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將喬墨調到皇城這件事,鳳九顏解釋。
“皇上您一直擔心孟家父子擁兵自重。
“喬墨是孟渠的弟子,這些年對她視如己出,若能將喬墨扣在皇城,孟渠便會有所顧慮。”
蕭煜扯唇冷笑。
“讓那孟喬墨做質子麼。皇後,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
鳳九顏半低著頭。
“比起私情,臣妾更想為您分憂。
“如今孟少將軍在北大營的威望,已經遠遠高過君主。
“臣妾私以為,這真是功高蓋主了。
“將少將軍調離,也能逐漸讓北大營回歸皇上您的掌控。”
她看似真誠的建議,讓蕭煜漸漸忽略“後宮不得乾政”的規矩。
他也認為,她說的這些沒錯。
孟家父子戰功赫赫,若說他真的毫無芥蒂,是假話。
君王多疑,他也不例外。
打仗時,他可以力排眾議,保下他們,但如今太平了,他就需要集權。
此番他來北境視察,親眼所見,軍營乃至這北境百姓,簡直視孟家父子為“神”。
那他須得“去神”。
兩刻鐘後,馬車在一家溫泉客棧外停下。
這客棧依山而建,每間房都設有溫泉池,在整個南齊都是排得上名號的。
皇城沒有這天然的溫泉。
蕭煜選在此處下榻,也是不虧待自己。
陳吉搬來步梯,掀開轎簾,方便帝後二人下馬車。
客棧老板是個女子,四十多歲的年紀,風韻猶存。
來這溫泉客棧的都是非富即貴,但瞧見蕭煜這通身的氣派,老板還是被震撼到。
她識貨。
這公子腰間一塊玉佩,都是那最為貴重的和田白玉。
那狐裘的質地,更是一寸千金。
相比之下,他身邊的女子頗為樸素,但那眉眼間突顯出的貴氣,也是相當罕見。
一瞧他們就是身份不俗。
老板趕緊領著他們去房間。
十一月初,北境便進入了冬日。
如今這都十二月初,外麵寒冷,溫泉屋內則溫暖如春,叫人格外放鬆。
房間很大,分為寢室和浴房。
浴房裡以那溫泉池為主,池子是人工堆砌修築,裡麵的水是從外引入、天然的溫泉水。
池子足夠容納三至五人。
老板不由得瞄了二人一眼。
“兩位,是夫妻沒錯吧?”
蕭煜褪去那禦寒的狐裘,下巴微壓。
“嗯。”
老板用帕子捂著嘴一笑。
“哎唷!瞧著就般配!
“也彆怪我多嘴一問,實在是我們這兒查得嚴,男盜女娼的事兒最為忌諱。
“您二位歇著吧,有什麼就找外麵的夥計,一定給您二位服侍得舒舒服服,不虛此行!”
鳳九顏沒有多言,隻等那老板走了後,尋著被褥,默默在地上打了鋪。
蕭煜看她這般做,不置可否。
旋即他便進了浴房,準備泡一泡,去去疲乏。
鳳九顏坐在外麵,心裡想著喬墨調職一事。
也不知這暴君如何想的,是否被她說動。
一盞茶後。
蕭煜披著那客棧的寢衣出來了。
那寢衣鬆鬆垮垮,顯出他的好身材。
這屋內暖和,穿一件剛好。
鳳九顏沒有多看他一眼,甚是規矩地移開視線。
餘光瞥見他進入帳內,想來是要小憩。
屋內燥熱,不一會兒她變得口乾,倒了杯茶,就著解渴。
許是聽見她喝水的動靜,帳內傳出一道沙啞嗓音。
“水。”
做皇帝的被人伺候慣了,倒水這樣的事,當然不會自己動手。
鳳九顏重新拿了隻杯子,倒了大半杯,送進帳內。
帳內,男人坐在那兒,一隻腿曲起,以致那本就鬆垮的寢衣越發鬆散,大半個胸膛都露在外頭,可瞧見左肩的傷疤,連那不長一絲贅肉的腹部,都能瞧見。
他黑發散落,一雙眸子尤為漆黑凜銳。
瞧著鳳九顏那目不斜視的正經模樣,薄唇輕扯。
“水呢。”
鳳九顏將杯子遞給他。
他伸手過來,卻不是要接她的水,而是抓著她胳膊,將她扯入懷中。
嘩——
她一個不穩,杯中的水撒了蕭煜一身,尤其落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並不在意,隻直直地盯著她的唇,仿佛一頭餓狼,盯著那噴香的肉,垂涎、發瘋。
得不到的,永遠騷動燥熱。
白天木屋裡那個吻,他本就意猶未儘。
此刻,他那大掌覆著她後腦,而後將她壓向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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