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同坐一輛馬車,其他人騎馬,蓮霜是女子,便坐在車轅上。
大昭寺門前。
住持目送馬車遠去,一邊的小和尚擔心道。
“師父,皇後娘娘祈福未完就離開,不會有什麼影響嗎?”
了空雙手合十,意味深長道。
“不,祈福已成。”
馬車裡。
鳳九顏很快就醒了。
但也不算完全醒。
她的意識還未清醒,似在夢中。
大夫說她感染風寒,其實是匆忙趕回皇城,傷口未處理好,引發了熱症。
她渾身不舒服,車廂裡太悶熱,她循著本能的需求,掀開車簾,想吹吹風。
突然一隻大手伸來,將她抓了回去。
耳邊是男人冷沉喑啞的警告。
“亂動什麼!”
就這樣,鳳九顏被迫坐了回去。
一路顛簸,她半昏半醒,很難穩住,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蕭煜肩上。
蕭煜全程冷著臉,一動不動。
她身上的淡淡香氣,止不住往他鼻子裡竄。
還有那發絲,不可避免地蹭過他脖子。
恍惚間,仿佛一團柔軟的雲朵,貼著他身體,將他裹住
不過,她的身子怎麼這樣熱?就像火球炙烤著他一側身體。
蕭煜一把將她扯開,另一隻手探向她額頭。
滾燙的。
還真是風寒!
“我要回去......”鳳九顏於高燒中說起胡話,她以為自己還在路上,始終記得,她是要回皇城的。
蕭煜直皺眉。
她還想回大昭寺?
那地方是人待的嗎!
尤其她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世家小姐。
這才兩個月,就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再待下去,隻怕他就要另立皇後了!
“祈福......”她意識不清地道。
蕭煜聽到這話,心中五味雜陳。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祈福的事,他真是冤枉她了,竟覺得她假借祈福,行私事。
蕭煜讓她往後靠,不要貼著自己。
他冷酷無情地道。
“皇後,祈福完了。”
鳳九顏虛弱地靠在那車壁上,唇瓣輕張。
“不......我不是皇後......”
明知她不清醒,蕭煜還是擰起了眉頭,問:“你如何不是皇後?”
她突然傾身而來,腦袋撞在他肩上,就好像麵壁思索那般,腦袋往下移,一下又一下地輕撞他胳膊。
同時,她嘴裡喃喃不休。
“不是皇後......我不要做皇後。”
蕭煜還當她說胡話,冷漠地捏住她下巴,將她腦袋抬起來。
“你已經是皇後。不做皇後,想做什麼?”
鳳九顏被迫抬起頭來,於一片昏暗中,看著男人麵部的大致輪廓。
迷迷糊糊中,她看見了一張久違的、熟悉的臉,她眼中盈著淚光。
“我要做......你的妻。”
皇後和妻子,的確是不同的。
至少在蕭煜心裡,截然不同。
蕭煜那墨黑的眼眸中,銳凜的瞳孔倏然一震。
他鬆開她下巴,唯恐避之不及的,將她往後一推。
旋即他目視前方,冷冰冰的,一言不發。
鳳九顏就這麼靠在車壁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回到皇宮,改坐宮內軟轎。
下轎時,蓮霜上前搭把手,卻因為力氣不夠,扶不住娘娘,還險些讓人摔了。
蕭煜及時把住,冷斥。
“退下。”
最終還是得讓他來。
他又一路把人抱回永和宮,傳太醫來給皇後診治。
掌事孫嬤嬤一見這場麵,大為震驚。
她一把拉過蓮霜:“娘娘怎麼突然回宮了?這是怎麼了?皇上他......”
蓮霜打斷她的喋喋不休,“嬤嬤,你就彆問了!先去請太醫吧!”
蕭煜一路走進寢殿,將懷裡的人放到床上。
珠簾碰撞,發出令人躁動的清脆響聲。
他坐在床邊,眼神冰冷地看著那女人。
她竟說想做他的妻
真是心思深沉。
“皇上,奴婢來伺候吧!”蓮霜突然出現。
蕭煜立即皺眉。
“太醫呢。”
“已經去請了。”蓮霜有些無措。
娘娘的熱症,多半是那傷口引發的。
她擔怕太醫發現娘娘身上的傷,想先為娘娘處理。
可皇上怎麼一直待在這兒不走?
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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