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1)

聽了許敦的話,秦簡隻覺寒氣從腳底開始上湧,刹那間蔓延全身,“學習成績太好還會有生命危險啊?”

跟著就是慶幸,發自內心地感歎:“幸好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學渣!”

“害,誰說不是呢?”許敦狠拍一記大腿,又找到一個同好!

兩少年對望一眼,出於成績不好能保住小命的驚歎和感動,在空中擊了個掌。

許敦低頭喝了口水,繼續道:“當時那事一出,我們學校的保送名額就立即作廢了。校方怕再出事,不敢再搞推薦,家長和學生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去參加。那一年我們學校沒有保送生,但考上清北和重點的人數是曆年最高。”

雷初曼:“找到原因了嗎?是真的自殺,還是偽裝成自殺的他殺案件?”

趙晴畫:“亦或者是隻要被保送就會死的奇怪詛咒?”

同樣的疑問,許敦在入學前問過父母和姐姐許綿。

“實驗樓那邊的監控壞了,連跳樓的那三個當事人都沒拍到,更不用說很可能莫須有的彆人了。至於是詛咒還是其他的什麼,我是真的不清楚。”

整件事問到這裡,就沒有一條清楚的、確認的線索,讓幾人很是無奈。

蘇雲韶問道:“後來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我不知道誒,反正我們隻要老老實實地交保護費就行。”許敦憨憨地撓了撓頭。

柏星辰:“保護費是從三年前開始收的嗎?每一個學生都得交?”

許敦想也不想就點了頭,“我姐以前也讀這個高中,那時候根本沒保護費的事,我好奇問了下,確實是從跳樓之後才開始收的,每個學生都交,不過有傳聞說老師也會交。”

柏星辰問清楚高一高二高三各有幾個班,每班幾個人,交保護費的數量和頻率,而後點開計算器,算了一筆賬。

望著那串長長的數字,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管是從學校還是家長的角度來看,交點錢能夠保障人身安全是挺劃算,但是哪個學校會這麼光明正大地收保護費?

還沒人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件事之後要收取保護費,那麼一大筆的保護費又用到哪裡去了。

沉默許久,秦簡先開了口:“雲韶,你看?”

蘇雲韶第一次在解密山莊見許敦,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麼陰氣,這一次同樣沒有,要麼是學校裡沒有厲鬼,要麼是對方沒有靠近過許敦。

“得去學校看看。”

“你們要進去?”許敦咬著手指,在包廂裡不安地來回踱步,“我們學校不許外人進,點了外賣隻能去校門口或者保安室拿,到處都是監控,你們要怎麼進去啊?”

有監控確實麻煩了點,但不是完全不能進,畢竟世界上還有監控死角這玩意。

秦簡拍了拍柏星辰的肩膀,鄭重托付道:“柔道黑帶的星星同學,拜托你做一次護花使者,帶雲韶悄悄進去再安全出來。”

雷初曼不放心,“不然還是算了吧?最起碼彆今晚就去,先搜集一下情報做做攻略。”

秦簡:“……”

“你當這是勇者攻略迷宮還是魔王的遊戲啊?還能帶攻略的。”

趙晴畫抓著衣領下的平安符,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跟著勸道:“我總覺著不太放心,不然就聽曼曼的吧?今晚算了。”

“就這麼回去,我晚上會失眠的。”秦簡扯著蘇雲韶的衣袖,軟著聲音撒嬌,“雲韶那麼厲害,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

蘇雲韶:“……”晚上也沒人點綠茶啊,怎麼就茶成這樣了?

雷初曼:“嘔——”

趙晴畫:“惡——”

秦簡一秒鐘從撒嬌臉變成惡人臉,惡聲惡氣地指責雷初曼和趙晴畫:“你們兩個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帶扯後腿的啊?”

雷初曼哪樂意被定義成扯後腿的?當即和秦簡吵了起來。

趙晴畫夾在中間,一會兒勸這個,一會兒拉那個,忙得焦頭爛額,實在搞不定就把許敦拉過去幫忙。

他們四個在包廂裡吵吵嚷嚷挺熱鬨,蘇雲韶和柏星辰這邊也在商量。

柏星辰:“能進嗎?要進嗎?”

蘇雲韶:“能進,要進,但他們不能去。”

柏星辰隻聽懂了一半,他也不藏在心裡,有話就問:“你是不想他們牽扯太深,還是今晚的行動有危險?”

蘇雲韶扭頭看了一眼,確認他們四個還在吵鬨,靠近柏星辰那邊一點,柏星辰也會意地靠過來一些。

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剛夠兩人聽見,“趙晴畫印堂發暗,她八字輕,我們一起去,遇事最先倒黴的肯定是她。”

他們五人一行出來,總不能把趙晴畫一個人丟在這裡吧?

隻讓雷初曼留下來陪趙晴畫就更不行了,大晚上的兩個未成年小姑娘在一塊,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許敦要帶路,秦簡和柏星辰必須留下一個。

顯然,蘇雲韶已經在他們倆之間做出了選擇。

柏星辰沒有意見,他的冷靜度和武力值都比秦簡高,自然是更適合的人選,“現在去嗎?”

蘇雲韶“嗯”了一聲,叫來許敦,叮囑秦簡他們三找個地方等他們回來,而後前往許敦的學校。

路上,許敦一直很忐忑,不停地問:

“我們真的要從大門走嗎?”

“確定不會被人發現攔下來嗎?”

“難不成你有辦法欺騙人的眼睛嗎?”

離校門口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吃過晚飯的學生們成群結隊地回來了。

這所高中有晚自習,不如說大多高中為了升學率和更好的管理都有晚自習,蘇雲韶所在的私立高中不設晚自習才有點奇怪。

蘇雲韶:“收聲。”

許敦乖乖閉嘴,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蘇雲韶的時候比看到老媽和教導主任還要慫,但……慫就慫吧。

這位可不是一般人,他根本惹不起嗚嗚嗚。

三人一點掩飾也不做,就和本校其他學生一樣,堂堂正正地朝著校門口走去。

真的能混過去嗎?確定不會被抓嗎?

許敦的心臟都跳到喉嚨眼了,用力地掐著手掌心,才忍住轉身就跑的衝動。

奇怪的是,其他學生和守在校門口的保安,對穿著他校校服進校門的蘇雲韶和柏星辰沒有半點反應。

似乎在他們的眼中,這兩人就是自己學校的學生。

許敦頭頂上的問號都快聚成一鍋了,直到把兩人領到實驗樓樓下才開口問道:“大師,您剛剛做了什麼啊?”

被問的蘇雲韶似是沒有聽到,抬頭專注地望著實驗樓樓頂的方向。

柏星辰也很好奇用了什麼手段,但他清楚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最佳時刻,用眼神阻止許敦繼續發問。

“上去?”

許敦倒退兩步,樹袋熊一樣牢牢扒住柱子:“出事後頂樓就封了,用好幾把大鎖鎖起來了,沒鑰匙我們根本上不去,不去不去!”

“你們在這等我。”蘇雲韶留下這麼一句話,快速地跑了。

實驗樓的樓梯靠西,蘇雲韶會在每上一層樓轉彎的時候出現,她跑得越來越快,像是七層樓的樓梯對她而言沒有一點負擔,很快就到了頂樓。

到了那,許敦和柏星辰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

許敦有點害怕:“哎,你說我要不要打110啊?”

柏星辰:“彆胡亂浪費警力資源。”

許敦驚愕到差點說不出話,嘗試了好幾次才發出聲音:“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都不擔心她出事啊?”

“我們倆出事,她都不會出事。”相比之下,柏星辰更擔心如果蘇雲韶招來雷電對付厲鬼,他該用什麼理由把這所學校的師生忽悠過去。

而這,大概是蘇雲韶選擇帶他過來不帶秦簡的真正原因。

哇——許敦無聲地感歎:原來大師這麼牛叉的嗎?

樓上,蘇雲韶的腳邊躺了大大小小一個又一個的鎖,少說也有十來個。

再這麼開下去,她懷疑自己哪天可能會落得個b市開鎖王的光榮名頭。

開到第十九個,總算結束了。

吱呀一聲,關了三年的門打開,露出那頭的風景。

穿著本校校服的兩男一女並排而站,好奇地看看蘇雲韶,再看看她腳下的鎖,滿眼的驚奇和讚歎。

那一刻,蘇雲韶的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正想說話轉移三鬼的注意力,女鬼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指著蘇雲韶大喊:“開鎖王!”

蘇天師:“…………”

左邊的眼鏡男鬼蹲下來仔細觀察地上的鎖,“鎖眼沒有被破壞和撬過的痕跡,你這開鎖的手藝很專業啊,是慣偷嗎?”

“謝天謝地,總算能結束進出不是跳樓就是掛天花板的日子,好好地走回門了。”說著,右邊的板寸男鬼狠狠地跺了一腳,腳底下發出嗚嗚嗚的鬼叫聲。

那個位置有一個鬼腦袋,嘴巴裡塞著雙臭襪子,腦袋完整地留在頂樓水泥層上麵,剩餘的部分在下麵。

他一叫,板寸男鬼、眼鏡男鬼和女鬼頓生戾氣,雙眼發紅,指甲伸長。

他們三個再顧不上蘇雲韶,對著鬼腦袋拳打腳踢,踢來踢去,仿佛那是一顆圓滾滾的足球,足足發泄七八分鐘才消停。

發泄完了,三鬼眼神清明,變成厲鬼的征兆消失得一乾二淨。

地上的鬼腦袋鼻青臉腫,整個腦袋腫了兩三圈,眼淚鼻涕糊了整張臉,望著蘇雲韶的目光中充滿祈求,像是在說:求你救救我!

“不好意思,難得有客人上門,我們竟然這麼失禮。”

清醒的女鬼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服,露出她清秀的麵容,“看你的校服,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板寸男鬼和眼鏡男鬼搬來凳子和椅子,熱情地邀請蘇雲韶坐下,他們還給泡了茶,拿來瓜子、餅乾、水果。

蘇雲韶環視一周,發現寬敞的露天頂樓裡放了鬼魂專用的床鋪、沙發、茶幾、電視……家電家具應有儘有。

還有好幾櫃子的教科書、名著、課外書、小說,文科理科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都有。

或許,她知道那些巨額保護費的去向了。

蘇雲韶歉意地笑笑,“抱歉,我是人,隻是能看到你們,並不能和你們用一樣的東西。”

“沒關係,能看到我們就很好了。”女鬼擺擺手,“三年了,我們三個隻有彼此能說說話,這麼大的學校,那麼多老師和學生,能看到我們聽到我們說話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眼鏡男鬼推了推眼鏡:“人鬼殊途,死之前我還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呢,誰知道這世界真的有鬼?”

板寸男鬼眯著眼睛看蘇雲韶:“你身上有學渣的氣息。”

蘇雲韶:???

這都能看出來?!

一聽是學渣,三鬼的眼睛刷地變綠,猛地撲到蘇雲韶麵前,異口同聲地道:“學妹,要補課嗎?免費的24小時家教,保你進清北哦~”

蘇雲韶:“…………”

作者有話要說:蘇雲韶: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們見人都喊學渣[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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