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被擄走,匪徒留下一封信,寫明要孟少將軍親啟。
鳳九顏趕到將軍府時,隻見師父坐在正廳裡,滿臉愁緒,克製著脾氣,極力保持鎮定,才能思索。
“師父......”
“這信,你看看。”孟渠將信給她,嗓音微顫。
信是拆過的。
鳳九顏迅速打開,看清裡麵的內容。
簡言之,要她獨自赴約,去五羊山,換回師娘。
“我這就去!”鳳九顏沒有一絲猶豫。
孟渠立馬起身叫住她。
“冷靜些!你師娘被擄,我比你更擔心。
“但你就這麼去了,我隻怕你也落入他們手裡。”
孟渠久經沙場,自然看得出,這是衝著鳳九顏來的,是要請君入甕。
鳳九顏將那信攥成一團。
“很可能是天龍會的餘孽。”
孟渠點頭。
“我也這樣想。
“所以我們更不用慌。
“你早已寫信告知過,我與師娘都有所防範,且在北境安插足夠多的人手......”
孟夫人是鳳九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她仿若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語氣加重。
“派去保護師娘的人呢,師娘被擄時,他們在做什麼!”
她鮮少有如此失控發怒的時候。
孟渠將手按在她肩上,臉色冷沉,語氣堅定有力量。
“我們已經做足應敵準備,可對方也不是傻子。被他們趁虛而入,難免的。
“事情已經發生,怨天尤人無意義,我們該想想,如何擊破他們。”
鳳九顏嘗試著冷靜,但仍然有些難以控製。
“我就不該來北境。若是師娘出事......我以死謝罪!”
孟渠的語氣異常嚴厲,稍微壓著點聲兒,嗬斥。
“醒醒!不要自亂陣腳。
“你選擇北境,是因為覺得師父師娘可靠,是因為,北境是我們的地盤!
“你自責,為師也該自責,你明明千叮嚀萬囑咐,我還是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抓走你師娘,你就讓他們看看,動了不該動的人,是什麼下場。
“一次震懾,永遠震懾。
“往好了想,一口吃掉他們的膽子,讓他們不敢來犯!”
倏然間,鳳九顏眼中浮現肅殺戰意。
她點頭。
“您說的對......”
然而,說話間,她看著的,並非師父孟渠,而是屋頂上方,對師父簡單打了個手勢。
孟渠瞥見她的手勢,會意,與她短暫的眼神交彙後,欣然道。
“這才像樣。去倉庫裡挑件趁手的兵器,把你師娘救回來。”
鳳九顏搖頭。
“既是鴻門宴,兵器無用。”
半個時辰後。
五羊山。
此山不算高,但山勢險峻。
鳳九顏上了山頂,便看到一群人站在那空地上,師娘則被他們綁在靠近懸崖的樹上,人已昏迷,且嘴巴被塞著,即便清醒也無法言語。
她鎮定著,繼續往前走。
天龍會這邊,為首的是柳泉。
他戴著野豬麵具,看著眼前這個同樣戴著麵具的年輕人,嗬斥。
“聽著!你麵具下的臉對我們來說早已不是秘密,彆再故作玄虛。馬上摘掉你的麵具!”
染姑娘說過,這孟行舟最是卑鄙,可不能被她騙了。
他得確定,來的到底是不是孟少將軍。
鳳九顏很配合,沒有二話地揭下麵具。
柳泉看到她那張臉,通過弄來的畫像,初步確定是她。
但他十分謹慎的,又丟給她一瓶藥水。
“抹上!否則俺怎知你是不是易容!”
鳳九顏先查驗那藥水,確定其沒有摻毒後,往臉上抹了。
直到這一步,柳泉才篤定,自己的頭功——穩了!
而鳳九顏無所謂被他們看到真容。
畢竟,今晚過後,他們都將是死人。
“你們要殺的是我,放了孟夫人。”
柳泉覺得有理,江湖道義,禍不及家人,該是如此,但突然回想起染姑娘的提醒,點頭轉為搖頭。
“不!俺可沒這麼傻。
“隻要你死了,這人,俺自然會放!兄弟們,都給俺上!殺了孟行舟,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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