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嶺鎮醫院。
鄭謙跟嚴芝嬋一起總算是應付完了檢查。
宋柳明跟林鴻華都沒有走,反而跟著一起在這等結果。
“宋局長,林主任,這檢查的結果,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然耽誤了救災工作也不好!”鄭謙道。
宋柳明搖頭,“那可不行啊,鄭局長,你跟嚴鎮長是我們的救人英雄,如果昨天下水後,導致你們的身體留下了暗傷,今後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可怎麼交代啊?”
“蘇市長跟徐書記都交代過了,務必確保你們的身體沒有大礙之後,才能夠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蘇市長把你好好的帶過來,這要是回到海明市了,還讓你這個英雄受傷了,那他也不好去跟陳書記和匡市長交代,不是嗎?”
林鴻華也跟著在一旁說著類似的話。
鄭謙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那蘇華鄉和徐川真要有這麼好心,擔心他們的身體留下暗傷。
那就應該在昨天救人之後,第一時間來醫院檢查。
而不是這般,昨天一聲不吭,過了一個晚上,今天才想起來檢查。
真要留下了什麼嚴重的暗傷,一個晚上,足以致命了。
而這一個晚上沒事兒,也根本就不會嚴重到哪兒去。
“這病房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鄭謙起身道。
“鄭局長,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林鴻華急忙跟著,“這鎮上醫院,我熟悉,帶您到處轉轉!”
鄭謙說到底也隻是副處級,宋柳明是正處級的,帶他來醫院,就已經是過度了。
這種出去轉轉,自然用不著他幫忙。
鄭謙沒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
林鴻華急忙跟上。
鎮醫院並不大,好在旁邊有一個休閒廣場,一些老大爺在打太極拳,大媽們在跳廣場舞。
在這災後仍舊能有這樣的風貌,也算是比較值得欣慰的一點了。
忽然,林鴻華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跟鄭謙道了聲歉,就去旁邊接電話了。
鄭謙一個人坐在廣場旁邊的石椅上。
“你跟其他人挺不一樣的!”
一道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是嚴芝嬋。
她也出來了。
“什麼不一樣?”鄭謙倒是沒有什麼意外,扭頭看向嚴芝嬋。
嚴芝嬋坐在了旁邊,自顧著道,“你知道嗎?白嶺鎮的公務員和事業單位的工資,已經三個月沒發了!”
這些鄭謙倒是不清楚。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現在上任陽雍縣代縣長的阮輕舟。
“是縣財政出了問題?”鄭謙問道。
這倒是一個了解內情的好機會,說不定以後可以幫到阮輕舟。
嚴芝嬋搖了搖頭,“從幾年前,縣裡財政改革,我們白嶺鎮就自己負責了!”
“不過,那時候,白嶺鎮有兩座礦,一座鐵礦,一座錳礦,每年的稅收補貼白嶺鎮的花費,以及上交給縣財政,都夠了!”
“再加上,因為這兩座礦山的原因,倒也吸引了不少的投資,在這裡紛紛建廠!”
鄭謙意外的問道,“可我這段時間了解了一下,白嶺鎮的那些廠房,大都廢棄了吧?”
“是啊,從前年開始,就陸續搬走了!”嚴芝嬋的手,撐著下巴。
“因為徐川和石富雄,以及關恒三人目光短淺,竭澤而漁,不合理的開發兩座礦山,導致出了事故!”
“當時裡麵被埋了七條人命,徐川按住礦場老總沒有上報縣裡,而是私底下賠償,完事兒後,徐川跟石富雄他們,又曾多次以這次事故為要挾,逼迫那倆礦場的老總交錢!”
“徐川家裡的房子,以及他兒子在市裡麵買的房子,都是這麼來的!”
“還有石富雄的女兒,在縣裡麵開了一家公司,原始資金也是這麼來的!”
“關恒的妻子有一輛奔馳,很少開回來,登記在他老丈人的名下!”
鄭謙眉頭皺起。
這白嶺鎮看似不大,竟然藏著這麼多的事兒?
“不僅如此!”
嚴芝嬋繼續道,“鎮上因為那兩座礦山的原因,而來這裡投資建廠的商人們,也被徐川他們盯上了!”
“隔三差五的,他們就帶人上去檢查創收,甚至,有些廠子,連地基都沒挖好,就被罰款了幾十萬!”
“最後終於爆雷了,那兩座礦山的礦脈斷了,出不了鐵和錳了,礦山老總撤資,不跟徐川玩了!”
“這兩座礦山一停,那些投資建廠的老總,原本還打算捏著鼻子在白嶺鎮發展,這下,他們也自認倒黴,紛紛撤資!”
“徐川和石富雄,關恒他們大手大腳慣了,鎮政府的那座休閒花園,就是那個時候修建的,耗資幾十萬,現在還欠著好幾個工程老板的錢沒給!”
“之前幾年,那幾個工程老板還嚷嚷著要上訪舉報,最後,關恒帶著鎮派出所把他們關了幾天,也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這債,也不了了之!”
鄭謙想起了來的那天。
這白嶺鎮內部已經爛成了什麼樣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而那徐川幾人,卻還如此大張旗鼓的歡迎蘇華鄉他們。
那些鞭炮,還有招待所桌上的雞鴨魚肉和茅台五糧液……
“你為什麼會跟我說這些?”鄭謙看向嚴芝嬋。
嚴芝嬋也扭過頭來,看著鄭謙。
片刻後,她才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群跳廣場舞的大媽身上,微微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我隻知道……你跟海明市下來的其他的官員不一樣!”
“或許,我的心底也是希望你能幫我,幫我扭轉白嶺鎮的爛狀……我自己嘗試過很多次,都失敗了!”
“縣裡麵有徐川的人,我每次交上縣紀委的舉報信都石沉大海,最後反倒是我家裡,會被一些人放毒蛇!”
“我媽,我爸擔心我,就攔著我,我現在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
“你就當我是病急亂投醫,也可以當我是憋的無奈,找個人傾訴一下!”
“你……聽一聽,把剛剛的那些忘掉也行!”
嚴芝嬋的眼眶有些濕潤,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她不知道鄭謙能不能幫她。
而且。
她也知道,這件事兒沒有那麼簡單。
鄭謙不過是海明市招商局的副局長,這次下來也不過是誌願者罷了。
能有什麼手段去幫忙揭發徐川,石富雄他們?
官場上,官官相護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了。
而且。
嚴芝嬋還知道。
這次海明市下來的乾部當中,領頭帶隊的蘇華鄉,就曾經是徐川的老領導。
甚至,嚴芝嬋還聽說,徐川打算讓蘇華鄉幫他,在這次洪災中撈點好處,補足之前的鎮財政虧空,好讓縣裡無法察覺白嶺鎮的異狀。
洪災無情,本來物資就緊俏,若是在讓徐川從中撈取好處。
那勢必就會有很多人分不到物資,從而造成短缺,甚至是救護不足,導致更多的人,因此而失去生命。
這些天,這些事兒,都堵在嚴芝嬋的心裡,讓她晚上睡覺都覺得胸口發慌。
另一麵。
鄭謙是海明市的乾部。
一個小小的招商局副局長,怎麼鬥得過蘇華鄉這位副市長!
所以,她對鄭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態。
明明就不抱什麼希望,卻也想跟鄭謙說出這些事兒來,也許隻是單純的傾訴罷了。
“對了,鄭局長,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把我們堵在醫院不讓我們回去嗎?”嚴芝嬋忽然看向鄭謙問道。
鄭謙搖了搖頭,“不清楚!”
“我知道!”嚴芝嬋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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