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囊中羞澀,還是帶著鳳九顏去了家酒樓。
鳳九顏很疑惑,難道他對人不設防的嗎?
“這些菜夠吃嗎?”蕭濯對她展現出善意,似乎並不好奇她為何想闖入尋常百姓的家中,隻是把她當朋友一般,吃頓飯。
甚至於,都沒問她姓甚名誰。
鳳九顏粗略打量了他一眼。
他穿著普通,衣服上還打著補丁。
這樣一個人,任誰見了,都想不到他曾是南齊的太子殿下。
蕭濯和蕭煜的長相有幾分相似,但兩人的性子截然不同。
蕭煜是威嚴霸氣,且強勢暴戾的。
蕭濯則是溫文爾雅,讓人更容易親近。
這一點倒是瑞王更像。
鳳九顏直入正題。
“公子認得方才那戶人家?”
蕭濯親自為她倒了杯酒,沒有回答。
但,既然沒有否認,便很可能有貓膩。
她又想起,當年蓮霜被賣入宮中,正是蕭濯的婢女。
說不定,蕭濯知曉蓮霜的身世。
她當即拿出蓮霜的畫像。
“此人,您可知曉?”
她故作不知曉他的身份。
蕭濯倒完酒,將酒杯送到她麵前,順帶著瞥了眼那桌上的畫像。
他直接問。
“蘇公子為何要找她?”
他稱她為“蘇公子”。
鳳九顏麵具後的雙眸微冷。
蕭濯抬手行了個微禮:“大名鼎鼎的蘇幻公子,某久仰。是以,一看到你,便認了出來。”
鳳九顏唇瓣微抿。
卻隻見,蕭濯將那畫像拿了去,並當著她的麵撕了。
“都說蘇公子是正義之士,既是你要做的事,我定會鼎力相助。”
鳳九顏淡淡地啟唇。
“那便說說,此女的來曆。”
蕭濯朝她一笑,麵容和煦如暖陽。
“若是蘇公子有足夠的耐心,就聽我講個故事吧。”
鳳九顏伸手示意,“請講。”
與此同時。
宮中。
皇帝前腳剛離開馨惠宮,便有一名宮女進入內殿。
她是太皇太後身邊的心腹,特來檢查成事了沒有。
但,她剛要掀開床帳,卻聽裡麵的人壓抑著羞憤道,“彆進來!”
旋即,一隻手伸出,將沾了血的元帕交給那宮女。
宮女雙手恭敬地接過,謹慎地問了句。
“貴人當真侍寢了嗎?”
慕容嬋嗓音微啞,帶著幾分苦澀。
“若是不信,可讓嬤嬤來驗身。”
“貴人,得罪了。”那宮女直接進入帳內
不過片刻,宮女出了帳,對著裡麵的人行禮。
“恭喜貴人,不日定能心想事成。方才奴婢冒犯貴體,但這也是太皇太後的意思......”
慕容嬋耳邊回蕩著皇帝離開前的警告——若將此事說出去,她的父親就不止是貶官這樣簡單了。
“無需多言,你可以去向太皇太後複命了。”
宮女聞言,滿意地帶著元帕離開了。
帳內。
慕容嬋抱膝蜷縮著,眼底儘是蒼涼。
她的清白,竟是這麼沒了的。
這宮裡的女子,還有比她更悲哀的嗎!
這回,她徹底死心了。
皇上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她想要懷上他的孩子,難如登天。
她注定要辜負太皇太後和母族的期望了。
真的好痛
永和宮。
鳳九顏剛回來,便聽說太皇太後突發急症,又聽聞皇上寵幸了慕容嬋。
她當下並未想太多,先去了萬壽宮。
但,太皇太後沒有見她。
等她回到永和宮,孫嬤嬤來報。
“娘娘,皇上已經等了您好一會兒了。”
她打算與蕭煜說說蓮霜的事,便沒讓蓮霜跟在身邊。
蕭煜坐在外殿的椅子上,見她回來,立即起身,第一句話便是。
“你莫要誤會,朕沒......”
宮裡的事捂不住,想必她已經知道慕容嬋承寵一事,他想與她解釋清楚。
然而,鳳九顏沒聽他說完,徑直道。
“那下毒之人的身份,可以從蓮霜入手。”
蕭煜眉峰皺起,又聽她說:“今日我先去了鳳府,根據家丁的描述,畫下了蓮霜兒時的畫像......”
聽著這些,他心裡不是滋味兒。
於是他截斷她的講述,反問她。
“你就沒什麼要問朕的嗎。”
鳳九顏停頓了一下,“太皇太後還好嗎?”
“皇祖母已無大礙。”他牢牢盯著她,“還有呢?”
鳳九顏似有困惑。
也正是她猶豫如何開口的幾息,蕭煜麵露慍怒地握住她肩膀,逼問她。
“就不問問朕,是否真的幸了慕容嬋?”
鳳九顏脫口而出,“這是您的私隱......”
“私隱?若換做是那姓段的,你也會這樣不在意嗎!”
明知她心裡沒有他,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鳳九顏正視著他,說了句令他更為惱火的話。
“等您冷靜下來了,我們再談正事。”
她推開他,朝著內殿走去。
忽而聽到“嘭”的一聲。
蕭煜直接踹翻了殿內的屏風。
“朕很冷靜,也不想談什麼所謂的正事。你如此奔波,是為了查出殺害你心愛之人的凶手,與朕何乾!
“朕不過是順便的......”
最後那句話,他的聲音降下來,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隨後,他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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