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真的在房間裡藏了東西啊?”
“讓朕找找,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要啊,皇上!”
見祁夜景起身到處翻找,雲芷寧連忙撲過去企圖攔住他,卻沒想到她用力過猛,一把將書架最上麵的盒子給打下來了。
見盒子掉了下來,沾上了一點細塵,雲芷寧趕緊跑過去將盒子撿起來,還沒來得及藏起來,就被祁夜景一把奪過去了。
“你怎麼這麼緊張,這裡麵裝的是什麼?”
“不過是嬪妾抄的一些情詩罷了,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朕不信。”
說罷,他就打開了箱子。
裡麵果然放著一疊情詩。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先是悲傷失望,一片迷茫,然後是悲悲戚戚,十分憔悴,最後是不經意間回頭,卻發現尋找的東西一直在身後的驚喜和大徹大悟,表麵上寫的是感情的各個階段,實際上說的卻是人生的境界,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文采。
“女子寫點情詩不是很正常嗎,你為何要遮遮掩掩?”
“嬪妾這不是怕皇上看到以後說嬪妾喜歡悲春傷秋,以後再也不來看嬪妾了嗎?”
“放心,朕不會的。”
祁夜景剛剛將情詩整理好,準備放進盒子裡,就發現雲芷寧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這裡麵肯定還藏了彆的東西,那才是重點,而這些情詩隻不過是最上麵的煙霧彈。
想到這裡,他就將情詩丟到一旁,伸手敲了敲盒子,底下是空心的。
“吧嗒!”
木板被推開,露出裡麵金燦燦的話本子,雲芷寧眼前一黑,險些就暈過去了。
孝和宮。
用過晚膳以後,孝慈太後剛剛準備回房構思她的新話本子,就看到祁夜景來了,身後還跟著雲芷寧和周寶珠,兩人喪眉耷眼的,一看就是遇到了事情。
孝慈太後歎了一口氣。
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兒臣給母後請安。”
“嬪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免禮,都起來吧。”
“皇帝啊,這麼晚了,你不在清寧宮好好休息,帶著明嬪和周答應跑到孝和宮來做什麼?”
祁夜景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讓東陵將孝嚴太後請過來。
一聽到他叫人去請孝嚴太後,雲芷寧等人立刻開口阻止她,孝慈太後最緊張了。
因為這事她才是主謀,明嬪和周答應隻不過是幫凶罷了,甚至周答應壓根就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隻不過是因為喜歡話本子,所以明嬪就送了她一套而已。
當真是冤枉啊!
“皇帝,你要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大可以告訴我,孝嚴太後一天天的要忙前朝的事情,還是忙後宮的事情,真的太操勞了,不到萬不得已,你都不要去打擾了。”
“可現在已經到了萬不得已,需要孝嚴太後出麵的時候了。”
“東陵,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請孝嚴太後啊!”
孝慈太後阻止無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東陵去請孝嚴太後。
而雲芷寧和周寶珠的腦袋已經耷拉下來了,隻能靜靜地等最後的宣判了。
孝嚴太後很快就到了。
“出什麼事了,皇上?”
“母後,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讓明嬪替你說。”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一力承擔,你不要為難明嬪,她是被迫的。”
孝慈太後瞪了一眼兒子,目光落在孝嚴太後身上,十分地委屈。
“我如今已經是太後了,至高無上,沒有人敢欺負我,前朝的事情皇帝處理得挺好的,後宮時不時有一些小打小鬨,皇後都處理得挺好的,根本就用不上我,我一個人待著無聊,就想著寫點話本子打發一下時間。”
“我年輕的時候就想過要當一個厲害的話本子先生,但那時候條件不允許,我隻能將這件事情埋在心底,如今好了,我有身份有地位,不缺時間和金錢,所以就想實現自己年輕時候的夢。”
“所以你就偷偷寫了話本子,讓明嬪幫你拿出去賣?”
“當然不是了,明嬪剛進宮,人生地不熟的,哪有這樣的本事,我隻不過是叫她幫我潤色了一下,等修改好以後,我就叫宮女拿出去找了一個書局賣了,你猜怎麼著?”
“我寫的話本子火了,現在街頭巷尾都是討論這個話本子的人,就連茶樓的說書先生也開始說這個話本子了,書局的掌櫃的借此推出了雕版印刷的版本,我就買了三本,一本自己收藏,另外兩本送給明嬪和周答應,周答應幫我提修改意見,明嬪幫我修改潤色,這是她們應得的。”
祁夜景都快被她氣死了。
“我的母後啊,你可是堂堂的母後皇太後啊,想玩什麼不行,為什麼非得要用寫話本子這種方式打發時間呢?”
“退一萬步來講,你就算真的喜歡寫話本子,那一個人偷偷地躲在孝和宮寫不行嗎,為什麼要把話本子賣出去,引得朝野上下都討論呢?”
“一個人偷偷地寫有什麼意思,我要跟大家分享,得到大家的反饋,這才有成就感。”
“你已經貴為太後了,難道還沒有成就感嗎?”
“我要的是我自身帶來的成就感,而不是依托於彆人帶來的成就感,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
“你,……”
孝慈太後一怒之下抄起茶盞朝他肩上砸去,隻聽“啪”的一聲,茶盞落到地上了,祁夜景倒是沒事,而雲芷寧額頭卻被砸了一個洞,血流如注。
孝慈太後被嚇到了,連忙叫人去請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