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食月,乃奇觀。
宮內有宵禁,巡邏侍衛們反而嚴中有鬆。
鳳九顏看到平安當鋪的信號彈,以為他們有要事,便火速趕了去。
剛推開當鋪的門,她便覺察到一股異樣氣息。
黑暗中,一股香氣鑽進她鼻中。
旋即一股殺氣逼近。
鳳九顏精準地握住那人的手腕,截住一掌。
可隨後,那人順勢往她懷裡一倒。
柔軟飽滿的身軀,瞬間將她籠罩住,扯都扯不開。
“好弟弟,想死姐姐了。”
鳳九顏默默歎了口氣。
麻煩找來了
崔白點了燈,屋內馬上亮堂了。
他滿臉心虛,不敢抬頭看鳳九顏。
畢竟他做了背叛者,出賣了副盟主。
鳳九顏無情地推開懷裡的女人。
阮浮玉一隻手支著下巴,麵紗下,紅唇微張。
“三年多沒見,小郎君的身體越發結實了。”
鳳九顏十分不擅長對付阮浮玉。
這女人有毒。
是真的有毒。
她師承南疆蠱王,全身上下都是毒。
“你找我作甚。”鳳九顏略顯僵硬地問。
因為,阮浮玉又在玩蛇了。
她讓那蛇纏在一隻胳膊上,手裡捏著蛇的七寸,眉眼笑盈盈地看著鳳九顏。
“彆這麼不耐煩嘛,我曉得,你嫌棄我比你大三歲,可你瞧......”
她單手揭下麵紗,露出那細嫩光滑的臉。
“是不是和當年一樣年輕漂亮?這樣,就能抵過這三年之差了吧?”
鳳九顏一猜便知,為了保持這肌膚,阮浮玉對自己有多狠。
崔白在一旁聽著,莫名興奮。
原來這姑娘和副盟主是這種關係。
鳳九顏冷眸一掃,吩咐崔白,“你先回屋。”
崔白不舍得錯過,可他更怕副盟主發怒。
他走後,阮浮玉越發肆無忌憚。
“彆這個眼神看著人家嘛,就好像要吃了我似的,不過......我還是很願意被你吃掉的。”
她嬌笑著,笑聲叫人毛骨悚然。
鳳九顏直言不諱。
“我對你沒有一點男女之情。阮浮玉,我喜歡的是男人。”
聞言,阮浮玉一點不震驚。
同樣的話,當年蘇幻就同她說過。
她笑靨如花。
“嗬嗬......我曉得的。不就是龍陽之好嘛,我不介意。
“如果你對我沒感覺,我也可以打扮成男子。”
她偏執成性,無法用常人的倫理約束她。
鳳九顏格外冷漠。
“看來你確實沒有正事。”
說完,她轉身要走。
“站住!”阮浮玉怒了,一揮手,袖中的毒蠍子飛出。
鳳九顏料到她的招式,一道掌風呼嘯,那毒蠍子便掉落在地,不再動彈。
阮浮玉眼神陰冷,完全不似方才的柔順討好。
“蘇幻,老娘等了你三年多,你敢這麼一走了之?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南疆成親!”
半個時辰後。
小小的當鋪成了戰場,滿室狼藉。
鳳九顏將阮浮玉雙手反剪,麵朝下摁在那桌上。
“還打麼!”
阮浮玉急促地喘著氣兒,眼睛發紅,扭頭盯著她,“打!我打的就是你這負心漢!”
鳳九顏二話不說,直接一記手刀打在她頸後,把人敲暈了。
然後將人五花大綁,丟進當鋪馬車裡。
崔白見狀,頗為驚愕。
“副盟主,您這是......”
鳳九顏命令道,“找個人,送她回南疆。”
隻有南疆那幫長老才製得住她。
收拾完阮浮玉,時辰已晚。
外麵是天狗食月,一片黑暗。
她趁著夜色回宮,無人察覺。
馨惠宮。
時辰已晚,靜妃還在忙碌。
婢女秋紅憤懣不平。
“娘娘,皇上這生辰宴將至,一直都是您在費心操辦,皇後被發配冷宮,什麼都沒做,如今她這一出來,您就得把操辦宴會的主權轉給她,這功勞不也被她奪去了嗎?
“奴婢真替您不值!”
靜妃好似並不生氣,一副菩薩心腸,柔聲道。
“皇後既已恢複中宮主位,這不是應當的嗎。本宮做好分內之事,在交接之前把該做的做完就是了。”
再者,她做了什麼,宮裡有目共睹。
比起這生辰宴的事,靜妃更擔心,皇後出了冷宮,會重新獲寵。
這次,她絕不能再讓皇後先懷上皇嗣
翌日。
靜妃便將宴會諸事轉交皇後。
蓮霜單是看著那高高一摞的文書,便覺頭疼。
“娘娘,奴婢覺得,還是待在冷宮好,沒有這麼多活要做。”
這時,孫嬤嬤進來了。
她是鳳九顏用作和宮外傳信的人,但她自己對於這真正的差事一無所知。
“娘娘,鳳夫人給您送了些糕點。”
孫嬤嬤隻覺得自己被大材小用。
娘娘也是的,宮裡什麼好吃的糕點沒有?偏喜歡吃鳳夫人做的。
鳳九顏屏退了孫嬤嬤後,掰開那四塊糕點,裡麵都藏著一張字條,拚湊起來是一封完整的信。
這信從北境來。
她以為是師父師娘,亦或者宋黎所寫,卻十分驚喜地發現,那是薇薔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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