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嬪又驚又喜,立馬擦乾眼淚向外看去。
見到那金屏風,她好了傷疤忘了疼。
一旁的婢女猜測。
“娘娘,聽說皇上離開永和宮後,就去了淩霄殿,肯定是皇貴妃對皇上說了些好話,這賞賜就下來了。您可得好好感激著呢!”
薑嬪用力點頭。
“是啊,還是皇貴妃姐姐真心待我好。不像那個皇後!”
提起皇後,她恨意又起。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紫宸宮。
大殿內寂靜無聲。
半夜。
嘩——
一隻手從裡麵拂開帳幔,攜著躁意。
月光見縫插針,照進床帳內。
蕭煜坐在那兒,寬袍大敞開來,露出精壯的胸膛。
他一隻手扶著額頭,煩躁地揉捏著眉骨。
睡不著。
一直在複想永和宮裡的對話。
不對!
他那時是想杖責皇後的婢女,以示懲戒的。
怎麼就沒下文了?
是從哪一步開始,被皇後給繞進去的?
從她提起薑嬪的父兄起,他便順著她的話往下,包括驗證她那家書的真假
到最後,竟沒再提皇後隨意將人送到紫宸宮一事。
再者,皇後所謂的想儘綿薄之力,為薑嬪討寵,若是真心,為何不提前告知,反而先斬後奏,等他把薑嬪趕走了,再扯出薑父之事
這做法,倒像是給他下套,等著他犯錯。
該死!
蕭煜起身下榻。
劉士良聽到動靜,趕緊跑進內殿掌燈。
“皇上,您要夜起?”
蕭煜一瞧見劉士良,便想到今日種種。
嘭!
他一腳踹在劉士良身上。
這一腳不輕不重,不至於留下內傷,但多少得受些皮肉苦。
劉士良爬起來後,趕緊惶恐地跪下。
“皇,皇上!奴才若做錯什麼,自罰便是!可彆讓奴才臟了您的腳!”
蕭煜那狹長的眸子微眯。
“你是不是也覺得,皇後說的在理。”
“啊?”劉士良一下沒反應過來。
皇上這大晚上的,怎麼提起皇後了?
蕭煜俊美的臉龐淩厲凜銳,語氣透著帝王威嚴。
“滾!”
沒規矩的東西,他還沒有傳喚,就這麼進來了。
都被皇後帶的沒了規矩!
“是,是!”劉士良連滾帶爬地離開。
翌日,各宮尤為熱鬨。
大家聚在一起,都在談論昨晚發生的事。
慈寧宮。
太後頗為詫異。
“昨晚竟出了這麼多事?”
桂嬤嬤連連點頭。
“是啊。誰能想到,皇後居然安排薑嬪侍寢。”
太後輕輕搖頭。
“不。相比之下,更讓哀家想不到的,是皇上。他既然怒氣衝衝地去了永和宮,居然沒為難皇後。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你可知曉?”
桂嬤嬤也是不曉得。
片刻後,太後又道。
“你去給琇琬帶個話,讓她暗中多和皇後走動。”
“是,太後。”
然而,寧妃對太後的提醒不以為然。
表麵上,她還算客氣地應下了。
可等桂嬤嬤一走,她便直抱怨。
“姑母這是怎麼了?居然讓本宮去討好皇後?
“她也不看看,皇後入宮後鬨了多少岔子。
“誰沾上她,必然要倒大黴的!”
婢女猜測。
“娘娘,太後或許是看薑嬪有了侍寢的機會,就有些心急了。”
寧妃哼笑了聲。
“薑嬪那算什麼侍寢?如果侍寢是被皇上趕出去,本宮寧可不要。”
婢女連聲附和。
“娘娘說的是。奴婢聽說,薑嬪娘娘一大早就去淩霄殿了,估計還是覺得皇貴妃更可靠。”
淩霄殿。
薑嬪用帕子抹淚,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皇後真是卑鄙,昨晚突然要嬪妾侍寢,都不給嬪妾拒絕的餘地。後來......果然,皇後沒安好心!
“她定是瞧嬪妾和姐姐您親近,故意這麼做。”
皇貴妃小口小口地喝著燕窩,姿態優雅閒適。
薑嬪存的什麼心,她很清楚。
來她這淩霄殿,無非也是想找機會見皇上。
她隻當薑嬪是個解悶的玩意兒,這才沒有將其拒之門外。
可如今卻自作聰明起來,叫她心煩。
“行了薑嬪。在本宮這兒,收起你那點心眼。現在跑來哭哭啼啼有什麼用,昨晚也沒想著告知本宮。怎麼,你是覺得本宮會嫉妒你,會出手阻攔你侍寢?
“就這點本事,難怪會被皇後算計。”
說著,皇貴妃冷睨了眼麵色發白的薑嬪。
“誰害了你,你就自個兒報複回去。向來隻有本宮把彆人當刀使,沒有反過來被人利用的,懂嗎?”
“是,姐姐。”薑嬪被拆穿心思,羞愧地離開淩霄殿。
趙黔看著薑嬪離開,請示皇貴妃。
“娘娘,您真的不出手治一治皇後?”
皇貴妃頗有自信,懶懶地開口。
“皇後以為,靠著那藥脅迫皇上,就能讓皇上寵幸後宮其他女人,讓本宮失寵?
“本宮還真就一點不在意,畢竟那些庸脂俗粉,皇上看都不看一眼。
“瞧瞧,昨晚皇上不是還來了本宮這兒嗎。
“皇後費儘心機,在本宮眼裡不過是跳梁小醜。不痛不癢的,本宮操那心作甚。”
趙黔點頭,“娘娘說的是,皇上心裡隻有您一個。沒人能動搖您獨占盛寵的局麵。”
然而。
到了晚上,淩霄殿早早擺好晚膳,卻遲遲沒等來聖駕。
皇貴妃坐在桌邊,催促道,“去瞧瞧,怎麼回事?”
莫不是政務繁多,皇上還在批閱奏折?
不一會兒,趙黔踉蹌著跑進來。
“娘娘!皇上......皇上去了薑嬪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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