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摸了摸鼻尖,一臉心虛道。
“程將軍擔心有人要謀害懿妃娘娘,所以就讓我一直盯著清寧宮的動靜,我看到木槿大晚上的不睡覺,居然跑到芙蓉閣來了,還以為木槿是蔣才人的人,就一直盯著她。”
商副統領和阿四在韋泰一事上立了大功,商副統領成功地去掉了前麵的副字,成了不良人的統領,而阿四被祁夜景看中,進了禁衛軍,成了禁衛軍代統領程齊的屬下。
琥珀點了點頭。
“木槿姐姐你又是因何而來?”
“娘娘懷疑今天的事情是蔣才人做的,所以就讓我盯著芙蓉閣的動靜,看看有沒有人晚上跑出來做壞事?”
果不其然,真被娘娘給猜中了。
而且這個鳴秋居然不是蔣才人的人,而是皇後的人。
這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琥珀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整個人也被一股無語包圍著。
“懿妃娘娘已經找到證據了?”
“那倒沒有,娘娘隻是有所懷疑,要是真的找到證據了,早就去找皇上做主了,還用派我大晚上在芙蓉閣門外守株待兔嗎?”
“沒有證據,她怎麼敢這麼做?”
“娘娘說了,這叫大膽推測,小心求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猜對了幕後凶手。”
這也行?
琥珀真的服了。
心服口服。
“那現在該怎麼辦?”
“當然是直接把人交給皇上了。”
“誰交啊,木槿姐姐你,還是阿四大人?”
被點名的阿四連連擺手。
“不行的,我是程將軍的人,程將軍又跟懿妃娘娘是那樣的關係,要是皇上知道程將軍背地裡做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懷疑程將軍和懿妃娘娘不清不楚的,到時候懿妃娘娘就完了。”
“還是讓木槿去送人吧。”
“行。”
木槿點了點頭。
“那你先回去吧。”
見阿四走了,琥珀也準備走,卻被木槿一把拉住。
琥珀的身子頓時僵住了,臉上的笑也有點發虛。
“木槿姐姐,你還有什麼指示?”
“你先彆著急回去,跟我一起去見皇上,等事情處理完了以後,再跟我一起回去。”
“沒有這個必要吧?”
“當然有這個必要。”
木槿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難道你不想在皇上麵前留個印象嗎?”
“就算你不想,也應該幫你家才人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吧,她若是因此晉升了,獲得了皇上的恩寵還有賞賜,難道還不會看重你,賞賜你嗎?”
“再說了,皇宮的白天都很危險,晚上更加陰森恐怖,你要是一個人回去,萬一遇到了危險,那該怎麼辦才好?”
“你忘記惠妃娘娘的事情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琥珀瞬間打了一個激靈,感覺毛孔裡都透著寒氣。
“那還是算了吧,我跟木槿姐姐你一起回去。”
她可不想跟惠妃娘娘似的,一夜之間就變成了水下亡魂,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她。
禦書房,祁夜景總算處理完奏章了。
時辰太晚了,他就不打算回龍潛宮了,在禦書房對付一宿得了。
得知他今晚要宿在禦書房,東陵迅速安排人給他鋪床。
可他剛出去就回來了,神情也不太對勁。
祁夜景見狀便開口問道。
“出什麼事了?”
“回皇上的話,木槿在外求見。”
木槿來了,難道是雲芷寧又出事了?
“立刻宣她進來。”
“皇上先彆著急,除了木槿以外,還有兩個人也來了。”
“一個是住在清寧宮西配殿的馮才人的宮女琥珀,另一個,聽木槿說,好像叫鳴秋,暫時還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既然不知道,那就帶進來問清楚。”
“奴才遵旨。”
東陵迅速出去,很快就帶著木槿等人進來了。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起來吧。”
“謝皇上。”
木槿行禮的時候,琥珀也跟著行禮了。
不過,祁夜景並沒有搭理她,目光一直落在木槿身上。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跑到這裡做什麼?”
“奴婢有件很嚴重的事情要告訴皇上。”
“什麼事?”
木槿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訴了祁夜景,祁夜景聽完以後,臉陰沉到了極點。
“你的意思是,鳴秋本是伺候蔣才人的宮女,卻深更半夜跑去敲鳳儀宮的門。”
“是的,所以奴婢懷疑蔣才人和皇後娘娘一同勾結,陷害我們家娘娘,還請皇上明察秋毫,還我家娘娘一個公道。”
琥珀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不是,木槿姐姐,你這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你就不怕皇上不但不相信你的話,還把這一切都怪罪到懿妃娘娘身上嗎?
不愧是寵妃的宮女,在皇上麵前說話都很有底氣,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本以為祁夜景聽到這話,就算不動怒,也多多少少會對木槿或者雲芷寧有點看法,誰知道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
是那種真心實意的笑。
而並非皮笑肉不笑。
琥珀著實不理解。
但她也沒膽子跟祁夜景這麼講話。
所以也隻能繼續不理解了。
“行,朕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家娘娘,朕一定會好好審問鳴秋,讓她將知道的事情全都吐出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木槿也不繼續逗留了,福了福身,就轉身離去了。
琥珀也連忙跟了上去,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雲芷寧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直到第二天早晨起來以後才從清竹口中得知。
她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讓清竹給了木槿一個銀元寶,算是對她的獎賞。
琥珀也得了十兩銀子。
皇後被禁足了,所以這段時間並不需要去鳳儀宮跟她請安,雲芷寧起得也沒有往常那麼早。
起身洗漱,用過早膳以後,她先給小葡萄安排了一些功課,讓木槿盯著她,然後去偏殿扶著晚兒和鈞兒學了一會兒走路,叫他們說話,用過午膳後,又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後就派人去叫郝嬪,然後帶著周寶珠和馮才人打葉子牌,一直打到晚膳前才各自散去。
雲芷寧這一天過得挺舒坦的,不過,祁夜景就沒有這麼舒心了。
因為他今天遇到了一件糟心的事情。
特彆特彆地糟心。
一想起來就十分作嘔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