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周一誠睜開眼,腰間橫陳著一隻手,這隻手睡著了還搭在他的小腹上。
周一誠想起昨天自己被逼著叫了一晚上的老公,頓時覺得顏麵掃地。
結婚好幾年,他一次也沒反攻成功過,他和童執第一次的時候尋思讓讓童執,誰知道這一讓就是好幾年。
好幾年啊,每天都被壓著,童執興致上來了,還得叫他老公。
大丈夫豈可久居人下?
他不服。
心裡不得勁!
必須反攻!
想到這,周一誠看向睡著的人,內心開始籌備反攻計劃。
要不再提一次?周一誠抬手把人摸醒,童執動了動,揉了一下眼睛,“幾點了?”
“10點多。”
“今天休息。”童執推開他的手,被弄的有點煩,“彆這麼早叫我。”
說完轉過身趴著繼續睡,頭埋在枕頭裡,一副不想聽他講話,隻想睡覺的樣子。
周一誠拄著下巴思考,直接說肯定是不答應,看童執這副樣子,讓他早起都費勁,彆說是讓他做下麵了。
不如做迂回戰術,先哄哄他開心,等他心情順了開心了,再用點強,說不定就成了。
周一誠是個非常有效率的人,想完就捂著屁股下床,給童執做愛心餐去了。
首先在樓下買了點食材,周一誠不大擅長做飯,但偶爾做一頓也覺得挺新奇,會自創花樣。
買了一大堆東西,走進廚劈裡啪啦地動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童執睡了一會兒,被一股燒焦的氣味熏醒,他再次睜開眼睛,覺得屋子裡有點霧蒙蒙的,抬頭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起身拿起桌上助聽器戴上。
不戴還好,一戴上就聽見砰地一聲炸響。
童執立馬下床,褲子都來不及穿,連忙跑到廚房。
廚房裡一片狼藉,灶台上的油鍋著火了,升騰的火焰帶著油鍋裡的不明物體飛濺出來,爆裂出火星。
劈裡啪啦。
周一誠還沾著滿手麵糊,正要去關火。
一個物體砰地在鍋裡炸開,童執見狀不對,猛地把他扯出來,拿著一旁的鍋蓋擋著臉,關了天然氣總閥門。
然後拿鍋蓋蓋上油鍋。
周一誠被嗆的直咳嗽,臉上都是白白的麵粉。
“你在做炸藥嗎?”童執關上廚房的門說道。
周一誠解釋:“我在做炸雞翅,誰知道做飯一半忽然爆炸了,咳咳……”
童執隔著玻璃看過去,台麵上還有一盆不知名的麵糊,周圍還有沒有解凍的雞翅在滴著水。
童執想起多年前喝過那碗蔬菜瘦肉粥,心裡一涼,又把他拉遠,“彆做了。”
“隻是一個小小的失誤而已,沒事的。”周一誠擦擦臉,發現童執一絲不掛的站在麵前,又問,“你怎麼連內褲都沒穿……”
童執表情出現裂痕,“誰聽見那聲爆炸都不會先穿內褲。”
“好吧……咳咳……”周一誠把肺裡那股嗆人的煙咳出來,又覺得自己做的挺不錯的,辯解道:“其實我還炸了很多,還是能吃的。”
“你不需要這麼辛苦。”童執委婉地說:“我們吃外賣吧。”
“沒事,一回生二回熟,我現在明顯感覺我有進步了。”周一誠自信地說:“相信我,剛才隻是個意外。”
童執:……
於是等火熄滅,周一誠又大義凜然地去廚房做飯去了。
半個小時後。
童執對著一桌子烏漆麻黑的東西,沉默著。
周一誠端上那盤炸雞翅的時候,雞翅還淌著粉色的血水。
童執說:“我想吐。”
“哈哈,先嘗嘗我的手藝嘛……”周一誠沒發現他的雞翅流出番茄醬,擦擦額頭的掛著的麵糊。
童執看他那副辛苦的樣子又不好打擊他。
所以隻能沉默。
周一誠轉過身,一拍大腿,“還有一道涼拌菜沒做。”
童執:……
說完那人哼著小曲又去廚房了,雖然廚房剛爆炸過,油崩的滿地都是,但是周一誠意誌很堅定,做事從不半途而廢,硬是把最後一道菜做完了。
“虎皮木耳拌皮蛋。”周一誠介紹著自己新創菜式,遞給童執一雙筷子。
童執一言難儘地接過筷子,對上周一誠充滿誠意的目光,他夾起一塊半生不熟的雞翅塞進嘴裡,機械地說了句好吃。
然後當天晚上就食物中毒了。
周一誠趕緊把他送進醫院,童執上吐下瀉地折騰了很久,有氣無力地說:“明天我就找裝修隊把廚房拆了。”
周一誠很無辜,拍著他的後背,“抱歉啊,其實我是想給你做愛心餐來著,沒想到……”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做愛心餐?你有什麼目的?”
“唉……其實我想反攻來著。”周一誠撓撓頭,隻好把自己打算說出來,又給他順順後背。
童執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想把我毒到沒力氣,再反攻嗎?”
“當然不是……小執,我做飯隻是為了增進咱們的感情,讓你對我有點好感,然後再順便跟你商量一下……”
童執捂著不停翻湧的胃和絞痛的肚子,嘴唇發白,“所以?”
“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讓你食物中毒,隻想反攻一次而已。”周一誠無奈。
“你去做夢吧!”童執越想越氣,隨手抄起旁邊紙盒打在他身上,隨即對著垃圾桶又哇哇吐了一陣。
然後周一誠照顧了他三天,童執非常記仇,好了之後把他折磨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