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東廠人盯著那身官服,為首的役長已經認出他的身份,赫然是那位西廠百戶。
秋雨乘風,襲打臉上,陳易踏前一步。
雨水被踩起水花。
刀光一拉,一刀橫斬。
血肉破皮,東廠役長匆忙退後數步,肩上仍被拉出一道血花,他吃痛悶哼,運轉銅骨功,連連退後。
一東廠番子上前,大喝一聲,越過役長,抬刀要斬。
陳易擰刀,由右往左,身形隨之旋動,四周雨水隨刀勢掀起,猶如倒海,斬入番子胸腔,後者還未出力,就往後倒下,接著後知後覺地痛苦呻吟。
繡春刀刀尖往下,直入咽喉,陳易結束了他的痛苦。
狹小巷子裡,陳易弓身前奔,一番子提刀要刺,陳易毫無花哨地同時提刀,並在最好的距離,往前刺去,後者直直撞到刀上,身形陡然止住。
鮮血落滿了巷子。
東廠役長見陳易長刀還沒拔出,抓住機會,繞到側身斬來。
陳易眼神一凜,身軀驟然發力,渾身擰轉,竟然拖著一具屍體砍了過來,屍體與役長對撞,後者連退數步,慌亂間朝著陳易的手臂砍下一刀。
砰!
如同鐵石撞擊。
陳易的手臂衣衫破碎,皮肉卻隻是泛起一絲血痕。
同樣是銅骨功!
東廠役長意識這點,不住驚駭,陳易卻已將刀刃從中屍體中拔出,朝著役長薄弱之處刺去。
這時,有一人竟悍不畏死,奔襲而來,舉臂就要擋下,陳易微微往上一挑,刀刃破喉,毫無花哨,那番子一陣哆嗦,而後身軀垮了下去,鮮血濺到陳易臉上。
短短幾息之間,三人斃命。
東廠番子們無不駭然。
可廝殺仍要繼續。
幾個番子對視一眼,靠著大吼按捺住驚駭,舉刀就殺向前去,陳易背著殷聽雪,反手橫豎兩斬,兩個番子瞬間喉頭一甜,雨水間,陳易將手在番子身上按了按。
還有兩個番子繞身殺來,這狹小巷子,人數優勢不顯,再加上東廠人皆用刀,最多隻能容三人同時進攻,他們怒吼著,壯著膽氣。
陳易出刀爽利,毫不拖泥帶水,那些壯起來的膽氣,還沒到喉頭,就隨著刀鋒掠起,直接斷了。
見幾位兄弟殞命,東廠役長紅了眼,大喝著,提刀就殺,不是朝他,竟朝著他背上的殷聽雪殺去。
陳易目光森寒,反身一擰,抬臂硬生生擋住這勢大力沉的一刀,血肉破損,在骨頭處停下,他麵沉如水,抬刀一斬。
嘩啦。
刀刃落在脖肩鎖骨處,皮肉如紙般撕裂,那東廠役長雙眼瞪大,頭顱被連皮帶骨砍下,死時仍不瞑目。
陳易振刀,鮮血隨雨珠濺到牆壁上,滑下鮮豔痕跡,他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幾近喪膽的剩下十三人。
大虞黃龍三年十月十八日,大雨。
是夜,西廠百戶陳尊明,夜殺二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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