫藥箱裡拿出兩個瓷瓶遞給兆惠,也沒忘記自己吃一顆。
她還提醒呢,“要是外邊的人中招了就找個風涼地待一盞茶就好了。”
兆惠他們不理解,但是挺配合。
反正他們自己盤問的費勁,不然也不會還在這關著,有辦法就要試一試。
“你們可以叫幾個信得過的軍醫,我用的招數比較損,不適合鐵骨錚錚的軍人用,倒是普通人沒那麼多道德,可以用。”
於是。
兩刻鐘後,地牢裡遍布——迷煙。
一盞茶後迷煙消失並失去作用。
空曠些的場地上,是被提上來的犯人,被水簡單淋過一遍,排排齊躺一塊,動彈不得,雙目無神。
傅恒歪頭,這個狀況……
他副將同他講過。
魏嫣婉用白色的布擦拭著將士給她拿過來的鐵絲,每一根都是細長直,尖頭處是在剪斷時刻意剪成斜尖形。
魏嫣婉滿意了~
省的浪費她的銀針!
貴巴巴的,雖然是皇上和太後給她的。
給了她許多套呢!
工部尚書說一次也是打、一堆也是造,打一套不值當就多打造了點。
所以,她那一盒子她就分了分。太醫院、藥堂,師父一家還有師爺,一個不落!
人手兩套~
反正是皇上出錢!
準備就緒之後。
魏嫣婉看向身邊的三位軍醫,“我用的方法沒什麼醫德,也不能保證準確度。”
“作用就是先把他們藥迷糊了,出現幻覺夢境,再用十二針去控,虛假的治療中,人就可以開口講話。”
“最大可能便是他的夢境和幻覺,若有能讓他很刺激的人,說一些他最希望的話,比如傅恒跟叛軍說大清戰敗多虧了他等等。”
“也就是套話,在他神智不清時套話。若他所說的是實話,他便不會痛苦,若他所說的是假話,他便會頭腦刺痛。”
“能用幾次得看他的身體情況還有行針的方法,不然就變成失心瘋了,這是下下策。”
軍隊中的拷問,不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或者說軍隊裡的人不會這種下三濫的方法。
一個不慎,人瘋了便沒用了。
尤其是怕那種好不容易抓到的,嘴裡有大事的,若是瘋了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鬼門十三針,專治百邪癲狂。
巧妙運用,理論上是能反過來短暫達到目的的,她也把理論實現過,隻不過為醫者所不齒。
醫者,治病救人。
但,她不是好人。
師爺和師父從不會勸解她那些大道理。
家師認為:自己活著便好,我們不是佛祖,故做不到普度眾生。
師爺說:人活一世,隻要結果自己能接受,其他的便無關緊要。
他們家的師訓:學醫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治病救人卻不一定是自己的選擇,不入邪門的前提下,一切以自保為主的行為皆可為自救。
魏嫣婉觀察著那三位軍醫的神色,並沒有那些道德之人的風範,而是認真判斷著她藥物中的情況。
之後魏嫣婉便開始了。
刑部那些人的話,可不都是嚇出來的;在刑部關了那麼久,怎麼能被她的行為嚇到?
幻覺是虛假的謊言,也可辨真假。
魏嫣婉紮完一套之後,抬頭看向傅恒,指著那人腦門中央的細針,“抬走拔了之後你們審問,我不參與,問完或清醒或要瘋時提前藥暈帶回來。”
在刑部也是這樣的。
她是幫忙的,做好自己能做的,其餘的她可不管。
閒事莫沾身,方才能長遠。
傅恒帶著兩個人,接過魏嫣婉遞給她的一根黑色短香,架著那死了一樣的人離開這裡。
魏嫣婉繼續下一位。
兆惠領了一個,阿桂領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