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1 / 1)

以小小桃妖現如今低微的修為,撕一張就夠他渾身的元氣消耗一空,七張封符根本不給他空子鑽。

蘇雲韶早上起來的時候,小小桃妖還在撕錦盒上的封符,撕得小臉發白,整個人虛到趴在地上了還不肯放棄。

即便如此,也隻撕掉一張封符,第二張隻起了一點邊邊。

雲溪看得很是心疼,“都撕一晚上了。”

那封符要不是蘇雲韶親手畫上去的,他們幾個老早過去幫忙了。

阮玫小聲道:“撕不掉哭,撕掉了也哭,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他們幾個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封符和妖元的刺激太大,把小小桃妖給刺激傻了。

蘇雲韶很是意外,一般人收東西最多放兩張封符,她一次性放七張就是為了讓小小桃妖知難而退。

誰想到他不止沒放棄,還和封符杠上了呢?

難不成小小桃妖不知道以他剛剛轉修元氣還不認真修煉的那點可憐修為,在她麵前根本不夠看嗎?

不是的。

末法時代,靈力稀薄,玄門沒落,當今世界很難再找到妖怪,更不要說一百年份的妖元,還是最適合小小桃妖的植物係。

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小小桃妖或許真的需要從頭開始修煉幾十年近百年才能重新變成以前的模樣,還不一定能扛過雷劫。

而這也是他抱上蘇雲韶的大腿後就懈怠修煉的主要原因。

蘇雲韶苦惱地揉眉心,她不禁開始懷疑閻王的用心。

為什麼沒有前因後果,不給任何解釋,就那麼突兀地給她一顆妖元啊?

她晨練時在想,吃早飯時在想,上課時還因想到小小桃妖對妖元的執著而走神。

在某件事上想不通時,蘇雲韶不會死磕著不放,要麼完全置之不理,要麼就會詢問彆人的意見。

正好秦簡和柏星辰注意到了蘇雲韶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想問問。

午休時分,蘇雲韶就在包廂裡把這件事說了。

“送妖元的目的暫且不說,我現在最猶豫的是要不要再欠閻王一份因果,把妖元給了小小桃妖,結算清楚我和他之間的因果。”

聽完事情經過,小夥伴們瞪眼的瞪眼,張嘴的張嘴,互相看了半天,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閻王擺明了就是想讓雲韶把妖元給小小桃妖,結算完因果滾蛋的意思啊?!

他們幾個這邊還在思索怎麼措辭比較穩妥,免得將來被閻王知道了給穿小鞋,那邊蘇依依已經開口了:“姐姐用不到妖元,那閻王送給你就是為了給小小桃妖的吧?”

蘇雲韶搖頭否決,為“用不到”那三個字。

“妖血可畫符,妖元、妖骨、妖筋、妖皮都是煉製寶器、陣盤的好材料,妖元彙聚了一身妖氣和精元,很多妖寧願臨死前自爆也不願把妖元留給彆人,所以是非常稀少寶貴的材料。”

眾人瞠目結舌,這扒皮拆骨抽血得也太狠了吧!

柏星辰記性好,想起蘇雲韶在他們第一次見小小桃妖時說起過要他們保密,眉眼微沉地問:“雲韶,你也用那些嗎?”

認識以來,蘇雲韶用的都是普通的黃符和朱砂,再不然就是用元氣畫符,根本沒見她用過太極八卦盤這樣的東西。

蘇雲韶的語氣很是平靜:“我不止用過,還親手煉製過。”

像雷擊桃木這樣可遇而不可求的天然寶器世界少有,玄門中厲害點的寶器大多是用從妖身上得來的材料製作的,實力越是強大,越能駕馭厲害的寶器,很難避開這一點。

這話中蘊含的意思令眾人的臉色為之一白。

蘇雲韶:“妖分善惡,善的靠月華靈氣元氣修行,惡的吸人精血魂魄修行,我這一派隻殺罪孽深重的妖。”

到底還是殺的,上述做法不過是讓自己心裡更好接受一點。

眾人回過味來,這個不是和滅鬼一樣嗎?

再者說了,人也是一樣的,殺人犯一樣要被法律製裁判處死刑。惡毒的妖怪由天師所殺,應該也是玄門的慣例。

至於剩下的屍體怎麼處理……他們不懂玄門規矩不好亂說。

沒準煉製成寶器陣盤是為了增加天師們收鬼收妖時的生存率呢?

這個念頭將將劃過,那個太極八卦盤就跳入眾人的腦海。

……天師之中也有敗類啊。

秦簡拍著胸口,表情和動作都很誇張,“我還以為你們見妖都殺呢,嚇死我了!”這話算是大家的心聲。

“因果纏身很麻煩的,怎麼可能什麼妖都殺?”一個念頭忽地浮上蘇雲韶的心頭:你真的沒有傷害過善良的妖嗎?

她自認受教義和道德所束,不會傷害無辜。

可這個念頭既然浮上來了,自然不會沒有緣由,或者是和她那失去、錯亂的記憶有關。

蘇雲韶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蘇依依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和爸媽哥。”

這個開頭令蘇依依心中驟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蘇雲韶:“我是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中醒來的,醒來後沒有為什麼去那裡的記憶,之前的許多記憶也是沒有的。”

她本以為自己和原主不是一個人,但是她和原主一樣的名字、容貌,一樣喜歡雕刻,一樣幼年失去雙親,缺失和錯亂的記憶令她摸不準究竟怎麼回事,直覺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秦簡大驚:“你失憶了?”

雷初曼:“是滾落山崖還是發生車禍?”

趙晴畫:“有看過醫生嗎?醫生怎麼說?有後遺症嗎?”

柏星辰:“雲韶,這麼大的事你不應該瞞著叔叔阿姨的。”

“我是覺得有沒有記憶都不影響生活,不想讓他們操心。”蘇雲韶是真的這麼想的。

蘇依依氣急:“怎麼會不操心呢?萬一你是被誰綁架拐賣過去給人家當媳婦的呢?”

蘇爸蘇媽接蘇雲韶回來後並沒有提及那邊的生活,她就以為一切順利,誰知道居然還有這一茬。

這話一出,眾人的麵色頗為一言難儘,看著蘇依依的眼神就差說:哪個人販子這麼想不開居然敢去綁玄門大佬?

係統尷尬地差點摳地,提醒道:【宿主,你尊重一下姐姐能畫符馭鬼的玄門大佬身份吧。】

“那又怎麼樣?”蘇依依既是在回答係統,也是在和小夥伴們說,“沒準就是因為姐姐太厲害所以被有心算無心了呢?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蘇依依年紀輕輕為姐姐操碎了心,那被迫扛起家庭重擔的模樣看得蘇雲韶很是無奈,看得小夥伴們個個哭笑不得。

“一個多月了,你還是沒想起來嗎?”柏星辰關切地問道。

“有一點,但我不確定我想起來的這些對不對。”蘇雲韶在眾人“你到底在說什麼?”的疑惑神情中再度扔下一個重磅炸彈,“因為我目前為止的記憶不止有缺失,還有錯誤。”

“什麼意思?”

蘇雲韶沒說重生的事,挑揀著說了些:“正常來說,我的這身本事不應該是憑空得來的,可記憶中沒有師傅教導,沒有得到什麼玄門秘籍,好像一覺醒來就會了。”

“我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麼,可我確實欠了閻王和小小桃妖很多因果,這才需要為閻王抓厲鬼,養小小桃妖到成年進行償還。記憶會出錯,因果是天道計算的,不可能出錯。”

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蘇雲韶說起和閻王小小桃妖之間的因果內情,震驚的同時難免八卦。

秦簡:“為什麼欠閻王因果是抓厲鬼?”

雷初曼:“欠小小桃妖因果就是養他到成年?”

他們實在太好奇了,先前還在擔憂蘇雲韶記憶和安全的柏星辰和蘇依依都不免投來詢問的目光。

蘇雲韶歎氣:“要求是他們自己提的。”

誰讓她記憶全無,連欠了彆人什麼債都不清楚,隻好任由對方開口,反正最終因果還是由天道來清算的,天道公正,不會讓她吃虧太多。

秦簡小小地“嘖”了一聲,不滿於八卦竟如此短小。

“那記憶錯亂是怎麼回事?”

這一點蘇雲韶挑了比較安全的內容來說:“我記憶中一會兒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一會兒是幼年失去雙親。”

聽她這麼說,小夥伴們倒是明白蘇雲韶為什麼隱瞞不說——不想戳蘇家人的心啊!

蘇依依愧疚難過得雙眼通紅,強忍著才沒當場落淚。

青春期的小女生本就心思敏感,她享受了蘇雲韶十七年的父愛母愛哥哥愛,蘇雲韶不止代她承受幼年喪父喪母的痛苦,居然還記憶錯亂了!

“彆胡思亂想。”注意到蘇依依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蘇雲韶把蘇依依摟進懷裡輕聲安慰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沒被安慰還能忍得住,一被蘇雲韶安慰又那麼溫柔地對待,蘇依依“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頓時包廂裡隻剩下眾人絞儘腦汁哄蘇依依的聲音。

趙晴畫:“抱錯是醫護人員的過失,你們當年都是小嬰兒呢。”

秦簡:“彆哭了。”

陳星原:“學姐的事就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的。”

柏星辰:“你再哭下去隻會讓雲韶為難。”

前麵的話越說蘇依依哭得越凶,好似半點沒聽到小夥伴的安慰,柏星辰的那一句令蘇依依瞬間閉嘴,可見她還是聽到了的,隻是沒聽到真正有說服力的話。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包括蘇雲韶,她是真的不擅長哄人。

蘇依依見此明白自己是真的讓姐姐為難了,趕緊擦眼淚。

哭的時候痛快了,哭完了就有點尷尬,因為不止眼淚要擦,還有鼻涕得擦,她甕聲甕氣地說:“我去洗把臉。”而後小跑出了包廂。

等她走後,柏星辰立馬問:“有辦法解決嗎?”

“暫時不行。”蘇雲韶說,“我想起來的事情比較少,而且就算記憶恢複了,我也不確定是真是假,隻能抱著全部懷疑的態度。”

蘇依依不在,小夥伴們不需顧及蘇依依的想法,全都沉了臉色。

他們沒有類似經曆,但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個人必須懷疑所有記憶真假的生活有多難過,說不好精神就出毛病。

“需要我們和你對對這一個月來的事情嗎?”柏星辰是在擔心蘇雲韶近期的記憶也可能會出現缺失和錯亂的情況。

蘇雲韶之前是把不對的記憶歸結於自己和原主不是同一個人,可如果她一開始的假設就是錯誤的,那麼很多事情需要重新進行考量。

“開始吧。”

秦簡說故事喜歡加入個人理解,雷初曼和趙晴畫不習慣簡潔明了的說話方式,校對記憶的事就由柏星辰全權主導。

蘇依依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聽到柏星辰正在說鬼宅探險,平鋪直敘,隻說關鍵的節點和一些重要的細節,比秦簡的版本無聊多了。

蘇依依走了,係統可沒走,其他人沒工夫告訴她怎麼回事,就由係統來說。

一行人就聽著柏星辰說,蘇雲韶時不時點頭,回答柏星辰偶爾提問的細節進行記憶的校對和檢驗。

說起來一個多月的時間並不長,他們經曆的事一件又一件的並不少,一個午休還不夠說的,下午短暫的課間休息和體育課也被利用上了。

體育課,秦簡和柏星辰一般和班上的男同學打籃球或者踢足球,雷初曼和趙晴畫放棄排球乒乓的自由活動時間,和蘇雲韶一起離開了操場。

體育老師不管自由活動時間學生是鍛煉還是說話,學生們可是八卦得很,很想知道那三女兩男在聊什麼。

自蘇雲韶轉學進來,他們五人組成一個小團體,就變得有些排外。

哪怕是平日裡和其他人處得比較好的秦簡,也不太會說蘇雲韶的事。

有人問了,他會不著痕跡地引開話題,再多問兩句,秦簡隻是笑笑,並不回答。

彆人以為秦簡他們幾個是排外,其實隻是靈異的事不好說罷了。

說了也沒人信,還不如不說,免得被人舉報宣傳封建迷信最後還要連累蘇雲韶。

以往他們五個都是午休時間聚在一塊兒,其他時間還是比較正常的,今天居然連體育課都不放過,這就讓很多人好奇了。

有人悄悄地跟過去準備偷聽,意外地發現他們五個去了柏星辰有備用鑰匙的物理實驗室。

把耳朵貼在門上使勁地聽,也沒聽到裡麵傳出什麼聲音。

同學隻以為物理實驗室的隔音效果好,不知道是蘇雲韶發現後麵有人跟蹤,貼了張靜音符,裡麵說得再大聲,都不可能被人聽到。

如此爭分奪秒地利用時間,總算在放學前把那些事情理清楚了:蘇雲韶近期的記憶沒有缺失和錯亂。

其他人放心了,可柏星辰沒有放鬆多少,“目前隻知道近期的記憶沒有問題,時間再久點會有什麼變化還不知道。雲韶,你要不要寫日記?”

記憶會出錯的情況下,把每天發生的事用文字記錄下來,定期地進行檢查回顧,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措施。

蘇雲韶點了點頭:“好。”

至於日記會不會被人偷看或篡改,那就得看她的封符有多難撕了。

放學後,蘇依依陪蘇雲韶去文具店買了不少封皮好看的日記本,順帶買了些帶著兔子熊腦袋的筆,不見得有多好用,就是外表可可愛愛讓人看著高興。

蘇雲韶對書寫的文具沒有要求,任由妹妹幫忙挑選,蘇依依搶著要付款的時候她也答應了。

買完以後,姐妹倆沒去公寓那邊,而是回了家。

蘇雲韶回到房間,看到小小桃妖還在和錦盒上的封符死磕,沉默片刻,決定就妖元的事問問閻王。

蘇雲韶:【為什麼送我妖元?】

閻王秒回:【那桃妖不是需要嗎?】

蘇雲韶:【我還不起。】

世間哪怕還剩妖怪,那也不一定是惡的,不一定是植物係的,能有一百年修為的妖元就更困難了。

要她拿同等價值的東西來抵,就更不可能了。

她自小山村醒來時身無分文,在當地補辦身份證的錢都是鄉親給出的,後來更是在山間建了一棟竹樓打定主意當一條快樂的鹹魚。

身邊唯一有點用的東西還是從山裡挖來的一串鬼響鈴,顧名思義,鬼來了就會響的風鈴。除了在竹樓當個裝飾品,屁用沒有。

要是有那種好東西,也不至於每次抓鬼都是拳頭解決。

一個字:窮。

閻王沒好氣地回:【沒讓你還!】

蘇雲韶:【那讓小小桃妖對你以身相許?】

閻王:【還我!!!】

蘇雲韶:【算了,債多不愁,我還是先欠著吧。】

閻王:【隨你。】

債又多了。

蘇雲韶歎了口氣,詭異地發現可能真的是債多不愁,再欠閻王這麼貴重的妖元她都能淡定了。

回頭一看,小小桃妖抱著錦盒警惕地望著她,顯然是怕他好不容易給撕掉的兩張封符又被她貼回去。

蘇雲韶伸手:“我給你。”

認識以來,蘇雲韶就沒說過謊,有什麼說什麼。

小小桃妖相信她不會騙妖,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把錦盒還給她,親眼見她一口氣撕掉剩下的五張封符,一口氣哽在那。

他努力一天一夜隻撕掉兩張半,蘇雲韶眨眼間撕掉五張,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嗚嗚嗚!

小小桃妖化悲憤為食欲,嗷嗚一口吃了妖元,在房間裡一打坐就是十天,蘇雲韶的期末考試結束了放假了才醒。

而後……

小桃妖看著自己並沒有長大多少的手腳,奔潰大哭:“為什麼啊!最適合我的一百年份植物係妖元啊,為什麼我還是沒有長大!”

要不是害怕將來化形時被小氣記仇的天道用雷劫劈死,他這會兒都得豎著中指罵賊老天不做人了!

蘇雲韶也覺得奇怪。

普通的植物吃下一百年的妖元都能一鍵長大了,小小桃妖這種本來就有基礎的,怎麼會隻從一歲奶娃娃變成了三歲小正太?

這種事,除了閻王沒人可問。

蘇雲韶發微信過去:【方便來我家這一趟嗎?】

收到這條消息的瞬間,閻王把公務丟給黑白無常,連忙跑去人間。

到了蘇家,見到抱著膝蓋躲在角落自閉的小桃妖,閻王沉默了。

“這都喂不大,看來長大成人是無望了。”

他本想著讓小小桃妖趕緊長大滾蛋,離他媳婦遠遠的,結果一百年的妖元都隻能喂大兩歲,估摸著蘇雲韶的身體到壽終的那一刻,小桃妖還是小桃妖,正好不用和他搶媳婦!

聞言,自閉中的小桃妖“哇——”的一聲哭得那叫一個淒慘,比先前蘇雲韶從他嘴裡搶妖元封起來還要淒慘。

畢竟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吃了妖元就能長大,如今得到希望又破滅,起碼還得吃八顆珍貴稀少的一百年植物係妖元,可不是絕望嗎?

蘇雲韶有點心軟,“你知道問題出在哪嗎?”

閻王搖搖頭,又點點頭,一言不發。

蘇雲韶明白這又是被天道禁止透露的內容。

光是閻王的搖頭和點頭兩個動作,窗外就閃爍起了好似隨時能劈下來的雷電,她不再多問。

她不問,閻王不能說,無法得知自己長不大原因的小桃妖更傷心了。

當晚,蘇雲韶又做夢了。

還是那個天色暗沉,看不真切的夢境,看不清臉的白衣人手起刀落劃破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全部落入身前的桶中。

他的血一直在流,不停地流,流地超過界限。

蘇雲韶抓住他的手要為他包紮,白衣人揮開她的手,自顧自地流了小半桶的血,桶裡還有一堆金紅色的頂級朱砂。

白衣人失血過多,搖搖晃晃地走上山,手指蒼天,用力嘶吼:“我桃夭以今生來世的所有修為和運氣與你作賭……”

蘇雲韶醒了。

來到這個世界兩個多月她隻做了兩次夢,第一次是遇到小小桃妖,第二次是小小桃妖變成小桃妖,每一次都和小桃妖的變故有關。

她清楚地記得夢裡發生了什麼,眼眸深邃地看著靠在飄窗玻璃前看月亮的小桃妖。

相遇至今,蘇雲韶沒有問過小桃妖的名字,小桃妖也沒說過。

她坐了過去,很輕很輕地問:“你叫什麼?”

“問個名字而已,你這麼緊張乾嘛?”小桃妖睜著紅通通的一雙眼睛,不解地看她。

“名字。”

“你之前不問我,現在來問又有什麼意思?”小桃妖有小性子了。

蘇雲韶提醒他:“妖元。”

小桃妖差點跳起來,想想那顆讓他長大兩歲的妖元是閻王送給蘇雲韶的,沒準將來還得靠閻王,他不敢得罪蘇雲韶,隻好委委屈屈地說:“桃夭。”

蘇雲韶愣住了。

小桃妖以為她是嫌棄自己沒文化,直接用“桃妖”當名字,便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叫那個桃夭。”

耳邊似乎有一道更成熟的男聲帶著笑意地說:“我的名字來自《詩經》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可不能把我和那些沒文化的妖相提並論啊,我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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