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我隻是......”喬墨局促不安。
孟夫人及時救下那些信。
她認出,這是九顏的東西。
因為,信封上寫著——“阿顏吾愛”。
孟夫人的神情嚴肅,充斥著責問意味。
“你想做什麼?燒光它們嗎!”
喬墨攥著衣角,沒有白日裡帶兵操練的膽量與魄力,隻有心虛。
“沒有......師娘,您誤會了,我,我就是覺得,留著這些東西,萬一將來被人發現,會有損師姐的名聲。”
孟夫人輕扯唇角,似笑非笑。
“你倒是考慮得周全。
“但這些東西,你師姐看得無比寶貝,你打算燒了它們,可有問過她的意思?”
喬墨輕輕搖頭,聲音也細如蚊蚋。
“師娘,我沒想那麼多......我隻是一心想保護師姐。畢竟,她現在是一國之後,若是被皇上知道,她早和彆的男人私定終身......”
她從小就給人一種笨手笨腳、不太聰明的感覺。
孟夫人以前疼惜她,將她嬌養,可如今,隻覺得這丫頭心眼多得很。
“你不說,皇上就不會知道。再者,你師姐以後還會回來,這些東西要如何處理,自有她來決定。”
喬墨眼中迅速掠過一道暗芒,轉瞬間化為乖巧。
“是,師娘。”
不過,師姐真的回得來嗎
以防喬墨又“不小心”將九顏的東西擅自處理,孟夫人道。
“你師姐的東西,我會親自收拾。你先出去。”
喬墨有些委屈。
這是她的房間,卻要她出去。
一個時辰後,孟夫人將鳳九顏的東西收拾好,讓下人搬到了自己屋裡。
她尤其將那些信件仔細收好。
不經意間,一聲歎息。
九顏還留著這些,定是還沒放下那個人。
可惜兩人情深緣淺。
皇城。
慕容傑一案有了人證,進展越發迅速。
沒過幾日,大理寺就定了案。
“皇上,現已查明,原南境大將慕容傑,近兩年來貪汙軍餉紋銀三百萬兩。且多次搶占他人軍功,其中包括豐水一戰、紅梅江一戰
“為了隱瞞罪行,慕容傑殘害軍中同袍百餘人。如今案情逐漸水落石出,南境陸續有人站出來作證。”
龍椅上的帝王滿臉戾氣。
朝臣們個個不敢言語,慕容傑的父親慕容槐,此時更是瑟縮膽寒,一張臉麵如鐵青。
旋即,慕容槐跪伏於地。
“皇上——
“微臣教子無方啊!微臣愧對先帝囑托,枉為輔政大臣!”
他以為,搬出先帝,就能得皇上垂憐。
然,話音剛落,年輕的帝王淩厲地抬眸。
“你的確是教子無方。”
慕容槐渾身一震,兩隻手撐著地麵,一滴冷汗從額頭滲出,順著臉頰往下流。
旋即又聽皇帝無情地下令。
“慕容傑貪汙所得,儘數返還國庫,不足的,子債父償。另,被奪戰功者,查明後,論功行賞,舉薦有功者,賞百兩。
“而慕容傑本人......”
他頓了頓,眼中一片陰戾,繼而沉沉地道,“五馬分屍。秋後行刑。”
此話一出,慕容槐隻覺天都塌了。
他的兒子,罪不至此啊!
“皇上,犬子罪大惡極,但求皇上,看在微臣膝下隻有一子,饒了他一條賤命吧!”
諸位大臣都被帝王的手段震懾住,彆說求情,就連呼吸都放慢放緩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慕容傑也真是罪有應得。
軍餉包括將士們的俸祿,連那點銀子都貪,已然引起民憤,若是皇上不嚴懲,沒法向萬千將士交代。
後宮。
芳菲殿。
慕容嬋聽聞消息,一個不注意,那用來修剪花葉的剪子,不慎劃破嬌嫩的手指。
血滴落在桌上,她渾然不覺,隻怔怔地望著前來報信的婢女秋紅。
“五馬分屍......”
皇上竟然要將兄長處以那樣殘忍的極刑!
秋紅眼眶泛紅,“貴人,這可怎麼辦啊!”
慕容嬋心思沉重。
她能怎麼辦?
這一切,是兄長咎由自取。
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兄長啊!
慕容傑吞了三百萬兩,如今要全都吐出來。
但搜遍整個府邸、庫房,也隻有一百萬兩。
慕容槐無端背上兩百萬的國債,麵如土色,終日惶惶。
慕容嬋也在宮中想法子,賣首飾。
她一向結好緣,倒也有不少妃嬪出手相助。
但那點銀子,根本無法填補如此大的空缺。
萬壽宮。
太皇太後曉得慕容嬋的來意,勸她。
“這件事,哀家不好出麵向皇帝說情。
“聽說你最近在籌集銀兩,但要知道,這無異於杯水車薪。
“眼下這情形,唯一可行的,就是去求皇後。”
“皇後娘娘嗎?”慕容嬋凝眉。
兄長的案子,皇後能幫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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