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動怒了,妃嬪們都不敢吭聲,可賢妃卻不怕,等馨兒掌完嘴以後,她就笑了。
皇後一個眼刀飛了過去。
“賢妃,你在笑什麼?”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突然間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忍不住笑了。”
“本宮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居然能讓你在這種場合上笑出來?”
賢妃迅速起身福了一下,開口道。
“臣妾的三妹十日之前生產,婆家的人聽說有個接生婆是給五皇子接生的,就花了大價錢將她請進府中,給三妹接生。”
“誰知道接生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接生婆收了妾室的好處,想讓我三妹一屍兩命。”
“幸好伺候我三妹的嬤嬤比較忠心,及時發現了那個接生婆的異常,阻止了一場事故的發生,要不然我三妹就要帶著未出生的孩子一起去地底下見閻王爺了。”
“三妹的公公大怒,立刻叫人將那個接生婆押下去審問,你猜怎麼著?”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給本宮閉嘴,乖乖坐下,彆再添亂。”
見皇後怒了,賢妃也不繞彎子了。
“接生婆不但招認,她收了妾室的錢財,想讓我三妹一屍兩命,還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應良媛的產期本不在二月二龍抬頭之日,是她想讓應良媛率先於明婕妤生下孩子,搶先吉祥之子的名聲,所以提前買通了太醫,開了催產的方子。”
“當日她請完安以後就讓人熬催產藥,誰知道催產藥剛剛熬好,明婕妤就發動了,她趕緊叫玉藤帶人將催產藥給應良媛灌下。”
“應良媛本就是頭胎,生產艱難,服下催產藥,更加痛苦,可文德妃擔心她比明婕妤生的慢,一看到孩子的頭出來,就叫接生婆將手伸進應良媛的產道裡,硬生生地將五皇子的手腳拽出來。”
“如若不然,應良媛不會傷了身子,再也無法有身孕了,五皇子也不會一出生就虛弱。”
“這一切都是文德妃造成的,還請皇後娘娘替應良媛做主,不要讓她寒心啊!”
“賢妃,你說這些話可有證據,沒有證據的話就是在汙蔑本宮,即便你身為四正妃,也要受到懲罰。”
見文德妃急了,賢妃反而淡定了。
“接生婆的證詞難道不算證據嗎?”
文德妃不服。
“誰知道是不是你買通了接生婆,故意讓她誣陷本宮的?”
“你不相信接生婆,那相信誰呢?”
“整個皇宮,本宮隻相信玉藤的話。”
玉藤是家生子,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對她忠心耿耿,絕對不可能背叛她。
此話一出,賢妃嘴角的笑容瞬間就加深了許多。
要的就是她這句話。
“既然文德妃你隻相信玉藤的話,那,……”
“臣妾建議,將玉藤送往掖庭局,讓掖廷令好好審問一番,到時候所有的真相都會水落石出。”
“不可!”
“皇後娘娘,萬萬不可啊!”
文德妃“砰”地一下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眼淚也很快就掉了下來。
“掖廷那地方實在是太可怕了,好好的一個人進去,出來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玉藤可是臣妾的陪嫁宮女,是臣妾在宮裡唯一的親人了,要是她出事了,臣妾也活不下去了。”
“文德妃,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臣妾不敢,隻是想請皇後娘娘可憐可憐臣妾,不要將玉藤送到掖庭局,千萬不要啊!”
“你不敢將玉藤送到掖庭局接受審問,就證明你心虛,應良媛所受到的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賢妃,你欺人太甚!”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
“你,……”
“夠了!”
眼看著她們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皇後立刻拍桌子道。
“既然你們爭執不休,那本宮就請皇上來替你們做主。”
“馨兒,你去禦書房請皇上。”
“是,娘娘。”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結果,隻有雲芷寧一個人十分地鬆弛,就好像她現在待的不是皇後的鳳儀宮,而是她的清寧宮。
“寶珠,我前兩天送給你的祛疤膏還有嗎?”
“有啊,姐姐要用嗎?”
“不是我要用,是應良媛得用。”
“都是正經人家的姑娘,生了一個孩子,不但被彆人搶走了,還被弄得一輩子都無法有孕了,身上也滿是傷痕,我於心不忍。”
“那是我自己配置的藥膏,雖說比不上太醫院的祛疤膏,但好歹也能幫應良媛消除一些疤痕,聊勝於無。”
“有道理。”
周寶珠立刻將祛疤膏拿出來,旁邊一個婕妤見狀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讓應良媛坐下,方便雲芷寧幫她塗藥。
衣袖被一點一點扶上去,傷痕完完整整地浮現在眾人麵前。
能看到的地方都有這麼多傷痕,那看不到的地方豈不是更嚴重?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對文德妃多了幾分憎恨。
這也為文德妃的覆滅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祁夜景在路上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所以一來就同意了皇後的提議,將玉藤送到掖庭局,讓掖廷令好好審問一番,看看除了今日之事以外,文德妃還做了哪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玉藤一個人去掖庭局,肯定很害怕,這樣吧,把文德妃近身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部送進去陪伴她。”
“應良媛被人欺負成這樣,都沒有一個人敢冒死向朕和你稟報,由此可見,她身邊的人都不稱職,既是如此,那就一並送進掖庭局,讓她們長長記性,也讓闔宮的人都看看,不用心伺候自家主子,聯合外人欺辱自家主子,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皇上,不要將玉藤送到掖庭局,千萬不要啊,她會死的,她真的會死的!”
文德妃哭天喊地,可祁夜景沒有絲毫動容。
掖庭局難得來了這麼多人,掖廷令乾勁十足,不到三天,就將所有人的嘴撬開了。
“這一遝是玉藤的供詞,這一些是其他人的供詞,還請皇上過目。”
禦書房,掖廷令將證詞呈上去,祁夜景沒管其他人,拿起玉藤的證詞,一頁一頁地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