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明星!”
黃豔琴認真的開口,一邊還圍著鄭謙轉,一邊道,“就那個……最近電視裡麵放的那個古裝劇裡麵的一個小白臉,叫……叫什麼董什麼的……”
鄭謙一頭黑線。
他還以為黃豔琴認出自己來了。
結果。
敢情是把自己認錯成了一個小明星。
鄭謙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也有些不像……”
黃豔琴似乎心態很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跟鄭謙說那些有的沒的,“那個男明星,化妝了,大兄弟,你這沒化妝呢,你可比他帥!”
鄭謙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黃豔琴的這誇讚,雖然拙劣了點,但的確是很受用啊。
“你……見過白陽鎮之前的那個鎮長?”鄭謙忍不住問道。
黃豔琴笑了笑,“大兄弟,你可真會說笑,我就一農婦,怎麼見過啊?我隻是聽人家說的!”
鄭謙沒吭聲了。
不一會兒。
他就到了黃豔琴的家裡。
大河鎮整體的環境還是不錯,但是黃豔琴的家,在一個陰暗的胡同角落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黃豔琴說,之前外麵的那些房子,都是他們家的。
隻不過,從十幾年前開始,她家男人中風,躺在床上半身不遂之後,為了給男人治病,開始賣房。
最後。
就剩下原本一個放雜物的小房子,用以棲身,其他的家產,幾乎賣光了。
不然。
這次孩子學校要買鞋子,她也不會拿出那對銀鐲子了。
“吱呀!”
推開腐朽的木門,一股潮濕的黴味,頓時迎麵撲來,讓人忍不住皺眉。
黃豔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大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家裡的環境……”
鄭謙擺手,正欲開口。
從裡麵昏暗的房間裡,忽然走出來一個大男孩。
男孩的身高還行,足有一米六,但是卻很瘦弱。
洗的發白的T恤,穿在他身上,就跟掛在竹竿上似的,臉色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顯得有些發黃。
看到鄭謙,男孩明顯怔了一下。
隨即,他的目光就轉向了一旁的黃豔琴,開口喊了一聲,“媽!”
黃豔琴看到男孩後,也是一愣。
“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學校了嗎?”
男孩低著頭,聲音弱弱的道,“老師說了,其他的同學都有新鞋子,沒有鞋子的,就不要去上學了!”
黃豔琴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鄭謙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歸根究底,這事兒到底還是縣教育局的鍋。
他們坐在整潔明亮的辦公室裡,吹著空調,享受著各種福利。
壓根就不會想到,會有人因為兩雙鞋子,而被學校趕回去的事兒發生。
其實,這就是失職,沒有設身處地的站在彆人的立場上去想問題,反而一拍腦袋,就提出了這麼個為了防止學生們在衣著上攀比,而花錢買高價鞋的政策來。
“拿著!”
黃豔琴從懷裡掏出鄭謙給的那一千塊錢,從裡麵抽出來九百。
剩下的那一百,她也想夾著一塊兒給的。
但是那滿是皺紋又沾染著汙泥的手,踟躕了好一會兒,還是把那剩下的一百給收了回去。
這一百,留在家裡,可以做好多事兒了!
男孩見母親遞過來的錢,頓時笑了起來,“我可以上學了!”
鄭謙看著很是心酸。
“你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你丈夫嗎?”鄭謙問道。
黃豔琴一愣,“大兄弟,你真是醫生啊?”
原本,在黃豔琴看來,她壓根就不相信鄭謙是醫生,可以免費給自己丈夫治病啥的。
之所以,她答應帶鄭謙過來,就是認為,鄭謙買這個鐲子,花了一千塊錢,可能不信任自己,想要來自己的家裡看一看情況,而故意找借口說自己醫生的。
黃豔琴也沒有點破,就帶鄭謙過來了。
在她看來,鄭謙確認了情況後,應該就要走了。
可他仍舊堅持要去看自己丈夫的情況,這讓黃豔琴有些意外了。
鄭謙點頭,“我就是醫生,說不定,可以幫幫你們!”
黃豔琴怔了片刻,終於回過神來,領著鄭謙去了旁邊的一個更加陰暗逼仄的小房子。
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臭味彌漫。
黃豔琴一臉尷尬的解釋,“大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早上出門了,我家男人行動不便,在床上拉了,你等等,我先給他換洗一下!”
說著。
她就麻溜的去打來一盆水。
沒一會兒就弄好了。
這個小房間裡麵沒有窗戶,僅有的一盞鎢絲燈,因為用的時間太久了,光線顯得很是昏黃,但是聊勝於無吧。
鄭謙走到了病床邊。
床上的男人,跟先前的男孩有著八分相似。
不過,男人更瘦。
眼窩深陷,幾乎隻剩下皮包骨了。
“他說不了話!”黃豔琴道。
鄭謙點了點頭。
有些中風的人,因為腦部的血管堵塞,會嚴重影響到語言區,的確會出現失語的症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他坐在床邊,給男人把脈。
男人的手腕,瘦的跟小孩子的胳膊似的,就像是骨頭上蓋著一張皺巴巴的人皮。
氣息微弱,幾近於無。
鄭謙知道,如果自己不來,這個男人,活不過這個月。
病人脈象浮緩,鄭謙又仔細詢問了關於病人這十幾年來的種種症狀跡象。
黃豔琴拿來了男人這十幾年求醫問診的各種病例和檢查,足足有著厚厚的一大疊。
鄭謙仔細的看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片刻後,他頓了頓,才道,“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十幾年前的時候,他剛中風,便是因為風寒驟入,閉塞毛竅,阻滯營衛不行所致!”
“如果那個時候,以小續命湯,取其去風走表,安內攘外,其病也不至於拖至現在了!”
黃豔琴一愣,她聽出來了,鄭謙真的是醫生,絕對不是糊弄人的。
當即。
黃豔琴撲通一聲跪在了鄭謙的麵前。
“大兄弟,既然你能看出來我男人十幾年前的病症,那你……那你現在能不能救救他?我求求你了,多少錢……多少錢,我都給你,你放心,我不會賴賬的,我雖然現在沒有,但是我給你…給你寫欠條!”
鄭謙將黃豔琴攙扶起來。
“你男人的身體虛弱至極,禁不起烈藥征伐,我先開一些溫補的藥,待會兒我給你們送來,你記得,每天三次,連服三天,之後,我會再過來的!”
鄭謙開口,沒有給黃豔琴什麼承諾。
畢竟有些時候,這種近乎絕境的情況下,給了承諾,萬一再讓對方失望,那後果,可比不給希望要更加嚴重百倍!
“好,好,謝謝,謝謝!”
黃豔琴的眼淚止不住的滴落。
從小巷子離開的時候,鄭謙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
他去鎮上不遠的地方開方買了藥,沒有自己送過去,而是給了小費,讓藥店的人送了過去。
鄭謙自己也沒有心思再去縣政府看了,這會兒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在縣裡找了一個旅館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
鄭謙就直奔縣教育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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