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鳳九顏施身行禮。
“臣妾參加皇上。”
蕭煜坐於案桌後,眼神鋒利威嚴。
“朕國務繁忙,有何事,直說。”
禦馬場隻有兩人參加訓練,他也聽說了。
想必皇後管不了那些妃嬪,要他下令。
鳳九顏頗為平靜地道。
“貴妃的頭疾藥也快用完了,臣妾送了瓶過來。”
蕭煜眉峰皺起。
她隻是來送藥的?
旋即他眼中拂過一陣厲色。
“皇後上次說,隻剩下最後一瓶了。”
他這話攜著審問意味。
仿佛下一句就要治她的欺君之罪。
鳳九顏鎮定地回話。
“臣妾寫信給父親,讓他多加留意那位遊醫的行蹤。
“巧得很,幾天前那位遊醫又來了皇城。”
蕭煜懷疑她在撒謊,但沒證據。
“的確很巧。”
隨後他又問,“為何不直接送去淩霄殿。”
鳳九顏抬起頭來,頗為認真地回。
“山匪一事,臣妾與貴妃有齟齬。
“臣妾送的,隻怕貴妃不敢用。”
蕭煜眉眼間覆著深意。
她倒是考慮周全。
但關於馬球賽的事,她卻一字未提。
那些女人鬨得厲害,她治得住?
“藥已送到,臣妾告退。”
鳳九顏走後,劉士良也是困惑滿滿。
皇後娘娘好生奇怪。
居然真的隻是來送藥。
據他所知,現在就兩個人參加馬球賽訓練,其中一個還是病殃殃的賢妃。
皇後不想著多找些人來參加,這比賽辦得起來嗎?
蕭煜看著那藥,吩咐。
“先送去太醫院,太醫確認無誤後,再送去淩霄殿。”
劉士良領命。
皇上對貴妃的事,可真是上心呐!
隻怕沒多久,貴妃又會恢複往日的榮寵了。
永和宮。
蓮霜眉頭提起,自個兒氣自個兒。
“娘娘,奴婢真想把那藥撒了,也不願給貴妃!
“這下她隻怕更得意了!”
鳳九顏反應平淡。
她看著禦馬場那邊送來的場地圖,在上麵畫了幾個圈。
聽完蓮霜的抱怨,她開口道。
“那藥裡,我摻了一味藥材。”
聞言,蓮霜頓時大驚,驚訝之餘還有喜色。
“娘娘,您是想這麼毒死貴妃嗎?”
鳳九顏抬頭看向她,那眼神好似在說——你怎會有這樣愚蠢的想法。
“直接下毒,我豈能逃得了乾係?”
蓮霜撓了撓頭,“也是。”
接著她又問。
“娘娘,您到底加了什麼藥材啊?”
鳳九顏眼神一涼。
“能讓她痛不欲生。”
“太醫查不出來嗎?”蓮霜有些擔憂。
皇上對貴妃疼愛有加,凡是她用的藥,都要經過太醫院檢查的。
鳳九顏並不擔心,頗為冷淡地道。
“上次就驗證過了。”
“上次?”
蓮霜突然想到什麼,“娘娘,難道您上次給貴妃的藥,就已經動了手腳了?!”
鳳九顏臉色微沉,嚴厲責備她。
“小聲些。”
如此一驚一乍,沉不住氣。
蓮霜立馬捂住自己的嘴,警惕地看向殿外。
確定外頭沒人,她才又低聲道。
“娘娘,這永和宮隔牆有耳,您已經拿到金印,是不是該把那些人都撤了?上回薑嬪就收買了人,給您下藥呢!”
鳳九顏不以為然。
“撤走了這一批,還會有下一批。
“與其春風吹又生,不如收為己用。”
在軍營裡便是如此,明知有敵國細作,也不該著急除掉他。
那些人,她留著有用。
昏時。
禦書房。
一侍衛來此稟告。
“皇上,這是那刺客送來的字條!”
他雙手呈上。
這字條,是約蕭煜今夜見麵解毒。
男人冷峻的眉眼間略過一抹深意,又好似在壓抑著什麼。
消失了這麼久,那女人竟然又出現了。
夜幕四合,闔宮寂靜。
淩霄殿。
劉士良親自將藥送來,春禾趕忙接下。
“正好,娘娘的藥也快用完了。勞煩劉公公親自跑一趟。”
春禾拿了些賞銀給他。
劉士良哪裡敢收。
“雜家奉命辦事,不敢貪心。”
他走出淩霄殿,卻瞧見永和宮的人正往這邊來。
賢妃和嘉嬪練了一天的騎馬,全身疲憊酸軟,回到寢殿就早早地睡了。
而此時,其他妃嬪還聚在一起嗑瓜子、聽樂子。
有人擔憂。
“我們這樣真的不要緊嗎?皇後娘娘不會怪罪吧?”
“管她呢!我們就說病著,難道她還能強行把我們拉過去?”
“而且貴妃和寧妃也都沒去,天塌了有她們頂著,大不了一起受罰唄!”
“就是就是!”
話音剛落,外麵來人了。
“皇後娘娘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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