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房間。
此刻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鄭謙麻利的將他和沈知夏喝酒後的殘局給收拾了一下。
然後來到了爺爺之前住的房間。
好在櫃子裡麵的被子,都是鄭謙之前曬過放進去的。
雖然家裡大半年沒人住,但還算是乾淨,隻是略微有些潮味罷了。
鄭謙剛躺下,到了十二點。
外麵就開始劈裡啪啦的響起陣陣鞭炮聲。
新的一年,開始了。
鄭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鞭炮聲中睡著的。
興許是太累了,也興許是老黃酒的勁兒上來了。
等鄭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推開門一看。
外麵銀裝素裹,昨晚的大雪,下了一夜。
小山村內,到處一片潔白。
“早啊!”
這時。
沈知夏從廚房裡麵出來,笑著道。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裡麵是一件酒紅色的高領毛衣,長發被高高盤起,紮在腦後,即便不施粉黛,看上去也驚若天人。
此刻的沈知夏,倒不像是什麼大歌後,活脫脫的像是一個賢惠的鄰家大姐姐。
“沈姐,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啊?”鄭謙問道。
沈知夏看了一眼鄭謙,“睡不著!”
說完,她就回房了。
鄭謙撓了撓頭,轉身走進廚房,瞬間明白了。
沈知夏多半是餓醒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來喊自己起床做早餐,所以就自己去廚房找吃的了。
可鄭謙大半年不在家,廚房裡的菜,還都是鄉親們送來的。
沈知夏又不會做飯。
鄭謙之前去京城的時候,去沈知夏家裡的時候,她可是親口說過,隻會煮方便麵。
最後,早餐還是鄭謙給沈知夏和薑雨荷做的。
鄭謙一拍額頭,迅速的洗手,給沈知夏做了一碗雞蛋麵。
沈知夏吃的,連湯汁都沒剩下。
“沈姐,你接下來有啥安排嗎?”鄭謙看著沈知夏,問道。
沈知夏搖了搖頭,“暫時不知道,先住著吧,過幾天……我可能就直接會去京城了!”
鄭謙點頭,“那……沈姐,閒著也是閒著,我帶你去鎮上轉轉吧,今天大年初一,鎮上可熱鬨呢!”
“行啊!”沈知夏也沒有拒絕。
鄭謙回去換了件衣服,正要出門的時候。
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薑雨荷打來的。
“薑總……”
“鄭謙,沈總在沒在你那?”薑雨荷直接開口問道。
鄭謙沒吭聲,而是看向沈知夏。
沈知夏也聽到了電話裡麵傳來的薑雨荷的聲音,然後朝著鄭謙點了點頭。
鄭謙這才道,“薑總,沈姐在呢,昨晚過來的!”
“在就好!”薑雨荷鬆了一口氣。
“那個,鄭謙啊,這些天就麻煩你照顧一下沈總了!”薑雨荷道。
鄭謙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
鄭謙開著衛生局的車,載著沈知夏一路朝著鎮上趕去。
與此同時。
京城。
薑雨荷掛斷跟鄭謙的電話後,然後找到了手機裡的一個號碼,回撥了過去。
“沈先生,我聯係上沈總了!”薑雨荷有些恭敬和客氣的開口。
電話那頭,一個中年人威嚴的聲音傳來,“她現在在哪兒,你讓她接電話!”
薑雨荷苦笑道,“沈先生,她說她現在很好,想要在外麵散散心,過幾天就回去了!”
中年人還想說些什麼,旁邊又傳來了一個婦女的聲音,“老沈,你你說你,都是副省長的人了,彆把孩子逼得太緊了!”
“你看看,還不是你跟老爺子提了一嘴,要在北江省給她安排相親的事兒,結果,她才不辭而彆,說好的去國外散散心,結果她根本就沒上那趟航班,害的我們白白擔心了一夜!”
婦女的聲音有些哽咽著道,“照我說,咱們就依著小夏算了,她樂意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願意忙她娛樂圈的事業,也隨她去!”
中年人皺了皺眉,掛斷了電話,沒說什麼。
中年人叫沈君,是沈知夏的父親。
旁邊的中年婦女是沈知夏的母親韓佳玲。
沈君沉默了一會兒,在手機裡麵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爸,小夏找到了,她沒事!”沈君道。
那頭的沈翰德這才吐出一口氣。
沈知夏是他最疼愛的孫女,原本還說跟他一起去北江省過年,可結果一聽說要介紹男朋友相親,就臨時買機票說出去散散心。
可結果。
昨天沈翰德給沈知夏打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他找人聯係了機場那邊一查,沈知夏壓根就沒有上飛機,頓時著急了。
這才有了後麵的這一幕。
“行了,我知道了!”沈翰德有些疲憊的道。
沈君頓了頓,“爸,我要不要派人去……”
“不用了!”沈翰德道,“那丫頭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越是逼得緊,她越是反抗的厲害,行了,由著她吧,把消息傳給她,讓她想起我這個老頭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拜年!”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說完,沈翰德就直接掛斷了。
……
鄭謙開著車,載著沈知夏到了白陽鎮。
儘管今天是大年初一,白陽鎮的一條主街道上麵,仍有不少人在趕集,到處張燈結彩,看上去十分的熱鬨和喜慶。
沈知夏似是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氛圍一般,一下車,就眨巴著那好看的秋水眸,四處看著。
不過想想也是。
沈知夏可是大歌後,去哪兒都是前呼後擁的,哪兒有機會來這種鄉鎮趕集啊。
也好在是大過年,且剛下過一場大雪,這會兒的氣溫還是比較冷的,所以,不少的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沈知夏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羽絨服,脖子上還係著一條紅色的圍巾,遮住了半張臉,頭上戴著有卡通圖案的毛線帽,整個人,幾乎隻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在外麵。
即便是不戴墨鏡,一時間彆人也難以認得出來。
鄭謙見沈知夏好奇,一路給沈知夏介紹著白陽鎮的風土人情。
沈知夏是京城人,自幼在京城長大,後麵更是去了國外念書,回來後,就決定獨自去闖娛樂圈。
後麵在薑雨荷的包裝之下,一步一步的爆火。
對於這些東西,知道的不多。
“鄭謙,我想吃那個……”沈知夏忽然停在了一處小攤前。
買的是一種小油餅,裡麵有花生米和蔥花,油炸之後,味道很香,隔著很遠都能夠聞到。
“買!”
鄭謙直接掏錢,給沈知夏買了一個。
“之前在京城小時候讀書,學校外麵的小胡同裡麵,就有人賣這種小吃,我有不少同學都喜歡去買,可我……一次也沒吃過!”
沈知夏露在外麵的眼睛裡麵,蕩漾出笑意和幸福,絲毫看不出,昨晚那個因為心情不好,而跟鄭謙喝酒的模樣。
而且。
此刻的沈知夏,身上也沒有了大歌後的那種高高在上,反而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姐姐。
“哢嚓!”
沈知夏輕輕咬了一口。
小油餅脆聲碎裂,她輕輕的咀嚼著。
“原來,是這種味道啊!”
沈知夏自語。
鄭謙樂嗬的領著沈知夏,穿過一條小吃街。
沈知夏把她之前見過沒吃過的那些‘路邊攤’美食,全都嘗了個遍。
就在他們繼續往前走的時候。
忽然看到路邊站著一大群人。
“那邊是乾什麼的啊?”
沈知夏早就忘記了昨天的不開心,此刻的她,倒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似的,也直接忘記了自己大歌後的身份,直接就往人群裡麵鑽。
鄭謙急忙跟上。
這大過年的,人多眼雜。
要是沈知夏出了點什麼事兒,他可不好跟薑雨荷交代。
走得近了。
他才看到。
那圍著的一大群人中,正跪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頭發亂糟糟的,臉色煞白,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在中年男子的麵前,還擺著一張紙板,上麵寫著一段話。
“我不想死,求求好心人,救救我吧,我家裡還有癱瘓在床的老娘,老婆見我得了肺癌,也跑了,扔下一個三歲孩子無人照顧,大家幫我的每一分錢,都是我這個小家對未來的一份希望,謝謝大家了!”
在那紙板的下方,還貼著幾張醫院的診斷報告。
鄭謙掃了一眼。
肺癌晚期!
圍觀不少的人,都被那男子感動到了,紛紛慷慨解囊。
五塊,十塊,一塊……源源不斷的被扔進男子麵前的不鏽鋼碗裡,硬幣砸在碗邊,發出霹靂乓啷的聲響。
男子滿臉的感激,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連連道謝。
沈知夏嘴裡塞著一根烤腸,伸手摸出了自己的錢包。
二話不說,就拿出來了幾張紅票子要扔進去。
鄭謙掃了一眼,足足有著七八張。
雖然對於沈知夏而言,這七八百塊錢,算不得什麼,但在這樣的一個鄉鎮上,給乞討的人,隨便掏出來七八百塊,可還是非常少見的。
就在沈知夏要將那些錢扔進不鏽鋼碗的時候。
鄭謙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沈知夏的手。
“沈姐,這錢……不能給!”
鄭謙顧不得體會沈知夏滑嫩冰涼的小手觸感,嘴裡道。
沈知夏一愣。
而那正跪著乞討的男子,眼中原本的興奮,也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對鄭謙的憤怒。
隻不過。
他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無人發現罷了。
“咳咳!”
中年男子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一隻手捂著嘴巴,然後慢慢攤開。
在其掌心位置,赫然有著一攤猩紅。
“那人都咳嗽吐血了,看來,他真的是肺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哎,這大過年的,能幫一下算一下吧!”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開口。
這句話,算是戳中了這些圍觀者的心窩子。
原本不少旁觀的人,都從口袋裡麵掏出零錢扔進了那不鏽鋼碗中。
沈知夏扭頭看向鄭謙,“為什麼不能給啊?他都吐血了,這幾百塊錢,也算是我的一個心意吧!”
鄭謙仍舊抓著沈知夏的手沒放。
他搖了搖頭,“沈姐,你要是真想獻愛心的話,倒不如給那邊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這邊這個肺癌患者……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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