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某處,新舊交替的痕跡不太對。
鳳九顏沒有當場做什麼,佯裝已經查看完,就此告辭。並叮囑六嬸,不可將她的事告知任何人。
入夜後,她又潛入這西屋。
挪開堆放在一起的雜物後,果真發現地麵鬆動,解決了上麵的泥土,便露出一塊四四方方的木板。
再撬起那木板,就是一條地下通道。
她隻用火折子照了下,便想通了,喬墨是如何將那幾箱子東西運進將軍府的。
次日。
鳳九顏再次找到孟夫人。
不等她先將昨晚的發現告訴師娘,對方就先說了件密事。
“這是你生父的加急信件,原是給你師父的,我先拆了看過。你且看看。”
孟夫人的眼神透著一抹沉重。
鳳九顏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
打開信一看,才知,那暴君竟然不信她已經死了,威逼鳳父交人。
孟夫人握住她一隻手,無聲安撫著。
鳳九顏臉色冷沉。
“皇上不會無端治罪鳳家。”
她還是以北境這邊的事為重。
隨後,她不再理會那信上的內容,與孟夫人說起在六嬸家發現的線索。
孟夫人聽完,稍顯意外。
“竟是從六嬸家中挖的地道嗎!”
鳳九顏點頭。
“她定然還會回來處理這密道。”
“你說的不錯。我這就安排人蹲守。”
皇城。
時值十月下旬。
鳳晏塵與周家小姐大婚在即。
鳳府張羅著舉辦婚事,按理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鳳父卻鬱鬱寡歡。
鳳夫人同樣愁眉苦臉。
鳳父先前給北境去了信,至今沒有對方的消息。
他心懷盛怒,無處發泄。
孟渠那老匹夫,不知給他的女兒灌了什麼迷魂湯!
一個女子,就該學著做賢妻、做良母。
哪有像男子一般打打殺殺的!
果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是胡亂教養!
第二日,早朝過後。
鳳父又被單獨留下。
尊位上的帝王冷冷地瞧著他,狀若無意地問。
“鳳家要辦喜事了?”
鳳父膽戰心驚,“是,是的,皇上。”
蕭煜又問。
“兄長娶妻,皇後還待在祖廟,合宜麼?”
鳳父聽出,皇上這是在催促他交人了。
他“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似孱弱的老人。
“皇上!微臣實在不知啊!”
蕭煜隨手翻開一本奏折。
“看在先帝的份上,朕對你們鳳家已經足夠仁慈。
“一個月的期限至,朕就拿鳳家滿門,為皇後陪葬......”
鳳父嚇得一哆嗦。
“皇上,萬萬不可啊!”
蕭煜驀然起身,居高臨下,更具睥睨天下的威嚴。
“朕沒有什麼做不出的。”
鳳父汗涔涔,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那汗珠順著他的臉龐流下,滴在地上,強撐著。
這下完了。
他一定要找到那丫頭,綁也要綁回來!
十一月初,梁國使臣來齊,正式呈上降書,宣告對南齊俯首稱臣,成為南齊的藩國。
初六日,鳳府大喜。
鳳家大公子、皇後的兄長娶妻,鑼鼓喧天,嗩呐聲高揚。
鳳晏塵身著喜袍,與那新娘站在一塊兒,宛若金童玉女,一對璧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上首位,鳳父愁容不散。
眾人都調侃:“鳳大人,這娶媳婦兒又不是嫁女兒,怎麼笑不出來啊!”
鳳父心裡苦。
他們哪裡知道,再找不到皇後,鳳家的日子要到頭了。
娶媳婦兒有何用,還不是多一條刀下亡魂。
十一月初七,是慕容傑被處刑的日子。
芳菲殿,慕容嬋跪在蒲團上,念著往生咒。
她能為兄長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說到底,都是他自作自受。
可她也曾後悔過。
如果中秋宴那晚,她沒有算計皇後,是不是,皇後也不會反擊,害了兄長?
北境。
關於孟渠受賄一案,欽差收到新線索,可以證明其清白。
但,出乎鳳九顏和孟夫人的意料,為孟將軍平反的,是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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