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五羊山。
轟!
隨著一聲巨響,山石碎塊飛濺,原本完整的石壁出現缺口。
灰塵滾滾中,一個人從裡麵走出。
外麵的幾人隨即跪地,齊聲道。
“恭迎教主出關!”
亂石中,那天龍會教主一身紫袍,年近四十的一張臉上,有著歲月雕琢的痕跡,一雙眼睛透著和善,卻也威嚴。
黑發中摻雜著幾縷銀發,顴骨高聳,唇色嶙峋。
看著跪地的眾人,他抬起胳膊。
“都起來吧。”
人群中,戴著麵紗的染姑娘悄然抬眼,看向那石壁內。
淮煦哥哥,一定就在裡麵。
這時,護法上前。
“教主,黃柏大軍已經歸順,隻要您一聲令下,便可直取皇城。”
教主看向那麵紗女子。
“阿染,你可有算過。”
染姑娘恭敬回道。
“弟子算過了,三日後,青黃白三氣合,天官賜福,諸事順。”
教主抬頭看天。
“天意不可違。”
說罷,他隻一個抬手,旁邊的幾棵樹瞬間被他高深的內力震倒。
眾人見狀,齊聲道:“教主神功蓋世!”
段正隱在角落,眼神泛著點點寒意。
攻打皇城在即,天龍會眾人各安其職,儘都散去。
染姑娘攔住段正,關心詢問。
“眼下攻打皇城的事要緊,蘇幻和東方勢那邊,你就不要再多事了。”
段正態度冷漠,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越過她走了。
她望著他的身影,眼神裡蘊含無奈。
皇宮。
蕭煜心神不寧,輾轉難眠。
自從知道段淮煦還活著,並且,鳳九顏還要去救他後,渾身躁動不安。
那段淮煦是天龍會的人,便是刻意接近她。
但即便是這樣的事實,她依舊選擇原諒,依舊相信段淮煦。
她對段淮煦真是仁慈!
隻怕一旦人被救出來,他們就會迫不及待地在一起,會成親,會一起浪跡江湖。
蕭煜越想越煩亂。
殺人的意念達到頂峰。
次日。
早朝後。
陳吉來報。
“皇上,那些江湖人士跑了大半!”
蕭煜坐在案桌後,單手扶著額頭,滿臉疲累。
“跑了,就去抓。”
“是!”
天龍會製造混亂,救走了諸多江湖人士。
他們齊聚一堂,唯天龍會馬首是瞻。
他們重獲自由的第一頓飯,便是天龍會準備的,美酒佳肴,大有分麾下炙的壯景。
那教主身著紫袍,坐於高位,宛若帝王。
他對著眾人道。
“朝廷圍剿各大門派,我們更當團結一致。”
“說的是!東方勢和蘇幻已經投靠了朝廷,朝廷不會放過我們!”
“還有好些兄弟被下通緝令,這樣的朝廷,我們反了!”
“我們青羽幫也反了!”
但,說要反的,是少數。
大多數人都曉得,和朝廷作對,他們沒有勝算。
是以,他們保持著沉默。
那高位上的教主將一切儘收眼底,不置可否地舉起酒杯。
“諸位,朝廷的苛待,源於昏君庸臣當道。你們若信得過我,便滿飲此杯,萬眾一心,飯後再共商禦敵大計。”
群情激昂下,所有人都乾了杯中酒。
也有些謹慎的,滴酒不沾。
砰!
不知是誰打碎了酒杯,隨後發出一聲怒吼。
“不能喝!酒裡有五毒散!!”
此話一出,眾人手足無措。
“什麼?!五毒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位上,那教主笑容滿麵,看著和善。
“諸位,莫慌。
“天龍會誠邀英雄豪傑,共伐朝廷,怎會害你們呢?這五毒散,能助你們增進功法,所向無敵。”
有人站上桌子,對著其他人喊。
“不要相信他!這五毒散能是什麼好東西?”
“天龍會把我們救出來,我們感激,但想要我們一起做反賊,不可能!”
“亂臣賊子,豈能稱英雄?告辭!”
那些還有理智的人想走,卻見那天龍會護法帶著一群人守住了門。
護法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眼神凶狠冷戾。
“不從,便是死。”
眾人心驚膽寒,這才意識到,天龍會就是想利用他們!
那紫陽派掌門站出來,怒然質問。
“樊進服食五毒散,也是被你們算計的吧!如今你們又想用同樣的法子來對付我們......”
他話音未落,便被一股極強的內力吸走。
旋即便被迫飛到那高位,被天龍會教主掐住了脖子。
後者麵容和善,帶著笑意。
緊接著,“哢嚓”一聲,紫陽派掌門就被扭斷了脖子。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卻步。
這天龍會教主的功法,竟然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
他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殺了人,那教主並沒有一絲失態。
他俯瞰眾人,“逆我者,亡。這世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平等與自由,隻有弱肉強食。跟隨我的,我必不虧待你們。路在你們腳下,你們自己選。”
眾人麵麵相覷。
人群中爆發一聲呼喊。
“我悔啊!不該聽信小人之言,不信東方盟主!不該推翻武林盟!如今落此地步,不願步步錯,諸位同道!大是大非不可亂,我邱平這邊血濺三尺,誓死不做反賊!”
話落,那人便自己抹了脖子。
有人受此觸動,揮刀,“兄弟們,除掉天龍會!”
天龍會教主惋惜著搖頭。
隨後,他站起身,轉身背對著他們,下令:“不肯歸順的,都殺了吧。”
蕭濯來到天龍會,看到的,便是一車車的屍體,被運往一個方向。
他溫潤的眸子拂過一抹冷色。
“這是做什麼?”
負責帶路的天龍會弟子解釋:“教主說,用這些武林高手煉藥,能助我們提升內功修為。”
“如何煉藥?”蕭濯又問。
“把屍體往藥爐一扔就成。”
蕭濯低笑:“竟有如此妙法,貴派教主果真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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