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喜,我跟你說的話你仔細想想,你得往心裡去,畢竟我這人的脾性你也清楚,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王金喜臉上的表情先是凝固住了,接著便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哭喪著一張臉,老老實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且不僅如此,他在站起來之後更是老老實實地躲在李二狗的身子後頭,瞅他那做派,簡直比小學生還老實,跟之前那無賴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瞧著前後的反差,村民們頓時跟開了鍋似的,紛紛議論開來。
“我沒看花眼吧,王金喜這犢子剛才還地上躺著耍無賴呢,這咋的一轉眼的工夫就老實了?”
“還真是,王金喜這犢子耍起無賴來,誰都治不住他,你們沒看他剛才連陳小鳳的麵子都不給嗎?可是李二狗這家夥究竟跟他說了啥,咋一下子就讓他老實了?”
塘河村本來就是個偏僻落後的地方,村民們多多少少都有點迷信的念頭。他們瞧著李二狗一句話就讓王金喜老實了,終於猶猶豫豫的拋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李二狗……難不成會啥妖術……他要是不會叫魂的話,咋能讓王金喜這麼老老實實的?”
“我也覺得,李二狗這犢子好像自從把李小山給揍了之後,整個人就透著一股子邪性的勁頭。李富貴再怎麼塘河村裡當了這麼多年的土皇帝,都被他給整下來了。這誰要是不小心把他得罪了,壓根兒就沒有好果子吃……”
王金喜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解釋些啥。可是當他轉頭瞧見李二狗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時,頓時緊緊的閉上了嘴巴,身子更是狠狠地一哆嗦。
瞧他的模樣,顯然是對李二狗懼怕到了極點。原本他還跟一條護食的狗一樣,將懷裡的錢護得緊緊的,而現在交錢的時候卻要多主動有多主動,簡直是恨不得將所有的錢都乖乖的交上去。
王金喜這前後反差極大的做派,更是坐實了村民們對李二狗的誤解。
李二狗這犢子……可能真的會啥邪門的妖術!
聽著村民們議論紛紛的話,陶桂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從來都不相信那些個封建迷信的東西,當時李二狗給她解釋,說樹墩子是山把頭的坐椅,普通人不能往上坐,陶桂玉也用科學的辦法給解釋清楚了。
而剛才陶桂玉也瞧得分明,李二狗剛才根本不是用叫魂的法子讓王金喜臣服的,更沒有使用啥特殊的妖術,根本就是抓住了王金喜的把柄,一下子拿捏住了他的軟處。
隻是瞧著眼前的場景,陶桂玉也有些感慨,李二狗這犢子成長的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這才多久的工夫,他就從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年伢,成長為了如今這個人情練達的家夥。
儘管陶桂玉一直不斷地在心裡刷新著對李二狗的認知,可還是不得不一次次發覺自己低估了他。她不自覺地盯著李二狗,第一次覺得這個少年人身上有著一股子特殊的魅力。
李二狗卻沒注意陶桂玉的眼神兒,他這會兒心中一動,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外頭,剛好和躲在人群裡的許長春對上了目光。
他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許長春則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隻是他的眼神兒裡滿滿的都是怨毒。顯然,他們之間的鬥爭可還沒這麼簡單就結束。
陳小鳳和陳麗薇倒是沒想這麼多,她們剛才眼瞅著李二狗差點沒衝著王金喜動手,早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現在她們總算是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往深了想。
可是白薇薇這會兒瞅著李二狗的眼神兒卻較起了勁,臉上更是帶著不甘心的表情。
她能當上市裡電視台的當家花旦,自然對人情了解的很。往常她調節糾紛的時候更是無往不利,眼下是第一次在王金喜的身上吃癟。
可是眼瞅著王金喜竟然被李二狗一句話就整治得服服帖帖的,這讓一直自詡精通人情的白薇薇,心裡頭頓時生出了一股子不服輸的念頭。
而且記者這職業本身就要求從業者充滿了好奇心,因此這會兒白薇薇瞅著李二狗的時候,心裡頭更是癢癢的難受,跟有千萬隻螞蟻爬似的。要是不能問出李二狗剛才究竟跟王金喜說了啥,她今晚非失眠不可!
不過現在也不是問話的時候,畢竟趕緊把收割費用收上來,繼續收割工作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塘河村的上空已經出現了一層陰雲,誰也說不準這大暴雨究竟啥時候就會砸下來,因此一個個都將神經繃得緊緊的。
村委會的這些人也並不僅僅是起到一個宣傳的作用,而是真的甩開膀子帶頭在地裡乾活。正是陳小鳳等人,雖然是女人不擅長農活,但也踏實地做好了後勤保障工作,保證第一時間讓那些在地裡頭忙活的人都能吃上熱乎飯,喝上涼快水。
尤其是李二狗,這會兒更是甩掉上衣,跟那些個駕駛收割機的技師們打成了一片。不僅殷勤的給他們端茶遞水,還一直跟在他們身子後頭,問著收割機方麵的知識。
而那些個駕駛收割機的技師們,當然也樂得有李二狗這麼一個殷勤懂事的家夥伺候,對收割機方麵的知識毫不藏私,給李二狗講得頭頭是道。
一個願意學,一個願意教,沒過多久李二狗就已經掌握了基本的收割機駕駛知識,還學會了簡單的修理技巧,忙了個不亦樂乎。
等到他們終於完成了今天的收割任務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就算李二狗有龍象金身訣護體,這會兒也累的直吐舌頭,一腚墩坐在田埂上頭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二狗突然聞到了一股子香風,他一轉頭,剛好瞧見白薇薇坐在了自己身旁。
“白大記者,你不回屋休息,跑這兒來喂蚊子乾啥?”
瞧見這麼個水靈姑娘坐在自己身旁,李二狗這犢子也是精神一振,忍不住出言調侃起來。
“我……”
白薇薇罕見的扭捏起來,她在自己心裡頭來回念了好幾聲“不恥下問”,這才猶猶豫豫的說道:“我想問問你,你白天跟王金喜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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