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舟?是北大營的那位孟少將軍?”男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可聽說過,那孟少將軍武功極高。
麵紗女子的眼中略過一道殺氣,複又對男人道。
“你若能殺了孟行舟,教主必定會封你為王。”
“這是為何?”男人雖然想要頭功,卻也耐不住好奇心。
女子手上戴著珠鏈,輕輕晃動間,發出清脆悅耳的鈴鐺碰撞聲。
她緩緩道。
“因為......大公子。”
男人恍然大悟。
“難道公子的傷,是因為那孟行舟?”
他隻知道,約莫五六年前,教主唯一的兒子莫名重傷昏迷,至今都沒有喚醒之法。
凶手也一直沒有查明。
女子點頭,嗓音甜美地誘惑。
“對,就是孟行舟。
“這可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哦。
“你若能在教主出關前殺了孟行舟,屆時便無人能與你爭黑龍王之位。”
男人受寵若驚。
天龍會人數眾多,但教主真正信任的隻有那幾個人,但他沒想到,連這樣的大事,教主都瞞著下麵的人。
他感激涕零,當即對著女子鄭重行禮。
“多謝染姑娘提拔!但是......俺還是不明白,這種事,隻要教主一聲令下,俺和兄弟們都會替大公子報仇,為何教主他......”
女子一改方才的態度,冷聲道。
“教主自有他的考量!”
男人趕忙低頭賠不是,旋即心心念念著頭功,迫不及待地招呼門外的兄弟們。
“走,跟俺立頭功去!”
屋內,女子坐在原地,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這時,一名手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擔心地提醒。
“教主與段淮煦有過五年之約,您攢動柳泉做這事,有些不妥。”
天龍會裡,知曉教主和孟行舟恩怨,以及這五年之約的人,甚少。
柳泉的頭腦實在簡單,怎麼不想想,真有如此好事,怎會輪到他?
不過,也正因為頭腦簡單,才不會想到那孟少將軍武功高強,很難對付。尋常人一聽說要去殺孟行舟,隻怕早已連連擺手,頭功如何?還是性命更重要。
女子發出輕巧悅耳的笑聲,旋即眼神一冷。
“我隻要那女人死!如果不是她,淮煦哥哥不會......”
說到此處,她嗓音微微哽咽。
隨後她偏過頭,用手背接下一滴淚。
“你差人告訴柳泉,孟行舟便是南齊那位前皇後,她和離出宮後,沒有回鳳家,必然是回到了北境。”
“是。”手下兀自看著她,眼神略顯悲哀。
三月中旬,鳳九顏回到了北境。
她身著尋常男裝,並非孟少將軍的打扮。
進了將軍府,旁人隻以為她是孟家的遠親。
孟將軍夫婦許久未見她,甚是思念。
孟夫人看著她愈發清瘦的臉,心疼不忍。
“你這孩子,定是又忙著做事,沒有好好吃飯。這怎麼能行呢?你這身子並非鐵打的啊。”
孟將軍也嚴肅責備起來。
“你師娘說得對,在外不曉得照顧好自己,讓我們擔心,便是你的不孝了。”
鳳九顏趕忙行禮。
“確是我的不是。您二位莫怪。”
孟夫人趕忙扶起她:“回來就好。這下總算是斷乾淨了。也省得我總牽掛著。”
她指的,是鳳九顏和皇帝的事兒。
孟渠有些憂慮。
“你與皇上鬨得如此難看,可是因為信中所提的天龍會一事?”
鳳九顏下巴輕壓。
“是。那天龍會......”
孟夫人立馬打斷這話,“行了,這才剛回來,先吃飯。”
孟渠的眼底浮動一抹沉重,麵上故作輕鬆,拍了下鳳九顏的肩膀。
“對,聽你師娘的,先吃。否則菜都該涼了。”
鳳九顏點了點頭,麵上帶著淡淡笑意。
“好。”
孟夫人對鳳九顏視如己出,她這次回來,孟夫人關懷備至。
飯後,兩人待在一處說起了私房話。
“九顏,皇城的事,我有所耳聞,你鬨成那樣,皇帝都沒翻臉,還允了和離,看來他對你用情至深。”
鳳九顏正要回什麼,孟夫人話鋒一轉。
“可在我看來,他就是再好,也並非你的良配。九顏,你的性子太剛硬,他是皇帝,必然也是要強的人。
“而且這皇帝有三宮六院,他一時喜歡你,或許還會為你拋卻其他妃嬪,但以後呢?
“你離開他,是對的。”
鳳九顏忍不住說了句。
“他還是童子身。”
孟夫人愕然一愣,臉上異彩紛呈。
皇帝是童子身?!
“他定是騙你的!”孟夫人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鳳九顏跳過這話題。
“師娘,北境可有部署?”
她出宮後,便給師父師娘去過信,讓他們小心天龍會餘孽。
此時,孟夫人依舊沉浸在震驚中。
她抓起鳳九顏的手,“皇帝當真沒碰過女人?”
鳳九顏不想提這事兒。
“師娘,我們還是說回正事......”
這之後,鳳九顏說什麼,孟夫人都有些聽不進。
鳳九顏和師父師娘說過天龍會的事後,便轉而去了逍遙居。
不知薇薔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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