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沉浸在被師父師娘拋棄背叛的悲憤中,險些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塊免死金牌。
她方才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此刻,她眼中又拚湊起希望的亮光。
喬墨迅速調整好情緒,主動跪下認罪。
“皇上,臣罪該萬死!
“龍虎軍一事,臣是為了誘敵深入。
“哪怕此計成功,拿下了梁國,可臣每日活在痛苦悔恨中。
“但是,即便再給臣一次機會,臣同樣會選擇棄車保帥,以小博大。必要時,臣連自己都可以犧牲。”
不得不說,喬墨反應很快,這就給自己找了個漂亮的理由。
她篤定,皇上同樣是為了大局,可以犧牲微末的人。
當年他禦駕親征,麵對危機,就是靠犧牲小股兵力,得以成功突圍。
皇帝有沒有被說服,未可知。但長公主肯定是信了。
她覺得喬墨所言頗有道理。
“皇上,將士們浴血奮戰,不就是為了守衛疆土嗎?幾百人的犧牲,為南齊換來一個偌大的藩國,還讓北境將來十幾年、甚至百年都不用再與梁國作戰,意義非凡啊!
“孟喬墨固然有錯,但功在千秋萬代。
“龍虎軍眾人若是知道,他們的犧牲能夠換來如此大的勝利,必定能含笑九泉。”
蕭煜眼神冰冷。
“沒有誰是應該被犧牲的。
“此外,皇姐你該多讀兵法,就會知道,龍虎軍的犧牲,是否真的能夠誘敵深入。”
鳳九顏對他這番話深表讚同。
她也很意外,身為帝王的他,會在意普通士兵的死活。
這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喬墨的臉色微微變化,勉強保持著忠心耿耿的模樣。
“皇上,臣......”
她甫一開口,就被蕭煜打斷了。
他的神情冰冷寒徹,猶如威嚴的獅子,隻一個眼神過去,便叫人瑟瑟發抖。
“更何況,即便龍虎軍一事說得通,還有鳳薇薔一案。
“孟喬墨,錯了便是錯了,你一再狡辯,隻會讓朕更加覺得,你該死。”
喬墨渾身透涼。
她的瞳孔縮了縮,咬著唇內的肉,無措。
長公主表情複雜,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哪怕龍虎軍的死,孟喬墨是棄車保帥。
那鳳薇薔呢?
用那樣殘虐的手段,對付一個無辜女子,孟喬墨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這些都是死罪啊!
可終歸到底,長公主念及過去的恩情,對孟喬墨總是保留著一份純粹的信任。
她寧可安慰自己,這其中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哪怕鳳薇薔是受害者,也可能是鳳家先對不起孟喬墨。
“皇上,無論如何,您都不能處死孟喬墨。”長公主義正言辭。
喬墨則望向鳳九顏。
她不確定,師姐要做到什麼份上,會不會連同她不是孟少將軍的事一同揭露。
鳳九顏眼神涼涼地看著喬墨,沒有多言。
她知道喬墨在想什麼。
放心,她不會把那件事揭發出來。
她本就打算,借著喬墨的死,讓孟少將軍這個人一並消失。
一來,她也早就意識到北大營的弊端——過於個人崇拜。帝王的信任有時限,長此以往,北大營會淪為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
二來,喬墨冒充孟行舟,師父師娘這些知情者也牽涉其中。真要破罐子破摔,師父師娘也會被牽連。
若非必要,這件事必要保密。
她篤信,喬墨也不會自己暴露出來。
畢竟,隻有仗著孟少將軍這個身份,她才能守住那塊軍功換來的免死金牌,才有翻身的希望。
鳳九顏這等做法,便是兵法所言——圍師必闕。
以免喬墨處於絕境中,所幸把事情做絕,拉著孟家一起死。
事實上,哪怕長公主不求請,蕭煜也沒打算處死喬墨。
他冷聲下令。
“將孟喬墨押入天牢,終身服苦役!”
殺人不過頭點地。
對付喬墨這等野心勃勃的人,沒有什麼,比失去自由、永遠不見天日的處罰更可怕。
而且,天牢那種地方,男女混雜,不乏窮凶極惡之輩,她一個女子,會遭受難以想象的折磨。
喬墨臉色蒼涼,本能地看向鳳九顏。
她恨!
她還是下手太晚了!
她早該殺了師姐!
還有師父師娘,她不該對他們手軟的!
不過,隻要她還擁有孟少將軍這個身份,隻要她留著一條命,她就有翻身的機會!
她最後望向長公主,對其發出求助的眼神。
長公主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低聲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一定!”
喬墨被帶走後,長公主怒視著鳳九顏,好似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皇上,你處置了孟喬墨,那這個女人呢?她冒充鳳薇薔,這皇後之位,她名不正言不順!你要如何處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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