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突然回宮,宮中人心惶惶。
慈寧宮。
太後格外緊繃。
“怎會突然回宮?”
太皇太後若要回宮,至少要提前半個月知會,回宮當日,會有儀仗迎接,這次回得如此匆忙,像是有急事處理。
太後不禁懷疑,是自己犯了什麼事,把那“老瘟神”招來了?
桂嬤嬤勸慰道。
“太後彆急,據說太皇太後這一回來就要見皇後娘娘。應是與您無關。”
太後凝神思索:“按照她老人家的習慣,回宮休整一日後,才允許晚輩們請安拜見,很少見她當天就傳召誰。莫非,真是衝著皇後來的?但皇後如何會得罪遠在玉陽山禮佛的太皇太後?”
桂嬤嬤想了想,猜測。
“太後,會不會和貴妃有關?”
太後略顯詫異的同時,恍然大悟。
淩燕兒因為馬球賽受傷,雖說凶手也找到了,可多少還是會怨恨皇後。
為了對付皇後,請出太皇太後,倒是也有可能。
隻是,太皇太後那樣精明的人,並非輕易能請得動的。淩燕兒定是抓著皇後的大把柄了!
太後看著牆邊的佛像,歎了口氣。
“皇後這一關,怕是不好過。”
但她也是愛莫能助了。
淩霄殿。
春禾伺候著貴妃喝藥,報喜道。
“娘娘,太皇太後已經回宮,皇後也被請過去了。”
貴妃眉眼含笑,“如此好戲,可惜本宮沒法親眼瞧瞧。”
鳳薇薔,你以為,主動挑破被山匪擄劫,避重就輕地隱瞞失貞事實,本宮就拿你沒辦法嗎!
太皇太後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驗了身,看你如何圓!
萬壽宮。
太皇太後一身宮裝,手持一串佛珠,威儀萬千地坐於主位。
鳳九顏恭敬行禮。
“臣妾參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年過古稀,臉上皺紋橫生,但一雙眼睛尤為犀利,一點不顯得昏沉。
猶如一把鉤子,把人死死地鎖住。
“皇後,你可知,哀家為何召你來。”
她沒讓鳳九顏免禮平身,更加沒有賜座。
這便是下馬威。
鳳九顏緩緩抬頭,直視著太皇太後。
“臣妾不知。”
太皇太後不怒自威,視線泛著涼意,如同萬箭齊發,射在對方身上。
尋常人早已受這威懾,不敢看她。
鳳九顏依舊鎮定如常。
太皇太後話不多,開門見山地質問。
“哀家聽聞,你已非完璧之身!你給哀家從實招來!若有一句隱瞞,哀家必要你的命!”
太皇太後的威嚴遠勝於太後。
麵對這責問,鳳九顏坦然直言。
“臣妾清白之身,皇上最清楚不過。”
太皇太後看向身邊人。
那嬤嬤立馬會意,讓人去給皇上傳話。
不多時,聖駕來到萬壽宮。
蕭煜身上的龍袍還未換下,明黃色的身影往鳳九顏身邊一站。
“給皇祖母請安。”
蕭煜的眉眼與太皇太後有幾分相似,都是那麼淩銳逼人,透露出骨子裡攜有的貴氣霸道,叫人臣服。
太皇太後依舊冷著臉。
“皇帝,哀家在玉陽山清修,本不願插手宮中事務。
“但有些事傳到哀家耳中,叫哀家氣憤難當。
“皇家的兒媳,竟然名聲有損,這成何體統!”
蕭煜看了眼依舊保持著行禮姿勢的鳳九顏,眉眼間毫無憐惜,一片涼薄。
“宮中的確有過流言。”
蓮霜憤憤不已。
還“的確”?
這要是換做貴妃,暴君早就護上了吧!
太皇太後立即怒斥。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一個個的竟然都瞞著哀家!”
她看向鳳九顏的眼神,滿是厭惡。
“方才哀家問她,她還有臉說,皇帝你最清楚,她是清白的......”
忽然,蕭煜開口了。
“皇祖母息怒,皇後所言非虛。”
此話一出,太皇太後臉色一怔。
“你說什麼?”
蕭煜實話實說。
“朕確定,皇後是清白之身。”
這種事,他沒必要撒謊隱瞞。
縱然他再不滿意皇後,也不能汙蔑她清白。
太皇太後不信。
“皇帝,鳳家有女百家求,這門親事,是你父皇定下,你可以孝順,但不能愚孝!
“你說你知情?你如何知情?
“哀家查過你的起居注,你與皇後,根本就沒有圓房!”
鳳九顏嘴唇輕抿。
蕭煜目光決絕。
“謠言初起,朕也如皇祖母這般疑心皇後。
“是以,朕命人給皇後驗過身。”
太皇太後心有愕然。
竟然驗過身?
若皇後真是清白的,那麼,如此屈辱都能咽下,非同常人。
不過,太皇太後依舊不放心,召了那兩名驗身的老嬤嬤來問話。
確定無誤後,太皇太後的臉色才沒那麼難看。
她轉而看向鳳九顏。
“皇後,你且免禮。”
“是。”鳳九顏不驕不躁,臉色依舊淡定。
蕭煜再度行禮。
“皇祖母若無他事,朕與皇後先行告退,明日再
來請安。”
“等等!”
太皇太後的語氣驟然冷下來。
“皇帝,後宮本就無嗣,你與皇後至今未圓房,實在不像話。
“哀家不能白白回宮一趟,你們索性今日就把未儘的禮給儘了!”
這話一出,鳳九顏和蕭煜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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