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眾官員竊竊私語。
“我沒聽錯吧?真是南齊勝了,而不是梁軍?”
“十二萬梁軍,居然輸了?”
“不是虛報嗎?弄清楚了嗎?孟行舟真的隻有一萬人?”
眾人都不怎麼相信。
龍椅上,蕭煜麵色冷峻,似乎並沒有因為寒山坡一戰而高興。
緊接著,他下令道。
“此戰,孟行舟破例提為主將,另外,告訴他,此番若能攻下梁國,封侯,食邑萬戶!”
眾臣既羨慕,又嫉妒。
當即有人跳出來諫言。
“皇上!不可啊!這孟行舟本就居功自傲,若真的封他做萬戶侯,隻怕就更加難控了!”
緊接著又有人附和。
“皇上,孟行舟為主將,上頭沒人壓著,他就更加無法無天了!此人作戰驍勇,可對於大局,還是另外幾位將軍更為可靠。皇上三思!”
“皇上,隻怕孟行舟功高震主......”
蕭煜視線冷漠,睥睨著他們,沒將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
“再有多言者,罪同動搖軍心!”
後宮。
太皇太後的萬壽宮。
偏殿內,慕容嬋仍居於此,方便侍疾。
婢女秋紅憤憤不平。
“貴人,如今這風頭都叫孟行舟占儘了。
“他雖英勇,但到底是比不上慕容將軍的。可惜將軍身在南境......否則這萬戶侯輪不到孟行舟。”
慕容嬋剪下一枝花,言笑晏晏。
“功高不僅震主,還會叫同僚生妒,有的是人會從中作梗,寧可南齊輸了,也不會叫那孟少將軍獨占鼇頭。”
秋紅覺得有理。
“還是貴人想得齊全。”
慕容嬋將修剪好的花紮好。
隨後,她便親自捧著它們去主殿。
正巧皇帝也在。
慕容嬋並未入內打攪,隻默默將那些不新鮮的花取出,換上自己拿來的這一批。
太皇太後瞧見了,“皇帝,靜貴人這一番孝心,你可有想好怎麼賞賜?這段日子,若非她日夜陪伴,凡事親力親為,哀家不會好得這麼快。”
隻要蕭煜回頭,就能看到那人美花嬌、歲月靜好的一幕,但他沒有,隻瞧著太皇太後,道。
“靜貴人能得皇祖母歡心,是她的福氣。要如何賞賜,皇祖母決定便是。”
太皇太後恨他是個木頭。
這時,慕容嬋主動上前。
“皇上、太皇太後,臣妾不要任何賞賜,隻求太皇太後貴體康健,長壽綿延。”
太皇太後眼中有愛惜之情。
“瞧瞧,多可心的人兒。”
蕭煜仍是無動於衷。
太皇太後欲言又止,旋即屏退左右,包括慕容嬋。
殿內隻有他們祖孫二人,她才開口,試探著問。
“皇帝,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她所指的是什麼,蕭煜心裡清楚。
還不都是皇後,禍從口出。
他眼眸深邃,毫不心虛地道。
“還是老樣子。”
太皇太後甚是心急。
“這怎麼行?你如今二十四,膝下還無一子,要知道,你父皇在你這個年紀,已有七子,且立了太子。
“哀家真是憂心不已啊。”
蕭煜麵上情緒不顯。
“寧可得一賢子,也不願百子相爭。”
太皇太後麵色驀地一變。
“你竟是這樣想的嗎?看來,當年的事,你心中有怨。但不管如何,廢太子是咎由自取。哀家知,你與他關係親近,可終歸是他自己誤入歧途,妒賢嫉能,殘害親兄弟。”
“朕知道。”蕭煜沒有多言,隻是眼神越發冷冽。
兩盞茶後,蕭煜告退。
殿外。
他經過慕容嬋身邊,後者立即低頭行禮。
“恭送皇上。”
蕭煜突然停住,側目而望。
“蘇合香?”
慕容嬋垂著腦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頸。
“是的,皇上。”
她衣服所用的熏香,正是蘇合香。
這是已故榮妃最喜歡的香味。
隻一瞬,蕭煜的眼神變得極冷。
“你既是榮妃的堂妹,就該敬她,莫要與其他人一般,利用她接近朕。”
慕容嬋的心倏然下墜。
她抬起眼來,已是淚眼婆娑。
張了張唇,似是要解釋什麼,卻還是生生將委屈咽了下去。
這時,婢女秋紅跪下了,代為辯解。
“皇上恕罪!貴人也是被迫無奈的......”
“不可胡說。”慕容嬋急聲製止。
但秋紅一骨碌全說了。
“老爺和夫人逼著貴人,不管什麼都要學榮妃娘娘,貴人心裡有苦,可不敢不這樣做,皇上,求您彆怪貴人......”
蕭煜目視前方,目光遼遠得仿佛裝不下任何人。
“這裡是皇宮,不是慕容府,你隻管做你自己。”
慕容嬋眼中泛著漣漪淚光。
“謝皇上垂憐。”
蕭煜剛離開萬壽宮,嘉嬪又出現了。
他以為,她和慕容嬋一樣,都是為了等他。
但嘉嬪出口便是。
“皇上,請您允許臣妾去大昭寺,陪皇後娘娘一同祈福!”
蕭煜似乎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皇後。
嘉嬪言辭懇切。
“皇上,求您了!皇後娘娘一個人,實在太孤單了!”
婢女暗自擦了擦汗。
覺得孤單的,明明是她家主子。
蕭煜無情地駁了嘉嬪的請求。
轉頭,他吩咐劉士良。
“你代朕去趟大昭寺,看皇後有什麼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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