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祁夜景一腳踢倒康王,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
“大膽康王,你不但穢亂後宮,還企圖混淆朕的血脈,來人呐,立刻將康王拖出去,處以極刑。”
“蘭修容,也一並賜死。”
“等一下,皇上,臣妾有話要說。”
“等一下,皇上,臣妾有話要說。”
蘭修容和康王妃異口同聲道。
說完以後,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點震驚。
“你想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
雲芷寧瞥了一眼祁夜景,見他沒有反對,這才開口道。
“蘭修容,你先說。”
“多謝皇貴妃娘娘。”
蘭修容俯身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這才抬頭看向她和祁夜景,滿腹委屈噴湧出來。
“臣妾做了對不起皇上的事情,給皇上臉上抹黑,皇上想要處死臣妾,臣妾毫無怨言。”
“不過,臣妾臨死前有一些話想要對皇上說,皇上若是相信臣妾,那臣妾就死而無憾了,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妾,那就當臣妾什麼話都沒有說。”
祁夜景不想聽蘭修容廢話,可雲芷寧不停地撓他的手心,他看在雲芷寧的麵子上,給了蘭修容一次自述的機會。
蘭修容再次叩拜。
說話的時候聲音顫抖,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康王與姐姐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我很擔心姐姐因此被廢,所以就聽了康王的建議,入宮為妃,希望得到皇上的寵愛,再生一個皇子或者公主,這樣的話,就算康王看姐姐不順眼,想要廢了姐姐的王妃之位,我也可以保住姐姐。”
“可突然間有一天,康王找到我,說讓我跟他生一個孩子,等孩子出生以後,抱回康王府,對外宣稱是姐姐生的孩子。”
“我不同意,他就用姐姐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肯,回去以後立刻廢了姐姐的王妃之位,然後娶一個潑辣的王妃,每天欺負姐姐。”
“我自幼就跟姐姐相依為命,要不是姐姐照顧我,我怕是早就死了。”
“姐姐待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如此羞辱呢?”
“所以我隻能被迫承歡於他身下,懷上他的孩子。”
“皇貴妃娘娘可還記得,當太醫診斷出我有孕那一刻,我是什麼樣的表情?”
時隔七年,雲芷寧的記憶早就模糊了,可當她看到蘭修容一臉痛苦地看著她,她瞬間就想起七年前的事情了。
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痛苦,不同的是,七年前的蘭修容除了痛苦以外,還有一絲絲的慌張與彷徨,以及前路不明的迷茫,而現在的蘭修容,眼睛裡滿滿都是解脫。
她的心突然間開始抽痛了。
眼神也多了一抹心疼。
蘭修容做出這樣的事情,固然該死,可拋卻這些,她隻不過是一個竭儘全力保護姐姐的妹妹而已。
都是命運不公,才將她一步一步推到這個境地。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隻能被康王拖著,越陷越深。
見雲芷寧有點心疼蘭修容的遭遇,祁夜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所以,那個孩子是你弄沒的?”
“不,那個孩子,是我弄沒的。”
康王妃突然間開口,眼底儘是瘋狂。
“得知蘭修容懷上了孩子,我十分高興,就想去書房找康王,要一下他私庫裡的鑰匙,從他的私庫裡取一些東西送給蘭修容,誰知道我卻聽到了康王跟屬下的談話。”
“傻瓜,他之所以要跟你生一個孩子,並不是為了穩固我康王妃的位置,免得被彆人指指點點,而是想等這個孩子出生以後,害死皇上,然後扶持你的孩子登基,挾天子以令諸侯。”
“你被他騙了。”
“我也被他騙了。”
“我們都被他騙了。”
“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皇位。”
“是皇位啊!”
“哈哈哈,他根本就沒有心,根本就沒有心啊!”
大瓜一個接著一個往外爆,饒是祁夜景見多識廣,也被驚到了。
“康王,康王妃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了!”
康王立刻爬到他麵前,拽住他的衣服,哭喊道。
“皇兄,我一向對你忠誠,從未想過要取你而代之,而且我資質平平,根本就沒有能力取代你啊!”
“這一切都是康王妃的說辭。”
“她想幫蘭修容減輕罪責。”
“你彆相信她的話。”
“你千萬不能相信她的話啊!”
“我呸!”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康王妃也不顧體麵了。
康王為了一己之私,利用她,將她的妹妹拉向地獄,她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呢?
她的妹妹,向來膽小,若是墮入地獄,肯定很害怕。
既然都要墮入地獄,那大家就一起吧,就算是上刀山和下油鍋,起碼也有人陪著。
親眼看到康王被刀山砍成一縷一縷,在油鍋裡飽受煎熬,她即便也要遭遇這些,那也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康王殿下,你確實資質平平,不過,這並不代表你沒有野心。”
“你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除了誆騙我妹妹替你生孩子,讓你有借口可以登基以外,還寫信聯絡榮王,要跟榮王聯手,共分江山。”
“胡說八道,你純屬在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皇上看了這些就知道了。”
康王妃冷笑一聲,從懷裡拿出一遝信紙,交給東陵。
東陵立刻呈給祁夜景。
祁夜景接過,一頁一頁,認認真真地看完。
越看越氣,越氣越看,越看越氣。
“咚!”
他一腳踹在康王心窩,康王立刻就吐了一口氣,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祁夜景抓住他的腦袋,將信紙懟到他麵前,一臉憤怒道。
“這是什麼?”
“你告訴朕,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秘密被枕邊人捅到皇上麵前,康王十分害怕。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在嘴硬。
“皇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啊!”
“我從來都沒有跟榮王聯絡,更不知道榮王一直待在長安城啊!”
“這些信件,肯定是康王妃模仿我的筆跡,跟榮王聯絡的。”
“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都跟我沒有關係啊!”
“還請皇兄明鑒,請皇兄明鑒!”
祁夜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間笑了。
他將信紙全部甩到康王麵前,直起身子,慢慢地吐出幾個字。
“東陵,將康王拖出去,千刀萬剮。”
“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
“少一刀,朕就在你身上割一刀。”
身上明明都失去了一部分,可東陵還是感覺到幻肢隱隱作痛。
他麵色一白,趕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