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侍衛回屋後,卻見,那房梁上的人坐在那兒,一隻手搭在彎起的膝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質問。
“乾什麼去了?”
鳳九顏在外很警惕,白天睡覺,晚上守夜。
這人出去時,她就知道了。
但他一直在門外,沒有離開,她便沒有追出去查看。何況,他還是瑞王信任的人,她貌似也不該多管閒事。
啞巴侍衛淡淡地打了個手勢,好似說他出去轉了轉。
鳳九顏沒再追問什麼,重新躺了回去。
男人看了她一眼,眸底一片斑駁陰影
次日,一行三人繼續趕路。
小郡主頗為在意地問鳳九顏。
“大哥哥,昨晚,你和那個怪人一起睡的嗎?”
兩個大男人,若是不在一起睡,反而有些奇怪。
鳳九顏沒有多做解釋,順手往小郡主脖子上掛了張大餅。
小郡主頗為自然地拿起那大餅吃起來。
鳳九顏又遞了張穿過繩子的大餅,給那啞巴侍衛,“你也掛上。”
如此,趕車時餓了能隨時吃上。
啞巴侍衛的眼中掠過一抹嫌棄
畫麵一轉,男人無情地趕著馬車,脖子上還掛著張大餅。
他的眼神比這天兒還要陰沉。
還沒到宣城,他就想弄死那蘇幻!
車廂裡。
小郡主吃了半張餅,嘴巴上還沾著點渣滓。
她爬到鳳九顏這邊,抱著她的胳膊。
“大哥哥,今晚你一定要和我睡,我昨晚都做噩夢了,好可怕的。”
鳳九顏沒有應承,默默將小郡主推開。
這丫頭,怎麼一點不懂得男女有彆?
昏時,馬車停在一家偏僻酒肆外。
啞巴侍衛粗魯地掀開簾子,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下去吃點東西。
畢竟這前麵就是宣城了。
鳳九顏倒是一路清醒著,但小郡主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她本打算將小郡主輕輕喚醒,結果,一隻大手伸來,抓著那小郡主的肩膀,直接粗暴地把人晃醒了。
鳳九顏:
這個時辰,酒肆裡沒什麼客人。
三人點了一盆牛肉,一壺酒。
小郡主乖乖地坐著,小口小口地吃肉。
再一看那啞巴侍衛,也是端坐著,吃相斯文。
鳳九顏莫名覺得他有些似曾相識,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男人對她的視線頗為抵觸,一個淩厲的眼神投來,用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盆裡的肉。
好似在說“看什麼看,還不快吃”。
南齊境內。
隱秘地。
黑衣人站在屋外,對著裡麵的人請示。
“尊者,‘狂刀’柳泉已死的消息,是否告訴教主?”
屋內傳出一道深沉且冷的聲音。
“教主出關在即,不可擾其心誌。”
“是!”
不多時,一戴著麵紗的女子過來了。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拜見尊者。”
屏風內側響起質問。
“你不在山上為教主護法,下來做什麼?”
“教主差我來問宣城的事。”
男人冷然道。
“你去回稟教主,目前皆在我們掌控之中。”
女子嬌笑著提醒,“尊者可要仔細些,朝廷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可彆寶藏沒找到,反而惹出一堆麻煩來。”
與此同時。
鳳九顏三人已經潛入宣城,並就此兵分兩路。
啞巴侍衛帶著小郡主去尋藏寶圖,她則伺機而動,為東方勢開城門拖延時間。
宣城已經被叛軍所控,沒能及時逃脫的百姓們閉門閉戶。
但也有些生意人,要錢不要命。
往日裡一文錢的包子,現在還要十文錢,甚至更多。五文錢一鬥的米,更是價高者得,一度飆升至一兩白銀。
秦樓楚館照常開著。
鳳九顏眼見,那春樓老鴇抓著士兵不放,笑中含悲地央求。
“爺,奴家是做皮肉生意的呀,一文錢也好,您總得給點,不能白白糟蹋了我們這兒的姑娘啊!”
那士兵直接用拳頭叫她閉嘴,末了扔下一句。
“本就是千人騎萬人罵的妓,老子還嫌臟呢!”
那老鴇鼻青臉腫,還是強撐著爬起來。
身後是各色的燈籠,看著繁華,卻慘叫聲不止。
鳳九顏站在暗處,冷冷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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