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聲輕響後,是一陣綿長的水聲。
童執徹底醒了,又徹底暈了,迷了,沉浸在獨特的氣息中,無法自拔。
但他能察覺出來周一誠隻是單純的在發泄。
弄的又急又快。
他摸了一把光滑的胸膛,摸了一手汗。
“周一誠。”
“嗯。叫哥吧。”周一誠埋在他脖頸輕喘,“叫來聽聽。”
“不叫。”
“那你想叫什麼?叫老公?或者是親愛的?寶貝?”周一誠笑的很低沉,本來很磁性的嗓音致命的性感。
要是在平常,童執早就被他迷丟了魂,但是現在不一樣,童執黑暗中捧起他的臉,“你隻是擔心周一凡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到的都是疲憊。”
周一誠脫了力,兩個身體緊緊挨著,童執摸著他的後背,他的襯衫都沒脫,濕答答的泛著潮熱。
“我也許知道你在顧慮什麼……”
“小執。”周一誠說:“我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他真的不知道了,隻能靠著生理衝動來填補自己內心的空洞,這個空洞因為周一凡和程樂,越來越大,始終填不滿。
“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童執淡淡地說:“又是誰規定的對和錯?我從不考慮對錯,我喜歡你,我想要你,我就是對的。”
“好一個我喜歡我就是對。可在現實,又怎麼能那麼容易……”
周一誠說到一半又說不下去,因為某一刻他覺得自己像極了母親,那樣一板一眼,那樣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為他人好。那樣強加於他人身上的好意,想要逼迫彆人選擇他選擇的,走他看起來好走的路,來滿足自己的控製欲。
可童執明明還隻有二十歲,那樣年輕又朝氣。
怎麼可能跟他一樣。
不能跟他一樣。
“小執。”周一誠捧著童執的臉,“謝謝你待在我身邊。”
童執翻身而上,將那些感謝的話語堵在口中。
黑暗中,周一誠苦澀一笑,他需要童執,需要這麼熱烈的,直白的愛意去把他內心的空洞填滿,滿滿的再也不會感到孤獨和迷茫。
處理完公司的事,周一誠上街繼續貼尋人啟事,在那個出租房真的待不下去,童執今天又回銅山市,他屬實沒地可去,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到處碰碰運氣。
五一一過。街道兩旁的柳絮洋洋灑灑的飄散,周一誠站在廣告牌前,熟練地貼上印著周一凡相片的尋人啟事,然而還沒貼完,路過的人大力地撞了他一下。
周一誠微微皺眉,看向那人,那人戴著衛衣口罩,看不清麵容,一聲不吭越過他往前走。
沒禮貌。周一誠腹誹了一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摸了下手腕。
身體頓時涼意四起,他的手鏈不見了。
“站住!!!”手裡的尋人啟事四散,周一誠朝著那人的方向追過去,那人起初還快步疾行,最後再周一誠的叫聲中,迅速朝一側巷子口跑去。
“站住!”周一誠賣力追,那人跑的很快,左右閃躲,最後消失在巷子深處。
周一誠氣喘籲籲地停下,麵前是一個兩三米高的圍牆,已經沒有路了。
周圍昏暗的高牆遮天蔽日,垃圾桶散發著腐爛的氣味。
他後退兩步,正要轉身,一個綿軟的東西猛然捂住了他的口鼻,在他驚駭的瞬間,頭腦忽然發暈,身體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
頭疼欲裂。
周一誠睜開眼,視線是帶有金黃色浮雕的吊頂,花紋複雜,色彩明豔華貴,有那麼一瞬間周一誠覺得自己回到了農場。
這房間的裝修跟之前在農場住的房間一樣精美。
他動了動身體,響起一陣細微的金屬碰撞聲,周一誠向下看,忽然臉色鐵青。
他的腳上被掛了一個銅製的鐵鎖,鎖鏈一直延伸到床頭。
周一誠猛地起身,又因暈眩身體不穩摔倒在地,砰地一聲響動。
門外的兩個人推門看了一眼,又默默地關上門。
在關門的那一刻,周一誠抬頭看向他們,金發碧眼,身材高大。
是外國人。
他捂著頭,慢慢回想起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手鏈被偷走,追著小偷進了一個四處都是高牆的偏僻巷子,然後好像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口鼻,之後就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周一誠看向自己光禿禿的手腕,他是被擄走了嗎?
而且還是被外國人。
為什麼?有什麼目的?
他看向四周,這房間不像是缺錢的樣子,或者知道他的手鏈價值連城,想要敲詐?
周一誠站起身,鐵鏈嘩啦啦一陣響動,他煩躁地捶了下床。
弟弟還沒找到,自己先被關起來了。
真他媽荒謬。
更荒謬的是來這裡給他送飯送水的都是身材高大的外國人,周一誠說話,他們都聽不懂,也不搭理。
等那兩個人要走時,周一誠受不了抓住了其中一個質問,“讓你們老大來見我,究竟想要錢還是什麼?”
那人粗暴地推開他,指指地麵,說了一句蹩腳的英文,“stand,here。”
站在這?周一誠立馬回應,“let me meet you boss。please。”
可那外國人明顯聽不懂,攤攤手,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周一誠聽不懂的話。兩個人關上門。
周一誠深呼一口氣,看向窗外,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綠野,根本沒有地理標識,自己的隨身物品都被收走,沒辦法報警。
更彆提出去。
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在國內。
媽的,周一誠感覺一股邪火湧了上來,隨手將托盤裡的食物打翻在地。
房間的外麵是一眾身影高大的外國人。
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那條克什米爾藍寶石鑲嵌的手鏈,不急不緩地開口,“mankл, пoдapok oтцa 6paтy”(米迦勒,父親給伊萬的禮物。)
另一個俄國男人恭敬地站在一旁,“Пpoдoлжaть дepжaть eгo в3aпepтn? nвah he 3haeт. mы eгo 3aпepлn.”(繼續關著他嗎?伊萬還不知道我們關了他。)
男人看向重兵把守的房間,微微一笑,“Пoдoждnтe moeгo oтцa.”(等我的父親到這再決定。)
站著的俄國男人會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