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市長,我還真有一個辦法試一試!”
鄭謙這突如其來的話,直接讓抗洪救災指揮室裡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目光皆是不由的看了過去。
南雲市市委副書記,市長楊善源,以及陽雍縣縣委書記錢澤昌,山陽鎮黨委書記祁遜。
甚至是剛剛借口出門,這會兒恰好回來的鎮黨委副書記鎮長詹騰。
以及,此刻在指揮室內,所有的工作乾部,全都看向了鄭謙。
他們實在是不明白,這麼多人,甚至請了不少的水利專家,都毫無辦法。
為何眼前的這個鄭謙,隻是剛剛了解情況不到十分鐘,就有了辦法。
震驚之餘,楊善源很快就回過神來。
他看向鄭謙,“你說說你的想法!”
鄭謙的手一指那石門閘,“辦法,就在這裡!”
“什麼意思?”
祁遜也看了過去。
鄭謙道,“祁書記,我剛剛聽你說,如果能夠堵住石門閘,減緩其內的水流速度,可以極大的緩解下遊水位上漲的難題,從而給牛新洲的救援,爭取時間!”
“不錯,可是石門閘的位置……”祁遜道。
鄭謙點頭,“我知道,石門閘的位置特殊,河道下遊開闊平緩,彆說沙包了,就是噸級的大石頭扔下去,也會很快被衝走!”
祁遜點了點頭。
“但如果我們能夠想辦法將噸級的石頭組合在一起,讓其重量達到十多噸,乃至是數十噸呢,這樣還能衝走嗎?”鄭謙問道。
祁遜一怔,然後搖了搖頭,“鄭局長,你的想法很不錯,十多噸的石頭,的確無法衝走,但你忽略了一個問題,十多噸的石頭,我們要如何精準的運送到石門閘的缺口裡麵啊?”
“就算是我們請來大吊車,短時間內也做不到,更何況,我們山陽鎮雖然是山區,石頭不少,但是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重達十多噸,乃至數十噸的石頭,也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祁遜的話音落下。
現場便是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
不少人的目光,看向鄭謙,其中充滿了鄙夷之色。
還以為這位副局長能夠說出什麼高見呢。
結果,就這?
就算是讓幼兒園的孩子來,他也能想出來這個辦法啊?
關鍵是,這個辦法要如何實施啊!
不然,你乾脆說,去建造一個超級大鋼板,直接橫在河道中間,截斷上下遊的水流,那一切都將迎刃而解了。
豈不是更方便?
可關鍵問題是,這麼大的鋼板,要上哪兒找去?
楊善源見鄭謙出糗,也樂得見這種情況,站在一旁,並不出聲。
但這時。
鄭謙卻道,“祁書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重達數十噸的石頭,並非是一塊完整的,我們可以用小石頭堆積捆綁起來!”鄭謙道。
祁遜仍舊搖頭,“堆積起來後呢?數十噸重的東西,我們總不能讓他們自己衝到那決堤的缺口裡麵去吧?”
“祁書記,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要讓那些石頭自己衝過去!”鄭謙道。
一時間。
指揮室內,所有的人,無不是再度看向鄭謙。
這傻小子,瘋了吧?
他以為他是誰啊?
說讓那數十噸的石頭自己衝過去?你有魔法還是有仙術啊?
就在這時。
一直不曾開口的陽雍縣縣委書記錢澤昌忽然看向鄭謙。
“你是想用大卡車裝滿石頭,用近乎送死的方式,去填補缺口吧?”
此話一出。
全場皆驚。
所有的人,臉色從最開始的戲謔,瞬間變成了震驚!
這姓鄭的瘋了嗎?
讓人開著裝滿石頭的卡車衝入那賀河道缺口之中?
這不是讓人送死嗎?
牛新洲上的林書記和阮縣長的命是命,那些開卡車的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一時間,大家臉上都有些憤怒了!
這簡直就是胡來!
畢竟,開著卡車去堵缺口,風險很大。
一旦來不及跳車,將會瞬間被那恐怖的水流衝走。
彆說是人了。
就是一條魚,恐怕都必死無疑!
而且,這種辦法還不一定有效果。
萬一失敗了。
上麵追究下來,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不行,這個方法,絕對不行!”
楊善源作為這裡的最高指揮,直接拒絕了。
祁遜也是搖了搖頭,心底更是看輕了鄭謙。
這個年輕的家夥,用心險惡啊。
讓彆人開著卡車去送死填補決堤缺口,到時候救了林書記後,他這個出主意的人,就會成了功臣。
而那因此犧牲的人,最多也就撈到一個名譽稱號和一些賠償。
但是生命,卻再也回不來了。
祁遜搖了搖頭,看都不想再看鄭謙了。
在他看來,這樣的人,為了討好巴結領導,簡直是不擇手段,甚至是草菅人命!
鄭謙的目光對上楊善源,“楊市長,為何不行?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再耽誤下去,就算是堵住決堤口的辦法也遲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遲了也不行!”楊善源冷聲道,“這種簡直就是送死,且不說,根本就找不到願意這麼去做的卡車司機,就是找到了,上麵領導也不會同意的!”
“不需要找什麼卡車司機,也不需要什麼領導同意!”鄭謙一步上前,嘴裡大聲的道,“這車,我來開,這缺口,我來堵!”
什麼?
鄭謙字字鏗鏘,落地有聲。
就是他這一句——‘這車,我來開,這缺口,我來堵’,直接把整個指揮室內的人,都給乾沉默了。
楊善源也是有些意外的盯著鄭謙。
他和祁遜的剛剛的想法一樣,都是認為,鄭謙提出這個想法,就是想要讓彆人去做的。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鄭謙壓根就沒有這麼打算過。
他竟然願意自己開車去堵缺口!
楊善源一時間竟是愣住了。
這一刻,他都有些發現自己之前錯看了鄭謙。
而一旁的陽雍縣縣委書記錢澤昌也是有些意外的看向鄭謙,緊接著,目光停在了那石門閘的地圖上。
祁遜則是愣住了好一會兒後,露出了滿臉羞愧的神情。
他為自己先前揣度鄭謙想要在領導麵前表現,而不惜犧牲其他人性命的想法而羞愧!
這簡直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相比較起,鄭謙主動請纓開車去填補缺口,自己卻在這裡把他往最壞的方麵去想,自己簡直就是太失敗了!
山陽鎮鎮長詹騰也是欽佩的看了一眼鄭謙。
大災當前,能夠有這份魄力和勇氣的人,可沒幾個!
鄭謙見楊善源不吭聲,他繼續道,“楊市長,據我所知,牛新洲這會兒被困的,可不止林書記和阮縣長,以及那位回去取藥的群眾吧?”
“應該還有足足十多名同樣回去取東西的老百姓,有些是回去拿一輩子的積蓄,有些也是回去拿救命的藥,還有些……”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兒不行!”楊善源直接拒絕!
“啪”!
鄭謙直接氣得拍桌子,“楊市長,你可知道,現在牛新洲上,正有著十四條人命在等著呢,一旦洪水沒過,他們必死無疑!”
“這十四條人命,九男五女,兩個六十歲的老人家,還有三個十多歲的小夥子……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鄭謙對著楊善源大吼起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一旦出了事兒,省裡麵追責下來,你難辭其咎!”
“但是我可以在這裡給你立下保證書,我的命,我自己負責,如果我最後沒能上岸,和所有人無關!”
鄭謙說完,直接從旁邊的日曆紙上撕下來一塊。
然後迅速的寫了起來。
做完這些。
他在末尾處簽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抓起一旁的美工刀,劃開手指,按下了血手印!
“在場的諸位都是見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楊市長,救了人,你也有功績!”
“如果失敗了,你也不會擔責!”
鄭謙將那張邊緣殘缺不齊的日曆紙遞了過去。
楊善源的臉色有些複雜,沒接,也沒有開口。
鄭謙把日曆紙放在桌上,轉身對祁遜道,“祁書記,沒時間了,你去給我找卡車,裝石頭!”
“這……”祁遜也遲疑了,“鄭局長,這不符合組織程序!”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講這些?用一條命換十四條人命,難道不值嗎?”鄭謙站在指揮室門口,對著裡麵大吼了起來。
所有人都沉默著。
鄭謙一腳踹開門,“行。我自己去找!”
外麵雨水嘩啦啦,鄭謙就這麼走了進去。
張凱被攔在了指揮部外麵,見鄭謙出來,他急忙迎了過去。
“鄭局長,情況怎麼樣?”
鄭謙的頭發上全是雨水,他悶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上車!”
張凱隻好照做。
“張凱,你知道石門閘嗎?”
張凱點了點頭,“知道,距離這裡不遠……”
“你能搞到一輛渣土運輸車嗎?”鄭謙回頭看向張凱。
張凱愣住了,搖了搖頭,“鄭局長,現在這會兒了路都斷了,想要找到渣土運輸車,很難……”
就在鄭謙怔神的時候。
忽然,他的車窗旁邊光線一暗。
一個穿著藏青色雨衣的男子敲了敲他的車窗。
鄭謙降了下來,發現是山陽鎮鎮長詹騰。
他的臉色有些複雜,乾裂的嘴唇動了動,最後隻說了一句。
“鄭局長,你跟我來!”
說完。
他就跨上了一輛摩托車。
鄭謙急忙發動車子跟上。
很快,他們就到了山陽鎮外的一處工地上。
鄭謙下車後看到,工地邊緣停著好幾輛綠色的渣土車,很是高大,光是車重就達到了十多噸。
“這裡原本是一個采石場,但是因為一些問題停工了,現場還有石頭裝在車裡沒運走!”
詹騰領著鄭謙走到了其中兩輛車前。
鄭謙看了看。
渣土車的後鬥裡麵,果然都是大石頭,而且,還用鋼絲已經捆綁好了準備運走,但因為某些原因耽誤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詹騰從懷裡摸出來一盒皺巴巴的煙,遞了一根給鄭謙。
鄭謙沒接。
詹騰自顧點燃,美滋滋的吸了一口。
然後從懷裡摸出來兩把車鑰匙,給了一把鄭謙。
“鄭局長,這裡去石門閘的路,你不熟,我在前麵開,你跟著我!”詹騰把剩下半截的煙扔進地上水窪裡。
‘滋’的一聲熄滅了。
他咧開嘴露出被熏黑的牙齒,笑了笑。
“什麼意思?”鄭謙眉頭一皺。
詹騰已經走到了其中一輛渣土車的車門處了。
他沒有回頭,隻是手上動作一頓。
沉默了一下道,“牛新洲上最小的那個小夥子,才十二歲,他叫詹望!”
“洪水來之後,他到處跟彆人說,他爹是鎮長,會救大家的,讓大家彆擔心,而且還幫著運送物資,忙前忙後,大家都叫他‘小大人’!”
“現在,他被困在了牛新洲上,如果他知道,是彆人開卡車填缺口救了他,而他那個鎮長爹,卻躲在背後成了縮頭烏龜……”
詹騰自嘲一笑,沒有說下去。
他一把拉開車門,“行了,鄭局長,彆磨蹭了,時間不多了,你跟著我走就行!”
“對了,如果我的車子下去後,就能夠擋住缺口的水流,你要記得停下,千萬不要也跟著衝下去了!”
“轟隆隆!”
渣土車發動,在泥濘的采石場路麵上,壓出兩道深深的坑痕,汙濁的泥水被壓後,濺起又落下,在車痕中,形成小水窪。
鄭謙站在原地,任由雨水落下,濕透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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