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溫存之後,殷惟郢渾身酥軟,她麵泛桃紅,幾乎快軟倒在浴桶裡。
陳易的手摟住她的腰肢,她隻是輕顫之後,便也不掙紮,整個身子似要被陳易揉進懷裡。
陳易隨意談起了家裡的事:
“小狐狸一直都很怕我,也因這個很怕生孩子,說起來,我沒有這麼早便養育子女的想法,隻是不想她有不生孩子的念頭。”
殷惟郢聽著,浴桶冒著熱氣,烘得臉更是遍布紅暈,身子畏縮著,哪怕到了現在,也始終都在抗拒。
陳易這一回,取走了她三日的道行。
女冠苦悶難言,眉眼辛酸著,不想去看他,可他把她摟在懷裡,她躲不開,如今她對陳易明裡可謂是言聽計從了,自覺心裡頭也做了諸多讓步,譬如待成仙之後,不再計較他對她的欺辱,相逢一笑泯恩仇,又譬如答應下他,當府上的侍妾……可陳易還是不放過她。
“她這幾日月事不方便,所以便就在這兒采補你。其實我跟小狐狸也一起洗過澡,她那時羞得可怕,千般不願,可打兩下屁股,威脅一通後還是老實了,低著頭給我搓背。”陳易一邊說著,一邊給懷裡的這人兒來了兩下。
啪啪。
殷惟郢:“……!”
女冠麵紅得快滴血,抿起了唇,嗔著看了他一眼,待他眼神掃過來後,又連忙縮了起來,倒在陳易懷裡。
陳易挑眉問:“你不說些什麼?”
有過那番和周依棠的對話,如今事後泡在浴桶裡溫存,陳易也便嗓音柔和了許多,隻是這景王女沉默著悶在水裡,一句話也不說。
聽著陳易一問,殷惟郢沙啞地問道:“說…說什麼?”
陳易蹭起她的脖頸道:“說什麼都行。”
女冠沉默了好一會,她實在有些不知該跟陳易說什麼。
稍作回憶,她與陳易的每一回對話,都是帶著目的,每句話似乎都目的分明,而像閒談聊天這些,幾乎從來沒有。
他是她的無明,對他的恐懼滲入到心湖裡頭,今日安後說出那些話時,她心裡也是恐懼,但遠遠沒有對陳易的深,哪怕安後明日真以妄議天家之罪將她賜死,她覺得,自己最害怕的依然會是陳易。
殷惟郢沉吟了好一會,想不出要說什麼,看見陳易微皺的眉頭,連聲道:
“你、伱給我些時間。”
陳易輕嗅她濕潤的發梢,答應了下來:
“行。”
浴房內靜謐了許久,絲絲縷縷的水蒸氣隨著時間的推移化了開來,殷惟郢天仙般的姿容逐漸清晰,似細雪散落後如洗的清晨,她靜靜坐在水裡,垂著眸思索著,長發如瀑,泡澡的時候沒有盤起來,更襯出她飄渺登仙的出塵氣質,似是生來就要得道長生,陳易一時看癡了。
殷惟郢像這般不說話,垂眸思索的時候,總是很美。
所以欺辱她的滋味,也總是讓陳易沉醉。
水有些涼了,陳易站起身,往浴桶裡倒了些熱水,殷惟郢半失神間,不經意地一看,哪怕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可她還是咚地臉紅了,女子臉皮薄,哪怕是要脫離紅塵的道士,也同樣如此。
待陳易回到水中時,便見殷惟郢還是紅著臉,意識到什麼後笑道:
“怎麼,都見過多少回了?”
殷惟郢紅著臉沒回答。
還不待陳易摟住她,猶豫了好一會的景王女,向後半倚靠到他懷裡道:
“出去吧,在這泡太久了,我們出去再聊。”
她眼下流露出一些被迫的溫順,陳易還是受用的,也不逼迫她,讓她起來擦身。
………………………
洗漱過後,殷惟郢合攏著衣袍,緩步來到臥房裡頭,她在床邊坐下,頗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觸,而她抬起眸,便見到小狐狸捧著書側躺在貴妃榻上,就著明亮的油燈看書。
陳易隨之走近屋內,殷聽雪稍微放下書,朝他笑了笑,正準備繼續看書的時候,他卻半蹲下來,把臉貼到殷聽雪麵前。
“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陳易不懷好意地問道。
殷聽雪怵惕地縮了一下,捧著書,躊躇了好一會後,還是點了點頭承認道:“有的、有的…”
陳易見她乖順,放緩了些語氣道:“說來聽聽。”
“你說過,是不是小事都不罰我?”殷聽雪見他麵色平緩,就試探地確認道。
陳易把她這點小聰明看在眼裡,笑了笑道:“不罰你。”
二人在說話,殷惟郢沒什麼事做,心裡煩悶著要跟陳易聊些什麼,她坐在床榻上,左看看右看看,把這間臥房環視了一圈,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覽視這個房間。
衣櫃是普通橡木製的,房間內有劍架沒有刀架,通體漆黑的後康劍端在遠處,而那柄名為無雜念的繡春刀則懸掛在牆上,有繩子係著,臥房裡還有小書櫃,裡麵放的幾乎清一色的都是雜書,像殷聽雪手裡那本一樣,臥床的架子上還懸掛著一串銅錢,那是消災祈福用的,不遠處還有一扇普普通通的屏風,雖然不算特彆精致,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殷惟郢看了好一會,心裡籌措著話語,卻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屋外飄雪紛飛。
而這一會,殷聽雪親了親陳易的嘴角,輕聲道: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招惹太多女人不好的。”
“好啊,開始管這管那了,當管家婆了。”陳易佯怒地說道。
殷聽雪連忙搖頭道:
“我管不了你的,哪一次我都沒管得到你,我隻會聽你的話,安安分分地討你開心。”
陳易聽完之後,含笑地摟住貴妃榻上的殷聽雪,輕聲道:
“嚇一嚇你而已。”
殷聽雪挑了挑眉頭,輕快回道:
“我也知道,所以我心裡不是很怕,而且又是月事,你不會欺負我,不然我是不會去要周真人勸你的。”
小狐狸交代著心裡話,語氣裡頗有些炫耀自己有多聰明的意味。
陳易聽在耳內,話鋒一轉道:
“哦?你算計我?”
話音意味深長,殷聽雪縮了一下,杏眼裡多了一分害怕。
陳易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語氣陰惻起來道:
“那時我說了,等你月事之後,有的你好受。”
殷聽雪嬌軀輕顫起來,待好一會後,卻沒有害怕地退開,而是湊前親了下陳易的臉,應聲著商量道:
“嗯…但不要那麼狠。”
陳易被她溫順整得愣了下,心有些化了,但還是冷著臉道:
“要是非要那麼狠呢?”
殷聽雪畏縮了一下,儘量朝他貼近,雖然害怕,可嗓音還是輕柔:
“你說要主動親你我也親了,你說吃那臟東西我也吃喏,我真的很乖了,能不能不要欺負我欺負得那麼狠?”
“我之前說過了,喜歡你才欺負你。”
“可是…總不能欺負一輩子吧?”
陳易認真道:“對,一輩子。”
殷聽雪既是委屈又是驚愕,
想一想,如果七老八十了,白發蒼蒼滿臉皺紋,這人還要欺負自己,那多可怕啊
“好可怕呀,一輩子。”
她咕噥了一句。
“…也會對你好。”說完之後,陳易親了下她額頭,嗓音格外溫柔。
殷聽雪先是一愣,而後笑了一下,不自禁道:
“我就知道…你在嚇我。”
說完之後,她自己反而停住了嘴,杏眼小心翼翼地瞧著陳易,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就是真的,而一旦說出來,以這人的性子,反而會跟她反著來。
而陳易這一回眯起了眼睛看她,開口道:
“知道我在嚇你是吧?”
殷聽雪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道:
“不知道你在嚇我,不知道、不知道。”
她這副模樣,陳易這一會沒繃住,撲哧地笑了出來,摸了摸她腦袋。
殷聽雪趁此轉移話題,指尖戳了戳他的鎖骨,小聲道:
“我想吃銀耳羹,能做嗎?”
“饞貓。”陳易捏了捏她的臉,沒有拒絕。
女子月經的時候總喜歡吃些溫甜的東西,而殷聽雪最喜歡的便是銀耳羹,她在王府上便經常吃,有時候吃太多,母妃便會囑咐下人凡是她院子裡要吃銀耳羹,就都不許做,每當這種時候,殷聽雪總得跟丫鬟們聚在一塊想計策,其中之一,便是派個丫鬟到母妃院子裡,以母妃的名義要下人做銀耳羹,接著再派一個丫鬟在路上截胡,這襄王府上的“智取銀耳羹”,被母妃發現的時候,真是又氣又笑。
陳易起身離開的時候,朝著床邊的女冠掃了一眼,後者打了個激靈,不知他為什麼看自己,她便把螓首埋低下來。
腳步聲逐漸遠去,殷聽雪合攏上了手裡帶評書的聊齋,隨意放到床頭櫃上,她站起身,腳步放慢地走到女冠麵前。
“惟郢姐…辛苦你了。”她體恤地說道。
殷惟郢不解其意,反問道:“辛苦什麼?”
襄王女俏臉微紅,委婉道:“…那事啊。”
殷惟郢這時反應過來,聽出她的意思是,陳易欺負了自己之後,滿足了一通,就不會去欺負她,就更好說話了。
想到這裡,殷惟郢也微紅起了臉,冷哼了一聲。
襄王女輕聲說道:“惟郢姐,待會我跟他說你好話。”
“隨你吧。”
殷惟郢悶悶地坐在床邊,偏過臉去,這模樣有幾分像鬨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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