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處理完太倉城的鬥武場一案,便加快腳程回皇城。
江臨接貨有誤,損失了一筆大生意,遂想法子彌補漏洞去了。
可做生意這條路,起初尚可,而今於他實在無趣。
尤其看著蘇幻闖蕩江湖,驚險刺激,他那顆心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真懷念年少時不必為家業犯愁,能與他們一同行俠仗義。
十日後。
蕭煜抵達皇城。
瑞王在宮門迎接聖駕。
這套流程,他如今已是爛熟於心。
蕭煜在外兩個多月,前朝有瑞王和幾位輔政大臣看著,並沒有什麼大亂子。
後宮妃嬪少了大半,倒也祥和安寧。
唯一的大事,便是太皇太後病重。
這些日子,太皇太後明知蕭煜和蘇幻廝混在一塊兒,又不能明著勸阻,憂思成疾,終於兵來如山倒。
萬壽宮。
榮妃正在太皇太後榻前侍疾。
聽到“皇上駕到”,她麵上一喜,隨即起身相迎。
蕭煜大步邁進內殿,忽略了向他行禮的榮妃,直奔床榻上的皇祖母。
太皇太後見他回來,百般滋味在心頭,千言萬語難以說出口。
“皇帝,宣城,一切都好嗎?”
蕭煜下巴微壓。
“都好。”
太皇太後痛心疾首。
他壓根沒去宣城,而是去北邊尋蘇幻了!
為了那個蘇幻,他拋下了國事,還欺騙她這皇祖母!
她這心裡如何能好受?
眼見皇祖母呼吸緊促,蕭煜當即命人傳太醫。
太皇太後卻牢牢抓住他衣袖,艱難抬起脖子。
“皇帝......皇嗣,皇嗣為重啊!”
她想要他懸崖勒馬。
蕭煜頗為認真地道。
“皇嗣,會有的。”
太皇太後以為他聽勸了。
一旁的榮妃則兀自沉下眼來,眼睫投下小片陰影,掩藏著她的真情實感。
蕭煜本想將立後的事告知太皇太後。
但太醫和榮妃都說,她如今得靜養,尤其要心靜,受不得大喜大怒。
是以,他打算等她身體好轉了、婚期落定了,再與她詳說。
禦書房。
蕭煜先處理了堆積的、必須他親自批閱的公文。
做完這些,已是半夜。
次日,早朝後,他單獨留下鳳父。
鳳父的精氣神著實不好。
鳳家的榮耀,是鳳家的女兒們捧起來的。
如今他一個女兒都沒了,妻子也沒了。
該恨誰呢?
他思來想去,就該恨那該死的和離令!
若非和離成風,劉芸娘哪敢動和離的念頭!
鳳父心灰意冷,龍椅上的皇上說什麼,他左耳進右耳出。
直到聽見“立後”二字,鳳父死掉的心瞬間活了。
他眼睛裡冒出熱烈的光亮,不可思議地問。
“皇、皇上,您要立九顏為後?!”
這可真是祖宗保佑!!!
鳳父頓時忘記這些日子被同僚嘲笑——和離、不舉的酸楚。
“皇上,您說真的嗎?您沒騙臣?”
龍椅上,帝王一身威嚴。
“立後需正身,朕要鳳九顏名正言順地以鳳家女身份,嫁入皇宮。你可有異議?”
鳳父趕忙搖頭擺手,生怕晚了一步,皇上就改變主意了。
“沒!沒!臣沒有異議!臣雙手雙腳讚成!九顏本就是鳳家的女兒啊!”
他喜出望外。
可緊接著,想起九顏那軟硬不吃的犟脾氣,他又不無擔憂地問。
“皇上,敢問......這立後,是您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同九顏商議過?”
他年紀大了,折騰不動了。
萬一是皇上一頭熱,他可沒法強逼那丫頭入宮。
好在,隨即就聽皇上說:“她已然同意。”
鳳父懸著的心吧嗒落地。
“好,好啊!”他脫口而出,滿臉的喜悅。
那孩子總算是想通了!
他就說嘛,在外麵漂泊,哪有做皇後強?
與鳳父商議完,蕭煜又召了欽天監,算一算最近的宜婚吉日。
他這邊正如火如荼地安排立後之事,陳吉忽然入內稟告。
“皇上,隱六急報,蘇公子遇刺!”
蕭煜冷眸一沉,驀地起身,眼底浮現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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