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情父子倆都聽說了,他們不知道戚貴妃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錯了就是錯了,他們不狡辯,也不推卸責任。
“周貴妃娘娘誤會了,微臣今日之所以會準備這麼多東西,並非是有意要來炫耀一下家底,而是想替小女賠禮道歉。”
“當然,小女除了傷害了懿妃娘娘,也對周貴妃娘娘多有不敬,微臣在此向周貴妃娘娘道歉,希望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女吧。”
“至於您那一份賠禮,微臣來之前已經命人送到您的寢宮了,娘娘待會兒回去看一下,若是不滿意,就直接告訴小女,微臣回頭再重新讓人準備一份賠禮送給娘娘。”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戚將軍已經把姿態擺得這麼低了,周貴妃若是還揪著不放,那就不合適了。
她握拳輕咳一聲。
“那什麼,吉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戚將軍趕緊帶著小將軍入座吧。”
“多謝周貴妃娘娘。”
父子倆落座,沒過多久,祁夜景就帶著兩位太後,臨安長公主和樂惠郡主祁夜瑩來了。
韋泰作惡多端,實在令人不齒,所以他死後,祁夜景就給兩個孩子改了姓,算是給他們撐腰,免得有人見他們沒有親爹,就欺負他們。
所有人都到了,可最應該來的兩個人還沒有來。
安老親王微微皺了皺眉。
“皇上和兩位太後都到了,皇後和懿妃怎麼還沒有來,難道她們的架子比皇上和太後還要大嗎?”
“老叔爺,懿妃失明了,出行不方便,朕就沒讓她來,至於皇後,……”
祁夜景冷笑一聲。
“她犯了錯,被朕禁足了,這段時間宮中的事務都由周貴妃來打理,所以不必等她了,我們開始吧。”
他的話如同一顆掉進湖裡的石子,瞬間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皇後的母親張夫人焦急問道。
“皇後娘娘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何要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
“張夫人既然都知道懲罰很嚴厲,那犯的錯自然很嚴重了,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錯,朕現在不想講,免得破壞了這麼好的日子。”
“等晚兒和鈞兒的周歲宴過了,你再去鳳儀宮,當麵問問皇後,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祁夜景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張夫人也隻好閉嘴了。
看來問題很嚴重啊,如兒一向小心謹慎,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張相也很擔心,不過,他跟張夫人擔心的完全不同。
皇後侍奉皇上多年,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這次居然在三公主和四皇子周歲時被禁了足,還將宮中的事務交給周貴妃打理,那下一步該不會是要廢後吧?
皇後若是被廢,那他這個丞相的位置怕是也保不住了,底下那麼多人等著取他而代之呢。
不行,他待會兒也得去一趟鳳儀宮,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早做打算。
見沒有說話了,祁夜景瞥了一眼東陵,東陵緩緩點了點頭。
“吉時已到,禮儀開始。”
“懿妃娘娘駕到。”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東陵頓時就愣住了,一頭霧水看向祁夜景,可祁夜景已經顧不上看他了,連忙起身朝雲芷寧走過去。
“你的眼睛還沒有好,怎麼跑來了?”
“今日是小草莓和小柚子的周歲宴,我想親眼看到他們抓周,不想從彆人口中得知。”
“可你就算來了,也沒辦法親眼看到啊!”
雲芷寧勾唇一笑。
“皇上先彆著急,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簡單地安撫了一下祁夜景,雲芷寧就讓清竹扶著她走向高台。
張夫人環顧四周,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雲芷寧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她,便默默地伸出了腳。
張相坐在一旁,自然看到了自家夫人的小動作。
不過,他並沒有阻止。
雖然不知道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肯定跟這個女人有關係,悄悄伸出腳絆她一下,最好讓她頭破血流,來個血光之災,事後再將這個不祥之兆安在四皇子身上。
就算皇上再怎麼看重他,朝臣還有皇室宗親都不可能讓這個災禍繼承大鄴的江山。
雲芷寧的兒子當不了大鄴的皇帝,那她所有的囂張跋扈都是為後續的悲慘做鋪墊。
等他女兒做了太後,定要讓這個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雲芷寧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到張相夫婦知道皇後被禁足,後宮事務都移交到周貴妃手裡時,會記恨她,暗戳戳給她使絆子?
所以她一直盯著坐在外圍的張夫人。
果不其然,見她走過來,張夫人立刻伸出腳,想絆倒她。
雲芷寧勾唇一笑,卻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走了過去。
即將挨住張夫人腳的時候,她突然間使了一下力,狠狠地踩了一下張夫人的腳,然後利用內功,造成一種張夫人憤怒之下想要撲倒她,讓她丟臉的假象,然後迅速收回腳,利用輕功挪到安全的地方,免得真的摔倒了,影響她的閃亮登場。
與此同時,擺出一副驚慌失措,受傷的樣子,楚楚可憐地看著張夫人。
眼中噙著一顆淚,似掉非掉。
果不其然,祁夜景見狀立刻衝了上來,一腳踹在張夫人肩上。
張夫人四仰八叉地躺著,丟儘了臉。
祁夜景的怒氣還沒有消。
“丞相夫人陳氏殿前失儀,褫奪一品誥命,降為七品安人。”
救命啊,她原先仗著自己是一品誥命夫人,一直看不起那些個淑人、恭人、宜人、安人,而現在,她卻成了最低等的安人,日後出去參加宴會的時候,她肯定會被人從頭笑到腳。
一想到那,張夫人就一頭昏死過去了。
張相的臉也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